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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很凶(太莽) 第61节

  左凌泉不好乱看,只是俯身穿着鞋子,含笑回应:
  “好啊。”
  很快,两人相伴走出石室。
  吴清婉路过木屋的时候,倒是想起了什么,从屋里取出来一个木盒,递给左凌泉:
  “上次拿回来的几样法器,我已经研究过了。铜镜是件好东西,里面预设了两个法术——‘金光术’和‘玄雷术’;都是雷法,五行亲木的修士使用最合适,水生木,你用也可以,但施术会慢很多。”
  左凌泉上次收获那么多物件,就对其中的‘闪光弹’和白玉铢感兴趣,听见这话,自然有点遗憾:
  “金光术施术慢了,就没了出奇制胜的效果。吴前辈你五行亲木,还是你拿着用吧。”
  吴清婉嘴角轻勾,倒也没有拒绝:
  “那行,谢谢啦。”
  “我是晚辈,承蒙吴前辈照顾,孝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吴清婉知道左凌泉对铜镜感兴趣,想了想又道:
  “金光术只是很基础的术法,没有任何杀伤力,法阵的结构也简单;我这些日子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给你临摹一个替代的。”
  左凌泉眼前微亮:“那就辛苦吴前辈了,最好做成鞋子、护腿之类的。低境修士彼此搏杀,最先注意的就是脚步,把这玩意放脚上,肯定防不胜防……”
  吴清婉挑了挑眉毛,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你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呢,没想到坏心思这么多。”
  “唉,生死搏杀活着才配讲道理,谁会管这么多。”
  “炼器太麻烦,哪怕是最基础的物件,也不是那么容易临摹。我只能尝试,能不能产生效果,可不敢保证,本来想做个能震动的棒棒给你,到现在都没琢磨出来。”
  “呃……吴前辈你还真研究了?”
  “看你感兴趣,自然研究了。”
  “呵呵……”
  ……
  两人闲谈之间,来到了下方的竹林。
  吴清婉还得去宗门正殿,便先行走了。
  左凌泉回到自己的院落里,先换了身干净衣裳,又把姜怡送的符夹拿出来看了眼。
  符夹里的无忧符已经用完了,如今换成了上次得来的两张上品符箓,除此之外,还有五张劣质的无忧符;其中一张‘五雷符’和其他杂门符箓都给了王锐,用来保命。
  画符的金笔和符谱,左凌泉拿着暂时也没用,和法尺、法袍一样,都交给吴清婉研究了。
  至于那把法器长剑,左凌泉倒是用得上。
  但剑客佩剑,犹如手足发妻,即便不用也是封剑于匣妥善保存,随意更换或者丢弃都是很忌讳的事情。
  在没有找得更适合的剑之前,左凌泉不准备随便挑一把,因此也没要,送给了同样爱剑的王锐,也算是王锐‘以命换命’的报答;除此之外,还给了几枚白玉铢,自己就留了十枚白玉铢放在符夹里。
  左凌泉检查了下自己的家底后,把符夹收了起来,想了想,又取来了小瓷瓶。
  瓷瓶里装着上次在大门口买来的小虫虫,左凌泉近些天也没注意,有点担心虫虫饿死,哪想到打开后,小甲虫‘嗡嗡——’地飞了出来,生龙活虎地围着左凌泉飞了两圈,然后又钻回了瓷瓶。
  “嗯?”
