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水伯对娄映烟询问道,娄映烟摇头,说道:“不用了,王爷军务繁忙,无需打扰他,你且想去准备客苑,我带着世子夫人与二夫人去给太妃请安。”
  “是,小人这便去办。不过王妃可能不知道,今儿淮南王老太妃和淮南王妃也在府中做客。”水伯又对娄映烟据实告知。
  “淮南王太妃和淮南王妃来做什么?”
  娄映烟这般小声嘀咕问道。
  薛宸也是十分不解,汝南和淮南搭界,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淮南王和汝南王相交的,事实上,如果两王相交,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传不到京中,毕竟是两个藩王,若是结盟,朝廷就不得不防了。
  是什么原因让淮南王太妃和王妃,这么堂而皇之的摆放到了汝南王府呢?
  薛宸忽然想到一个人,瑾妃。二公主和二皇子的母妃,似乎就是出自淮南王府吧……
  带着心头的疑惑,娄映烟领着她们往太妃的居所走去,她们来者是客,无论如何都是要拜会一番长辈的。
  汝南王太妃住的是畅晴园,位处汝南王府最南边,风景宜人,宽阔古朴,应该是早就听得门房奏报,得知薛宸和韩氏的到来,她们还未进门,就有太妃的贴身白嬷嬷迎出门来,请薛宸等进去。
  汝南王太妃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太,头发有些花白,脸上也多是沧桑,黑黑的面孔,听说她年轻的时候,曾随老汝南王出入战场,做的是战地夫人,但也只做了几年后,就受不得边关苦累,被送到后方安全处,汝南王一生征战,鲜少回家,太妃便年年守候苦等,年过三十才有了一个儿子,可儿子长到十一二岁,就又也被老汝南王领去了战场之上,偌大的汝南王府中,又只剩下她一人守候,直到老汝南王去世,她的儿子继承了王位,又娶了媳妇,这汝南王府中才变得稍微热络起来。
  这样的女人,等同于守了一辈子活寡,据说年轻只是,老汝南王对她还是颇为宠爱的,尽管她的容貌不是最出色的,身段不是最好的,但老汝南王怜她一个女人家在战地苦,几乎日日都会抽时间与她作陪,可后来,她受不住边关苦楚,提出离开,老汝南王也没有强留,将她打发回来之后,便另外纳了一个能够吃苦耐劳的妾,顶替了她战地夫人的位置,那个妾在军营中一待就是十多年,军营中的将领见了她比见到王妃还要服气,这也是让老太妃气得鼻孔冒烟的事情,可是当初也是她自己不愿留在军中,觉得那里不好,虽然能够和夫君朝夕相处,但毕竟物质条件太差,她从前又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出身,哪里受过那种苦,一时忍不住就回来了,却是便宜了另外一个狐狸精,叫她怎能不气。
  而这回她要帮扶的庶房庶子江五郎,就是那位战地夫人的儿子,那位夫人与老汝南王在军中待了十多年,给老汝南王生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若不是因为出身太低,没准还能混上侧妃的位置,不过,虽然没成侧妃,老汝南王也让府众称之为夫人,死前特意给她们安排了另外的住所,就是怕自己死后,他们留在汝南王府受到老太妃的为难,干脆留一笔供他们这辈子都花之不尽的银钱,然后让他们分开居住,又给儿子留了遗命说,将来不管怎么样,江家的牌位前,一定要给这位夫人留个一席之地,入宗庙,受后人供奉,免得这位夫人死后成为孤魂野鬼。
  由此可见,老汝南王对这位妾侍的厚待。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事件变得破朔迷离起来,嘿嘿。你们猜到剧情了吗?
  ☆、第214章
  汝南王太妃乌氏坐在正中央,左手边上,坐着另一位华服老妇,老妇下首坐着一位中年华衣美妇,该就是淮南王太妃与王妃了,乌氏黑黑的脸上不苟言笑,等娄映烟和薛宸她们走入,行过了礼之后,才将目光越过了娄映烟,落在嘴角噙着淡淡微笑的薛宸身上,抬了抬手,对薛宸说道:
  “你就是卫国公府世子夫人,叫什么名字?”
