第92章初代的气味
夜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这个小屋很窄,只能居住两三个人,里面没什么光亮,中央的一盏烛台闪烁着微亮的火光,影子在墙壁上摇曳,看上去有些诡异。
不过这屋子里的陈设倒是很温馨。
不愧是蛇型妖魔啊,这里简直就是个蛇洞。
夜舟在心中腹诽,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绿芜回来了?今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奶奶!您快来看看,我在外头找到了一个同类!”绿芜兴奋地开口,随后一个苍老的老妇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老妇人年纪很大,佝偻着背,脸上的皱纹看上去像疤痕一样狰狞,光是瞧这模样就能看出她的寿命很长。
老妇人将目光放到了夜舟的身上,夜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随后几人一道坐下,老妇人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
“无妄之林很久没有出现新的高级妖魔了,你是从何处来的?”老妇问。
夜舟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出声,一旁的绿芜先抢了话:“奶奶,叶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妖魔的血脉,她是被外面的人养大的,还成了妖魔猎人呢。”
“什么?妖魔猎人?”
老妇在听到这话后脸色立即变了,目光开始警惕起来,绿芜继续道:“就是啊,外面那些人实在是太残忍了,他们居然将我们的同族带走养大,又将她训练成了妖魔猎人来残杀自己的同类,真是可恶至极,要不是今日遇上了我,叶舟还不知道要杀多少同族呢,我们妖魔是从来不会杀害同类的!”
听着绿芜悲愤的话,老妇的眼神这才平静了些许,她继续打量着夜舟,见她的服饰气质以及习惯都和人一模一样,显然是被人养大的。
“我能在你的身上感应到同类的感觉,可你的习性却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的那边,看来绿芜说得没错,你是被人给哄骗了?”老妇道。
夜舟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虽说有些诡异,可事情似乎的确是这样的,她是被创造出来的,从一开始就站在人的那一边,若不是临死之前琉暮告诉了她真相,她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夜舟垂下了眼眸,一丝淡淡的伤感流露在眼底。
老妇注意到了她眼神的变化,轻声道:“你也不必太在意,不管你从前是在哪里长大的,既然你是我们的同类,我们就一定会照顾你的。”
“奶奶,叶舟虽然是妖魔,可我却闻不出来她究竟是哪一个种族的妖魔,您见多识广能看出来吗?”绿芜突然问了一句。
老妇和蔼地笑了一声,缓缓凑近了夜舟,想从气味儿上找到线索。
夜舟也没有闪躲,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妖魔,便乖乖地等待着结果,然而老妇轻轻嗅了两下,表情却发生了变化,看起来有些凝重。
“奇怪了,这个味道不太对啊。”老妇低喃了一声,随后拿出一把匕首看向夜舟,问:“你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就这么闻我是闻不出来的,不知你可否愿意献出一滴血,让我从血液中找寻答案?”
夜舟无所谓地耸肩:“请便。”
得到了夜舟的肯定后,老妇二话不说用匕首在夜舟的掌心处刺了一个小口。
瞬间鲜红的血涌了出来,老妇凑近了鼻子,舌头轻轻将鲜血卷入口中,下一刻,她的脸色彻底变了。
“怎么会这样?孩子,你如今多大了?”老妇激动地问。
“十四。”
这具身体只有十四岁,她没说错。
老妇在听到这话后表情愈发凝重了起来:“十四岁?这怎么可能,你身上的气味儿根本就不是近些年能出现的,怎么可能只有十四岁呢?”
听着老妇的嘀咕声,夜舟愈发疑惑起来:“您到底想说什么?”
老妇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身上的血有着初代妖魔的味道,若是算上时间的话,起码也应该有一千多年了。”
闻言,夜舟心中大惊,她大概能明白这个原因,可脸上却不能露出破绽,只问:“初代妖魔是什么意思?”
“妖魔诞生与一千多年前,虽然妖魔一族一直都很长寿,可在这千年的长河中也已经经历了许多代了,随着血统的一代代更迭,妖魔的纯净度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能够从气味儿上分辨出来的。”
“可你身上的气味儿很特殊,这是初代妖魔的气味儿,且血脉十分纯净,有着这种血脉的妖魔,很可能是那位大人的后羿,可那位大人于一千年前就沉睡了,并且他是没有后代的。”
老妇越说表情越凝重,夜舟身上的血脉来自千年前,也正是妖魔刚出现的时候,所以她的血脉属于初代,而且纯净度堪比妖魔之中的皇室,能有这这样的纯净度只能是‘他’的后人,可说是后人又不对,先不说‘他’根本就没有孩子,即便有孩子,那也不再是初代了,所以夜舟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对劲。
夜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她很清楚老妇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千年前的妖魔之主,她的宿敌。
那个人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只称呼为那位大人,亦或是妖魔之主,并且他的血脉是所有妖魔中最纯净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如今老妇却说她身上的血脉和那个人的很像,难道说……
这件事越想越诡异,夜舟已经不敢再深想下去,只得强行停止了大脑的运行,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子。
“抱歉今日打扰了,此刻时候也不早了,不好再叨扰二位,我先告辞了。”说罢夜舟便转身向离开。
绿芜见状急忙拉住了她:“你要去哪儿?你不会还想回外面去吧?你是我们的同类,是妖魔,应该和我们待在一起的。”
此时夜舟的的脑子有些乱,她只想赶紧回公会去好好思考这件事,脸上便有些不耐烦了:“放手,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