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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be结局 旧梦一(想看he的不用跳过)

  大晋朝贞化二十三年腊月初六的清晨,皇帝被大太监王德子唤醒准备早朝。从长长的睡梦中惊醒的他有几分分不清年月,一旁的太监们却已准备着为他洗漱。
  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德妃被赐鸩酒那一日,他不顾祖制礼法,将太极宫后殿的兵权交给了琼如,琼如终于不再因德妃的死而惶恐。他贬离了柳夕月,遣散了后宫。接下来的十多年,琼如嘴上不说,却一步一步对他再度打开了心扉。他因她而受伤的时候,她说不能没有他,睡梦中他感觉不到身上疼痛,只觉得心中甜蜜犹如新婚之时。
  “皇后可是今日回宫?”他问王德子。
  王德子回道,“是,娘娘今日酉时就该回来了。”
  “昨日是国丈的头七,她今日只怕会很辛苦,去取朕用的沉香送到立政殿去,让他们过午便点上。”他道。
  王德子应了是,也只有皇后,这么多年了,皇上始终这么上心。
  早朝毕,皇帝正与太子商议兵部尚书的空缺。
  皇帝道,“朕知道你属意李易,李易如今守着北方,调他回京太屈才。朕看武英侯这几年侍郎做得不错,他最是忠心,管兵部也是轻车熟路,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武英侯是合适人选。”太子回道。
  皇帝点头,又道“你母后今日就回来了,中午你在朕宫里用膳,晚些时候去给你母后请安。她恐怕还伤心着,你多陪她说话,她会高兴的。”
  太子点头应是。
  午膳时间刚过,却听太监来报,说皇后的凤仪已进了长春门,皇后身子不适,直接回立政殿了。
  皇帝一听,立刻摆驾去了立政殿。
  到了立政殿里,正好遇见太医斐时济从屋内出来。
  “皇后怎么了?”皇帝问。
  “娘娘忧思成疾,心脉受损,兼之这几日伤心过度,又受了些风寒,高热不退,臣已开了药,只要娘娘这三日退了热……”太医回道。
  皇帝皱眉,“什么叫心脉受损?皇后一直是你照顾着,斐时济,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斐时济跪下道,“陛下恕罪,娘娘去为国丈扶柩前便已心悸数次,臣一直用药养着娘娘的心脉,娘娘不曾告诉别人,约是怕您和太子等担心。娘娘体弱之下又遇到浩国夫人和国丈先后驾鹤,一时伤心已极,再加上昨晚守夜得了风寒,今日高热之症对心脉又是大伤……”
  斐时济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打断,“皇后心悸你竟然也不来禀报,斐时济,若皇后三日不退烧,朕拿你是问。”
  “父皇息怒,斐时济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了,他定能让母后康复的。”太子道。
  皇帝瞪了斐时济一眼,便入了殿。
  殿内,琼如唇色苍白,脸上却不正常的泛红。赵婉在给她擦脸降温,见皇帝进来,便行了礼退到一旁。
  他免了礼,伸手探上琼如额头。琼如热得发烫,他急忙拿了湿布覆上她的额头。
  才短短七日不见,她竟瘦了一圈。
  随行这么多宫人,竟伺候不好她一个!他忍住发怒的冲动,又轻柔地擦拭她的颈窝。
  “朕想独自陪陪你们母后,你们先在正殿等等,等会儿她醒过来会想见你们的。”他走上前对着子女轻声道。
  子女们行礼退下,他又上前,握住她的手静静看着她。
  她保养得很好,二十多年后宫的生活,没有磨去她的宽厚果敢,如今虽已四十六岁了,看着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有两鬓上的几根白发显示着她也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三十年的相伴,她是他的妻,他却始终没有照顾好她……
  年少时她们相爱相知,花前月下也不知有过多少美好的记忆,可是这么多甜蜜的过往却在他称帝后被一点点淡忘了。不,只是他忘了,她依然爱他如初……
  他没想到错了一次,便是错过一辈子。也许他早该想到的,她从来都是坚韧的女子,她的宽厚是因为她愿意推己及人,她的心软是有限度的,而他,他在她为他不断退让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爱的是别人。
  那之后的一年,她冷淡,他愤怒相对,待到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时,他……已经失去了她。
