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

  “儿臣心里清楚,父皇放心吧,皇后娘娘温婉淑良,永远是儿臣的母后。”
  一时之间仁和帝没了话,“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是朕误会你了,你以后会将朕的江山守护得好,朕其实都清楚……”仁和帝说完这些,重新抱起腿上的哲修,感慨道,“朕瞧着哲修这孩子自小聪明,你教得好,以后,你有帮手了,还有牧隐那孩子,他媳妇身上好了没,他从小就是个记仇的,心里只怕还怨朕!那件事,是朕对不起他,以后见着他,记得让他原谅朕这个不称职的……”
  还没说完,嘴角的笑猛然顿珠,手里的哲修因着仁和帝一松手,瞬间掉了下去,重心不稳手拍在桌上,疼得哇哇大哭,秦籽韵以为他摔疼了,谁知他嘴里念着,“皇祖祖,皇祖祖!”
  只怕旁人误会哲修的意思了,哲修是责怪仁和帝没将他抱稳。
  公公一听,果真愣住,不过反应极快,立马回过神来,“皇上,皇上!”
  江南局势紧张,巡抚愁眉不展,秦宅的人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要不是见着一封信回味过来派人搜秦宅,他都不敢相信,上百口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信上说戚大将军会围攻江南,巡抚知道也没有法子,派人去不远的李将军府报信,李将军同意支援,可是人手远远不够,而且,李将军明里暗里让他将秦宅的人放出去,巡抚心想,秦宅的人要是还在他心里还不至于慌成这种样子。
  “大人,大人,京中有消息传来,说是秦王爷率兵出征支援江南,已经快到了,还有新皇登基,加设恩科……”下人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立即,就见自家大人拧紧了眉头,心里疑惑,“大人,有人增援,江南不会失手,您还担忧什么?”
  “你懂什么,秦王爷分明是冲着守护秦宅的人来的,你说他要是知道秦宅里没人了会怎么办?”巡抚大人焦急不安,“也不知那么多人一下子去了哪儿,城门也说没有可疑的人出去,难道被戚家人抓住了?”
  怕是最坏的打算了,巡抚越想越心惊,“不行,还得去秦宅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新皇登基还没追究下来,秦宅里的人出了事,不用戚大将军攻破城门我们照样没命。”
  巡抚又去了一趟秦宅,什么都没发现,而且,宅子里空荡荡的,贵重物品全没了,倒是粮食蔬菜还剩不少,巡抚想了想,“将粮食和蔬菜全部抬出去,城里物价涨得高,明日起在县衙外边施粥……”
  巡抚脑子灵活了,没有贵重物品独独留了粮食,可见,秦老夫人和秦夫人不是被抓走的,而是自己选择离开,这样一来,他也算给秦牧隐有个交代了。
  巡抚吩咐只准搬粮食,其他什么都不准动,宅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以后秦牧隐衣锦还乡可是江南百姓的福气。
  收到巡抚的来信,秦牧隐已经快到江南了,巡抚说老夫人和黎婉避难去了,秦宅一个人影都没有,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还用布料罩着,这分明就是搬家的举动,秦牧隐蹙了蹙眉,上百号人离开江南,路上肯定打眼,全付不会不清楚要给他送个平安。
  秦牧隐将信仍给全平,全平不解,仔仔细细地念了出来,完了,心中疑惑,“侯爷,您的意思是巡抚大人说的假话?”
  这种时候了,巡抚巴结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假话,“全喜呢?”