  左凌泉本来想放生,瞧见小甲虫好像把瓷瓶当窝了,便也由它去了,权当是养个小宠物。
  他记得甲虫喜欢吃叶子,从窗外的竹林里揪了几片草叶,放在瓷瓶旁边。
  小甲虫很快从瓷瓶里钻了出来,爬到叶子跟前,啃了一口,然后就爬回去了,看起来是有点嫌弃。如果不是个头太小,估计还会‘呸’一口。
  左凌泉摊开手,他也不会养虫子,干脆选择散养,盖子都不盖,想吃什么自己去找,跑了就跑了吧……
  ------
  雨过天晴,春日暖阳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白石广场上的擂台上。
  正殿外的飞檐下,坐着栖凰谷五位师伯,以及扶乩山、清池剑庄的长者,思绪都被擂台上的角逐牵引,表情各异。
  吴清婉依旧穿着宗门制式黑裙,坐在靠边的位置,发髻也收拾得庄重严肃。
  比拼尚未开始,吴清婉靠在太师椅上等待,坐姿看起来端正,但心思哪里能集中在擂台上。
  吴清婉的右手一只放在袖子里,摩挲着捡回来的玉简,暗自思索,该怎么处理这求之不得的烫手山芋时,忽然又听到了那已经有点熟悉的声音:
  “老陆,南方九宗,凭啥只有八个尊主?还有一个死啦?”
  “嘘嘘,云亭兄可别乱说……”
  吴清婉眉头一皱,转眼看去,却见广场边的树荫下,满嘴胡说八道的老少依旧在一起;而王锐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凑到了跟前,正兴致勃勃地听着那糟老头子瞎扯。
  王锐以命换命的事情,左凌泉已经和她说了。吴清婉作为栖凰谷的师长,对王锐自然重视了些,本想叮嘱一声,让王锐别和这些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但那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宗并非同时出现。铁镞府、天帝城、伏龙山三家,开宗最早。惊露台、掩月林、桃花潭、定海楼、云水剑潭五家,是后来居上……
  ……本来八宗已成定局,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后来冒出来个杏林圣手,开辟了药王塔。修行也好、俗世也罢,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得罪郎中,所以八大仙家一番商谈,给药王塔让出了一块地盘……”
  吴清婉眼中略显意外,她知晓南方九宗是哪九家,但对于各宗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至少了解得没这老头详细。
  这老头见识还挺多……
  吴清婉眨了眨眼睛,便打消了撵人的念头,侧耳继续聆听。
  那老头见识确实过人,从九盟八尊主,说到中洲十剑皇,最后竟然还聊起了‘剑修’的大概路数,虽然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信息,但不可否认也有可取之处。
  吴清婉听说过‘剑修’这种杀力通天的修士,左凌泉用剑那么厉害,她自然也想过让左凌泉成为剑修,只可惜她半点路数都不了解。
  此时听见那老头闲扯,说什么‘南方九宗中,云水剑潭最精通剑修法门’‘登门问剑赢了,就能取走一把名剑’之类的,吴清婉虽然不确定真假,但还是记在了心里。
  吴清婉侧耳聆听,也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响起一声:
  “吴前辈。”
  吴清婉回过头来,却见一袭黑袍的左凌泉,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背后。她收回心思,靠在椅背上,眼神示意远处的三个老少:
  “凌泉,那边的那个老头,懂得挺多,就是旁边那个傻蛋儿……”
  左凌泉方才都看着吴清婉,听见话语,才注意到广场角落的三个人影,微微一愣:
  “五哥?”
  “?”
  吴清婉‘傻蛋儿’刚出口,听见这话自是话语一噎,她不太相信的道:
  “那个穿白衣裳的,是你哥?”
  “对啊,我三叔的儿子。旁边那个是老陆,外面来的修士,懂得是挺多。”
  吴清婉眨了眨眸子,有点怀疑:
  “不太可能吧,兄弟两个,差距怎么这般大?不说别的,长得还没你一半好看。”
  “堂兄弟嘛。其实人不错,就是大大咧咧了些。王锐怎么和他们凑一块了?”