  之后的几年,任凭他如何讨好,她对他的防备却始终没有消退。
  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他记得有一段时间她对他又有了些情意,说起柳夕月时她会生他的气,多么难得,她愿意生他的气。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好不容易生出的那点情愫,却未想……未想那个与她有几分肖似的王美人,在她出宫时趁着他酒醉爬上了他的床。
  他想不明白他如何会宿在王美人的宫里,他并未醉得不省人事,他多少记得当晚的情景。
  毕竟,王美人与琼如也只是身段相似罢了。可那一晚,她与琼如实在太像了,连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他不敢想琼如回宫会是什么反应,当即赐死了王美人,她所住临湖殿的一众宫人全被没入掖庭,他的人也被下了禁令,他试着隐藏一切证据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他害怕,真的害怕她再也不理他了。却未想琼如当日便回了宫,跪求他放过临湖殿。
  王美人也只是被降了宝林而已。
  他抱着她不停求她原谅,她却说,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他们是夫妻,她没有为他再行采选,已是失职了,他不生她的气,她应该感恩。
  他的心又猛的跳了两下,他转过她的身体,她对他笑得温柔,眼神里却只有悲色。
  他再次杀死了她的心……即便后来查出来王美人用的香里掺了催情之物,她只问了一句,“陛下当时怎么去了临湖殿?”他便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十年,她对他依然温柔,逢年过节也会为他缝制些衣物香包,可他知道,她对他……没有心,她的心被他捏碎了两次,即使她在他怀里香汗淋漓温言软语,即使她还会唤他“六郎”,她对他,却多是敷衍而已。
  唯一不敷衍的时候,是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努力制造着恩爱夫妻的模样,他若对孩子们用心些,她便对他也感激些,于是,他日日都去立政殿询问孩子们的功课,两个儿子成年了依然得回立政殿用晚膳。
  这天伦之乐带着几分虚情假意,却是他每日最快乐的时光。
  而最不快的时候,便是被她推到别人宫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每月必求他去别人宫里,少则五日,多则十日,若他不肯,她便各种推脱不让他进立政殿,如'此连着几次,他便屈服了,反正只要去了别人宫里即可,做了什么她并不会管。
  他知道这十八年的生活并不如意,若是如意,他该像梦里那般,看得见她生气,失望和嫉妒,也看得见她欢笑,看得见除了微笑以外她还有别的表情,可他却又不能说失意,她没有离开,没有冷眼相对,甚至没有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她依然是完美的妻子,只是不再对他有情……他从未想过他们会落到这般田地,却也从未想过表达抗议,他怕若自己不满意,便连她的微笑也得不到了。
  若十七年前,他分了她兵权,事情会不会不一样?若他坚持了遣散后宫,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他真是混蛋,即使心中只有她一个,可这么多年,他每个月去别人的宫里,真的什么也没做吗?每几年宫外便会选来善舞的官家女子,初一看到那与她相似的眉眼,他没有心动?
  他有的,这十年来他不止一次试着从那些年轻女子身上找寻曾有过的温婉和柔和的脸上痴恋的目光。可到底,都不是她,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她,即使年华老去,她依然是她,别人都无法替代的那个女子,被他辜负的那个女子,不得不与他纠缠一辈子的女子,这一世真正爱过的'那个女子……
  他不值得她的付出,可他,永远都无法放开她的手。
  =
  很多mm问皇帝为柳做的最任性的是什么
  就是一般情侣间可能有的事,不特别
  皇帝没给柳口过,喂葡萄算极限了啊
  但他说了琼如不会觉得恶心?所以他必定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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