  薛宸上前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太妃,晚辈姓薛,单名宸字,这位是我二婶,姓韩,冒昧随贵府王妃回府打扰了。”
  乌氏的目光这才落在娄映烟身上,弯起了嘴角,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低低的,却又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今日有客在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平日里苛待了王妃,王妃从娘家喊了救兵来呢。既然来了,就坐吧,别杵着了,回头再让有些人回娘家告我一状,今儿来个嫂子,明儿来个婶子,我这汝南王府还别过日子了,就招呼你娘家人了。”
  娄映烟饶是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受乌氏这样在她娘家人面前落她的脸面,正要上前理论,却被身旁的薛宸拉住了,薛宸嘴角的笑并不沉下,只是将娄映烟拉到身后,自己便从容上前,在淮南王妃对面的右侧上首位置上安然坐下,与淮南王太妃和王妃点头至礼,淮南王太妃点头回礼,淮南王妃从薛宸的头饰与穿着上便能看出其一品诰命的身份,赶忙站起来回礼。
  淮南王妃在太妃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淮南王太妃的目光在薛宸身上扫了两圈,然后才站起身来,对乌氏说道:“既然妹妹有客在此,我便先告辞了,多有打扰。”
  乌氏见淮南王太妃要走,终于站起来与之行礼,原是要亲自送出,淮南王太妃客气,让她只管待客,无需相送,乌氏和薛宸她们便站在门前,等到淮南王太妃和王妃走出了拱门之后,才又回到了内间,坐下后,乌氏却是不开口相问,而是端起了杯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后,才蔑着眼睑,对娄映烟问道:
  “莫哥儿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娄映烟低声回道:“母亲不舍,要留他多住几日,我便将他留在母亲身边。”
  若是旁人这么说的话,乌氏一定会讽刺一番,可是娄映烟的母亲,她去不能这么说,因为那可是长公主殿下,就是要把莫哥儿从今往后留在身边,她这个做祖母的都没法说什么不好,何况只是住几日。
  “哦,我还以为你也要多住几日呢。怎么,长公主没有留你?”
  娄映烟本就不善言辞,这下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低下头忍受,不说话了,乌氏见她受气,脸上便露出满意的笑,看来婆媳交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乌氏又看向了薛宸,对她问道:
  “少夫人这般年轻便已是一品诰命,可见是个能干的,比有些人那是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薛宸微微一笑,回道:“太妃谬赞,我年轻得了这个诰命,原和才干无关,是婆母厚爱,夫君疼爱所致,我相信,就算不是我,其他女子嫁入我的夫家,定然与我是相同的,毕竟婆母和夫君都是极好的。”
  乌氏脸色一变,哪里会听不出来薛宸讽刺她对娄映烟不好的话呢。撇了撇嘴,低头整理自己根本就不乱的衣襟,明明生的跟黑面神似的,却偏偏好穿靓丽的颜色,这样非但不能衬托出她的脸色,反而会将她衬得更加漆黑罢了。
  “既然你的婆母与夫君这般好,怎的还要你长途跋涉的到这里来?说吧,别卖关子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薛宸见乌氏一脸笃定的样子,便料想她已经知道了她们是为何所来,心中必定已经有了主意。
  这回的事情,薛宸在得知那庶房的情况在会后,便不难猜出,这只是乌氏用来陷害他们的伎俩罢了,定是假意与庶房做媒,骗的娄映烟回娘家问询,然后又在庶房的礼品中加入了伪造的婚书与庚帖,为的不就是想利用娄家对付庶房吗?