  “不知道。那老头挺有见识,方才还说起剑修什么的……”
  ……
  第六十二章 剑拔弩张
  两人闲谈不过几句,正殿外的大师伯岳恒站起了身,嘈嘈杂杂的广场也安静下来。
  吴清婉停下话语,坐正了几分,和左凌一起转眼看向擂台。
  今天的最终角逐,和左凌泉关系不大,他并不是很在意结局。但此次前往惊露台人选,依旧是牵动大丹朝所有修行者心弦的头等大事。
  随着两天比拼过去,能留到现在的年轻修士,只剩下五人,无不是大丹朝最杰出的年轻人。
  栖凰谷底蕴尚在,现存五人中占了三人,刚刚破境的佘玉龙也在其中;剩下两人则出自扶乩山、清池剑庄。
  栖凰谷的许志宁已经炼气九重,境界一枝独秀,因此已经提前入选。而剩下的两个名额,便要由四人互相角逐产生。
  栖凰谷作为东道主,不可能让弟子内战,因此今天的比拼,相当于扶乩山、清池剑庄,挑战栖凰谷。
  直接成为九宗内门的机会百年难遇,随着角逐开始,四名年轻弟子,可以说压榨了自身所有的潜力,而结局也确实出人意料。
  左凌泉在吴清婉身旁观看,本以为刚刚破境的佘玉龙根基不稳,会被同境的对手按下去,却没想到清池剑庄的嫡传更废,空有境界毫无根基,一套剑法耍得破绽百出,大好局势被佘玉龙一记回首掏给送回了老家。
  佘玉龙是大师伯岳恒的徒弟,瞧见这结果,大师伯激动地猛拍了下椅子扶手,若是不清池剑庄的庄主就在跟前,说不定都能冲上去把佘玉龙抱下来。
  吴清婉作为栖凰谷的掌房,见此眼中露出几分喜色,俏声道:
  “佘玉龙都赢了,那这次我们栖凰谷,恐怕能包揽三个名额。”
  左凌泉对这种菜鸡互啄的比拼毫无兴趣,只是微笑点头。
  等第一场打完,第二次很快开始,也是今天角逐的重点——扶乩山李应甲,对阵栖凰谷姚和玉。
  李应甲是程九江的嫡传弟子,论天赋和努力都不输姚和玉,但扶乩山是野修出身,修行的功法和武技,都和惊露台出身的栖凰谷有差距,在两人全力以赴的情况,这点差距足以影响比拼的结局。
  左凌泉和吴清婉,起初都很看好自己这边的姚和玉;而姚和玉也没让所有人失望,一套剑法耍得行云流水,刚刚开始就压得李应甲节节败退,差点将其逼下擂台。
  眼见能将三个名额包揽,栖凰谷五位掌房都是面露喜色,旁边就坐的各地长者,也连连称赞起栖凰谷教导有方。
  但就在姚和玉提剑连刺,要将李应甲逼下擂台之时,旁观的左凌泉,忽然眉头一皱:
  “不对。”
  吴清婉闻声有点茫然,但下一刻,擂台上的场景就让她勃然大怒。
  擂台之上的形势已经是一边倒,李应甲被逼到了擂台边缘,半只脚已经出了擂台;姚和玉只需要再往前逼一步,就能占下此次比拼的最后一个名额。
  姚和玉自然是抓住了机会,抬手便是一记‘余霞成绮’,三道剑影直逼李应甲三处要害,让其避无可避。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被逼到绝路的李应甲,并未像预想的那般被逼下擂台,而是以命换命,双拳白光爆绽,一记炮锤就轰向了刺过来的姚和玉。
  这一下速度很快不假,但也是一个八重修士极限的速度。
  按理来说,这样做没有意义,因为姚和玉的剑必定先到李应甲的身上,这样反击和送死没区别。
  左凌泉之所以察觉不对,是因为他发现李应甲的眼神并没有乱,根本不是打急眼失了智的模样。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李应甲双拳出手,距离姚和玉还有一尺半,尚未碰到身体的情况下,攻击便起了效果。
  姚和玉措不及防,胸口瞬间下陷,被砸出一个圆坑,继而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摔在了擂台上;落地后便喷出一口血水,当场爬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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