  “老地方。”
  秦牧隐想了想,“你让他打听打听船夫的消息,记得隐秘些。”
  距离戚家人说攻打江南已经好些时日了,到现在还在第五座城池,秦牧隐觉得其中有诈,戚家人一直想与他较量,去南边的时候他从戚家人眼里迸射出的光已经看出来了,戚家人戍守边关几十年,名声不敌老侯爷响亮,他不得不思考,戚家人挂着老侯爷是怀着崇高的敬意还是怀着打败老侯爷的心思。
  “叫立大将军来见我。”秦牧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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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15/11/01
  立大将军从新皇登基后一直惴惴不安,靖康王终生监…禁,永平侯府的人全部处死,张统领不知去向,追随靖康王的大臣大多被免了职,全朝上下,怕是只有他好生生活着,忐忑不安地走进帐营,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秦牡隐的脸上。
  秦牧隐眉目如画,锦袍贴身衬出修长的身形,五官愈发精致,秦牡隐在京里算得上少有的美男子,虏获不少人的芳心,立达有个女儿在秦牡隐回京后还辗转打听过他的消息,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被他训斥了几句,从立达现在的角度看过去,秦牧隐微微蹙着的眉头都耐看得很,若有秦牧隐这样的女婿,立大将军摇了摇头,凭着秦夫人的狠劲,他的女儿哪会是她的对手。。
  秦牧隐目光如炬,前倾着身子,手里的小旗子从江南落到周边,渐渐移向一处沟壑,视线顿了一瞬。
  立达回神,略有心虚, “不知王爷叫微臣来有何事?”在军中的职位,立大将军官职不如秦牧隐,论品阶更是比不过他。
  立大将军不由得想到他入宫那日的情形,秦牧隐冷着脸,承王站在一侧与他说着什么,只见他愈发脸色深沉了,当时,秦牧隐侧着身子,清冷的眉眼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四十几岁的立达却不寒而栗,秦牧隐的眼神太过锋利,好似能看透他内心的恐惧,那一刻,立达心里确实是害怕的。
  秦牧隐抬眼,视线落在插着江南的黄色旗子上,“立大将军有何看法?”
  立达不明所以,一脸困惑不解,“不日我们便可到达江南,王爷可是要现在启程?”
  天色已晚,在此地驻扎是秦牧隐的旨意,此时启程的话……
  秦牧隐目光一暗,拧了拧眉,立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抛开脑中的思绪,凝着眉,对比一番才明白了秦牧隐的意思,“王爷是觉得其中有诈?”
  立达研究了一会,戚家军所在的位子离江南不远不近,攻打江南的可能性较大,可是,那个位子刚好在分界上,戚家军转而攻打东边的话也不是不无可能……
  立达明白了意思,秦牧隐便不多说了,这件事,皇上征用立大将军无非是看上他手上的兵力,秦牧隐不容置喙,立达此人懒散随性,有勇无谋,能坐上这个位子无非靠着下边几个得力的副将,秦牧隐拿起旗子,郑重道,“戚家军这几日没有动静怕是在部署什么,你明日率领七万大军继续往江南……”
  立达明白秦牧隐的深意了,兵分两路,一个往西南,一个往东南,立达心底一喜,其实,他心里边不愿与秦牧隐一道,秦牧隐有什么想法不直接与你说,盯着你的眼神让你毛骨悚然,立达不自主地哆嗦了下,“一切听王爷吩咐。”
  秦牧隐点了点头,手指再次轻轻落在一处,神情变得温和,“你先下去吧,记得先与几个副将说清楚情况,明日整装待发。”
  翌日一早,立大将军带着七万人继续往前,秦牧隐则留了下来,十二万大军,兵分两路,胜算愈发小了,皇上估计戚家军有十万,现在来看怕是不止。
  大军兵分两路,秦牧隐将人数清点好了,准备午时出发,全平和全顺三人一个帐营,三人正收拾好包袱,帘帐被拉开,全平警觉性高,转身看去,看清了那张脸,喜不自胜,不善言辞的他有些吞吞吐吐,紧张不已,“全安,你怎么找来了?”
  当时,全安和全康去南边,侯爷派人没追上,知道两人危险重重,见着活人,全平高兴地上前拉着全安,眼眶里盈盈有水珠浮动,重重地锤了下他的肩膀,疼得全安后退了一大步,狰狞着脸,吼道“知道你关心我,我现在重伤未愈,能不能下手轻点啊,我还得需要人好生照顾。”
  说完,全安错开身子,全平才看清楚了,不止全安,还有张大夫,大管家,二管家也来了,见着全康,全平立马拘谨起来,“二管家,您,您们怎么来了?”
  张大夫摇摇头,好笑道,“全平,你可要多跟全安学学,他睁开眼见着二管家可是哭得稀里哗啦,二管家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以后再也不将全安当作靶子了。”
  全安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难堪,相反,十分得意,“我与二管家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们一般人不会懂就是了。”全安嘴角扬着笑,全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小子,白为你担心了。”
  大管家还有话与秦牧隐通禀,站了一会儿先走了。
  秦牧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戚家军打什么主意他大概明白了,要么双管齐下,要么声东击西,目前,就是看戚家军兵力怎么分配,江南,不是戚家军的目标,他让立达走也有迷惑戚家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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