  薛宸勾唇一笑,娄家可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
  果断回道:“回禀太妃,我与二婶前来叨扰自然是有事要办的,今日我们来,是想和太妃打听一番江五郎的事情,我们在京中都能听说五郎乃王爷之左膀右臂,人品出众,德行优良,这回太妃让烟姐儿回去询问,我与夫君都觉得五郎不错,夫君这才叫我与二婶前来看一看的。”
  薛宸这番话没有提及娄映柔半个字,所以,也不存在坏了柔姐儿的名声,将她和外男联系在一起的意思,反而故意没有提及书房婚书之事,就好像她们根本没有发现一样。
  果然,听她这么说,乌氏有些疑问的抬起了头,看了看薛宸,韩氏暗地里抓住了娄映烟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娄映烟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当众拆了薛宸的台,便低垂眉目,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些年来,她其他的没有学会,装傻可是一把好手,在这样一个家里,如果她学不会这个技能,可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的。
  狐疑的垂眸想了想,乌氏的眼珠转了转,说道:
  “看一看?看什么?难道二位今日前来,是想替府上三姑娘相看我家五郎不成?”
  既然薛宸等有意回避娄映柔的名字,乌氏可不介意主动提出来,她当时的计谋,就是要利用娄家对娄映柔的不舍,继而将怒火宣泄在那不知好歹,不知进退的庶房身上。
  薛宸隐下笑容,对乌氏不客气的说道:“太妃慎言,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为了我家三姑娘?太妃莫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你这样败坏我家三姑娘的名声,却不知是存了什么恶毒的心思?”
  乌氏这才发觉自己掉了陷阱,先前,薛宸的话中确实没有提及娄映柔的名字,虽说她不愿意和她们打太极装傻充愣,可是也不愿被薛宸戴上一顶罔顾姑娘名声的大帽子,让她原本的有理,变成没理,她才不会上薛宸的当。
  脸上堆起了淡笑,说道:“哦,算我失言了,这事儿原不该提出来的,只不过……府上长辈觉得我家五郎如何呀?”
  薛宸从容回道:“太妃说话可得主意了,我们这些嫁过人的倒没什么,最怕就是坏了姑娘家的名声,那可是姑娘一辈子的事,半点都不能有差池的,至于贵府五郎,我们也是听烟姐儿说的,应该是个好儿郎来的。太妃您说呢?”
  乌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因为她听薛宸的口气,似乎娄家对这门亲并不排斥,可是,娄映烟是不是回去少说了点什么,这个江五郎可是庶房庶子啊,他们娄家真愿意将一个嫡小姐嫁给一个看不到前途的庶房庶子?乌氏觉得不太可能,但薛宸的话,却又有那么点意思。
  继续试探道:“这……烟姐儿说好,那就是好了。不过,我倒是不太清楚,五郎虽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可是却不是我生的,平日里也只随他母亲住在城南,逢年过节才回来给我请安,人品如何,我是不清楚的,难为烟姐儿居然对小叔子这般了解。”
  娄映烟再忍不住,站起来对乌氏说道:“母亲,不是您让我回去问问这件事吗?五郎的那些评语,不都是您亲口与我说的吗?若是您不说,我又如何会知道他呢?”
  乌氏低头冷哼了一声:“哦?是吗?我可不记得和你说过这些。我只说龚姨娘来找我,说想给她家的五郎说一门亲事,我便推荐了你们娄家,不是你自己要回去替龚姨娘问问的嘛?如何又推卸到我的身上来?”
  娄映烟简直要哭了,拼命忍住这才没有落泪,韩氏将她拉到后头坐下,薛宸却是站了起来,对乌氏说道:
  “不管是谁说的,我们既然来了,那就见见五郎也无妨,若真是好的,也未尝不可啊。”
  薛宸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却是叫乌氏完全摸不着头脑,想要拒绝,可是却又没有理由,毕竟人家也没说是来干嘛的,只说要瞧瞧罢了,可是,乌氏有些拿不准主意,若娄家真看上了五郎,那该如何是好?
  沉吟片刻后,才对薛宸问道:“见他倒是不难,只是……之前龚姨娘亲自给府上准备了些薄礼,你们可曾收到?”
  薛宸意外的看了看乌氏,扬眉说道:“自然是收到了,明日若能见着龚姨娘与五郎,我们肯定是要道谢的,这个还请太妃不必担心了。”
  乌氏的心沉了下去,看来娄家是根本没打开那些东西,没发现盒子里的乾坤,原本她还以为,娄映烟带着她嫂子上门质问那件事来的,可没想到,她们根本不是,倒像是真的来给五郎做媒的。思及此,乌氏恨得牙痒痒,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儿子,攀上娄家这门亲事,就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若真让他们攀上了娄家,那还得了?还不得鼻孔朝天的看她吗?她被那个女人压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了自己儿子袭爵,怎么可以让他们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踩着她往上爬?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僵着笑容对薛宸笑了笑,然后才转头对娄映烟说道:
  “你先带世子夫人和二夫人去客房歇息,五郎之事,等我问过龚姨娘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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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娄映烟带着薛宸和韩氏去了东边的厢房,水伯早已将事情安排好了,夏珠和苏苑,凝素和凝香便去各自收拾去了,娄映烟和薛宸她们坐到了一旁的耳房之中,对薛宸问道:
  “大嫂,您怎么不直接和她对峙呢?这样她还以为咱们家肯了五郎和柔姐儿的婚事呢。”
  薛宸没有说话,韩氏从旁说道:“烟姐儿莫急,你大嫂这么做是对的,你也是糊涂,到现在都没看出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烟姐儿迷茫的摇头,韩氏暗自叹息,这个大姑娘好在是不聪明,这么些年在这里才能勉强过下去,要是她,成天被这么气着,早拂袖离去了。
  不过,这毕竟是府里的大姑娘,就算她不懂,她也有义务教她懂,于是,韩氏就耐性的对娄映烟解说道:
  “这是你婆母想利用咱们娄家,你以为那婚书是江五郎和龚姨娘所为?”
  接着便把娄映烟拖到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娄映烟果然就震惊的看着她,然后有些恍然大悟,走到了正欣赏着壁上画的薛宸身边,问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韩氏也走过来对薛宸说道:“是啊,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听太妃的口气,咱们明天未必能见到龚姨娘的。”
  薛宸既然流露出了娄家对江五郎有兴趣的意思,那乌氏就绝对不会冒险把江五郎给喊过来,万一真给娄家看上了,她陷害人不成,反倒给对手找了个强大的靠山,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乌氏应该不会做吧。
  用手摸了摸那墙上的特色浮雕壁画,薛宸勾唇说道:
  “咱们见不到龚姨娘,那就让她来见咱们。”
  说完这话之后,薛宸便不在继续,看了看门外,然后才对两人说道:“我有些累了,回房去给老太君写封信,老太君说了,一天不写,她就要派兵过来,可不能耽搁。”
  韩氏她们也知道老太君说的这话,不阻拦,见薛宸已经胸有成竹,便不再多问,韩氏让娄映烟也回去休息,然后自己才回了房。
  薛宸去到自己的客苑中,然后喊了严洛东进来,交给他一份庚帖,让他偷偷的送去龚姨娘的住所,用娄家特制的信封送去,然后再去调查一下乌氏和淮南王太妃之间是什么时候牵扯上的。
  交代完这些之后,薛宸便回房写信,然后便让夏珠拿着去给娄映烟,让她负责将信按时送到京城去。之后,才去内间小睡了一下,还没睡多久,就被夏珠喊醒了,说是严护卫回来了。
  严洛东给薛宸带回来一个叫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他不探不知道,一探才吓一跳,因为淮南王太妃和王妃这回并不是单独来的,她们另外带着私兵,就在汝南王府后山上扎营。
  薛宸立刻清醒过来,蹙眉问道:“属实?”
  严洛东点头:“属实!我去探过,确实有三四百人的样子,可是淮南王太妃和王妃身边也就只有十来个护卫,那么多人囤在后山,十分可疑,并且我调查过,淮南王太妃和王妃是在昨天进城的,与咱们相差了一天。这样巧合,叫人不得不怀疑。”
  薛宸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淮南和汝南相隔不过百里地,如果她们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有人给淮南那边通风报信,淮南王太妃等便出发,的确有可能比薛宸她们先进城,先布防好,可她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从京城来,所带护卫不过几十人,连带娄庆云暗地里安排的最多不过百余人,可淮南王妃她们为何带三四百人来?并且囤积在汝南王府后山,这就说明汝南王府不可能不知道,而汝南王近来都在筹关盯着战事,对府中之事必然不甚知晓。
  薛宸想不起来上一世,汝南王和淮南王有没有暗中连接,所以不得不防这些事,如果说,淮南王妃她们带来这么多人,最终的目标在她们的话,若是她们在汝南这边有个三长两短,汝南王和娄家的关系就算是彻底断了的,并且很可能短兵相向。
  这件事,汝南王有没有参与,薛宸不敢保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汝南王太妃一定参与了,看样子,她对娄家的恨并不只限于跟娄映烟的婆媳问题,难道还夹杂着其他,所以才让她这样配合淮南王府?
  薛宸心头一团乱麻,想了想之后,才冷静下来,入内去写了一封信,交给严洛东,说道:“这封信让廖签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给娄庆云,让他尽快回复我。”
  严洛东拿了信放入衣襟之中,然后对薛宸问道:“其他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几天安排个班次出来,后山的情况暗中监视,最主要的是去把淮南王太妃和王妃每日的作息全都调查清楚,我要知道她们每天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严洛东收到命令以后,便退了下去,薛宸走到书案后头,拿着那支蘸了墨汁的狼毫白玉笔发呆,京城之中会对她下手?谁有这个能力对她下手?
  脑中似乎显现出一个清雅靓丽的容貌——柳烟?她是右相的外室,特别受宠,由右相派在她宅子周围的高手护卫就可见一斑了,如果只是单纯的保护她的安全,何必动用那种高手?严洛东曾经和她说过,这些人应该都是禁军出身,只不过,不知为何,居然隐退下来替右相效命,右相心中有雄图霸业,招揽这样的人才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将这些人用在保护一个外室女子身上,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所以,薛宸几乎可以肯定,柳烟不仅仅是右相的外室,还可能是他的左膀右臂,替他在暗地里做一些事情,就好比控制住青阳公主等这样的后宅女人的事,也许就落在柳烟身上。
  而上回因为薛宸毫不费力的就喊出了柳烟的名字来,让柳烟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想要借机除掉她,或者控制住她……这个猜测虽然有些荒谬,但却让薛宸开辟出了一条新的思路出来。
  毕竟京城之中,如今有脑子,又和她有着恩怨,还有能力做出这么大手笔事情的人,薛宸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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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里,柳烟醉卧在软榻之上,听着属下汇报汝南的情况,榻前摆放着一张檀木香案,右上角摆着香炉,中间摊着两本册子,一张写了一般的宣纸,似乎是在作诗,以酒为诗,凭添雅趣。
  “淮南王太妃和王妃已经到了汝南,第二天娄家的世子夫人也到了,她们的人全都安排在汝南王府后山,这些天江之道一直在筹关,不在府里,这事儿只要不泄露,他就管不了。”
  柳烟似乎有些醉,双颊泛着酡红,一挥衣袖,又让丫鬟送了一杯琼浆上前,喝了一口后,才说道:
  “不可掉以轻心,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身边高手如云,让淮南王府那些人藏得深远些,别叫她的人察觉了,你们只管办事,只要拿下来她,娄家就自然能拿捏到手里,对相爷的大业只有裨益。”
  院中那人立刻单膝跪地,保证道:“是,夫人尽管放心,这件事关乎相爷大业,我等一定不会出任何差池。”
  柳烟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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