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与此同时,任箫拉着风浅柔转眼到了太子府门口,一张嘴还喋喋不休的嚷嚷着什么,风浅柔为了不扫他兴,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偶尔搭几句话。
  可这一次,风浅柔正要讲话之时,突觉胸口一阵疼痛,紧接着一缕鲜血自嘴角溢出。
  “小风儿,你受伤了?”
  风浅柔擦净嘴角的血迹,伸手替自己把了把脉,墨眸里不禁透着奇怪,她又没有受内伤,怎么会胸口突然疼痛?
  “我没事。”
  “不行,我带你去看大夫。”任箫不放心,若是没事怎么会突然吐血?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啊,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是要去逛街吗,我们走吧。”
  “你的身体为重,我们还是别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替自己检查一下。”
  “好。”
  ☆、第140章:噩梦等于过往?
  “你简直不可理喻!”商羽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偷袭他,害他平白无故受了伤。
  “瞪什么瞪,是你打劫小孩在先的,对付你们这种小人,我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顾娴渝故作理直气壮道,事实上她只是想利用这掌逼他松开她的手而已,怎么也没料到会打中他。
  商羽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运起轻功几个瞬间便消失于小巷。误会就误会吧,除了风浅柔的想法,别人如何看他并不在意,只是她回了容少卿身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骗了她的事实?
  “打不过就跑,小人行径。”顾娴渝嘟囔了几句,也转身离去。说到底是她偷袭伤了人,她其实是心虚的。
  另一边,容少卿得知风浅柔无故吐血的事情后,立马赶回了东华院,彼时,风浅柔正坐在桌边一脸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脉博。
  “柔儿,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我又没有受过伤,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吐血了,我给自己把了脉,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啊。”风浅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找太医来给你看看。”容少卿墨眉紧蹙,说是找太医,可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连风浅柔自己看不透,那群太医看了也是白看。
  “还是不用了。”
  容少卿依旧不放心,突地脑中灵光一闪。“柔儿,我写信叫你师父过来一下,让他给你看看。”正所谓医不自治,她自己看的他怎么都不放心,而且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
  “师父?”
  “你师承玄天剑派,你师父是我师尊的六徒弟。”上次只讲到他不经意亲到她的时候,所以她还不知道玄天剑派的情况。“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讲,我现在去传信,你好好休息。”
  容少卿将风浅柔抱起放到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正打算去写信却被风浅柔喊住。
  “少卿……”
  “有事?”
  “你低头。”
  容少卿一头雾水的将脸凑到风浅柔面前,却见风浅柔突然仰头亲了他一口,猝不及防的他尚来不及反应,风浅柔却已背转过身,把头紧紧埋进枕头里了,耳边还传来她有点害羞有点娇嗔的话语:“少卿,我何其荣幸能嫁给你,我喜欢你!”
  “知道是荣幸就好好照顾好自己。”容少卿摇了摇头,敢这般轻薄引诱他,等他查清了她的身体状况,看他不好好“惩罚”她一番。
  容少卿一起身,却突觉眼前一暗,倾刻间一片漆黑,容少卿尚来不及思虑,眼前复又恢复了原样,容少卿不禁疑惑,难道是这两天太“努力”了,导致没休息好,所以身体吃不消?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打击他的自尊心,容少卿把突然划过的想法挥开,连带着刚才那一抹异样一并抛于脑后。
  容少卿的异样,风浅柔并未看到,此刻她正捂着自己跳得飞快的心,浅笑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南大街上。
  “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彥岚领着容浅安和风铃一起走在大街上,胖胖的小身子看上去搞笑可爱得紧,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他吃过的认为好吃的食物,整个就是一小吃货。
  容浅安负手而立,精美绝伦的小脸不苟言笑,小小年纪却已是风华天成,让人不得不感叹,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样一个天才幼成的小男孩。
  旁边风铃转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左瞧瞧右瞅瞅,巴掌大的小脸时不时衍生出一种名为惊叹的表情,说不出的水灵秀气。
  三个小家伙的组合,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引得广大阿婆大娘赞叹喜欢不已。
  风铃正打量着四周在她看来十分新奇的东西,却突见一抹天蓝衣袂飞速自眼前闪过,风铃条件反射的追寻而去,那是舅舅最喜爱的颜色。
  容浅安回头,发觉风铃飞远的身影,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吩咐彥岚先行离开便追了过去。
  “人呢?”
  风铃追到半路却发现人不见了,正疑惑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抹身影,风铃抬头一看,不是商羽又能是谁?
  风浅柔条件反射的奔向商羽,然临到半路又突地顿下脚步,一张小脸也随之拉了下来,对商羽冷哼一声,虽是生气的模样,却有着说不出的娇嗔可爱。
  “铃儿怎么不过来,难道是不要舅舅了,这样舅舅会很伤心的。”
  “舅舅骗我和娘亲,舅舅是坏蛋。”风铃嘟着小嘴,她很委屈,若不是舅舅骗娘亲,她们就不会到现在才跟爹爹相认的。
  商羽近前蹲下身,双手放在风铃的两边肩膀上。“铃儿,舅舅也不想骗你们的,舅舅只是……舍不得你们俩而已,舅舅只是怕失去你们。”
  “舅舅。”见到商羽眼里的落寞,风铃心软了,走近前扑进商羽的怀里。她虽然不想舅舅当她的爹爹,但她还是真的喜欢舅舅的。
  “铃儿,虽然舅舅做得不对,但舅舅还是让你与你爹爹团聚了啊,舅舅一路指引你找到爹爹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好嘛,莫不是铃儿有了爹爹不要舅舅了。”
  “才不是呢,算了,看在舅舅帮铃儿找到爹爹的份上,铃儿就原谅你了,铃儿也喜欢舅舅的。”
  “哦,有多喜欢?”
  “铃儿最喜欢舅舅了。”当然在这前面还得加上一句:除了爹娘之外,哦对了,还有哥哥,她也很喜欢哥哥的。
  “你个鬼灵精!”商羽怎会不知风铃的潜藏意思,不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脸宠溺。如此可爱的铃儿为什么就是容少卿的女儿呢?
  “他就是你说的舅舅。”容浅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冷冷道。
  闻言两人看像容浅安,风铃立即唤道:“哥哥。”
  商羽看向容浅安一脸惊叹,他虽然知道有人在注意他们,只是因为没有恶意他才没去管他,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孩子,小小年纪武功却有如此造诣,果然天赋异凛。不过他这张脸怎么跟容少卿这么像?
  “铃儿,你叫他哥哥?他跟容少卿什么关系?”浅柔的女儿在这,不要告诉他这个酷似容少卿的小孩是容少卿的儿子,如果他负了浅柔,就别怪他带走浅柔和铃儿!
  “嗯嗯,浅安是铃儿的哥哥,虽然哥哥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哥哥对铃儿可好了,之前不知道爹爹是真的爹爹的时候,我跟他抢爹爹,哥哥也只是刚知道的时候生气,后来就不怪我了,他还教我武功呢,有好吃的也先给我吃。不过我也答应过哥哥会把娘亲分他一半。”
  如果风浅柔知道风铃的话,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为了讨好哥哥,把娘亲给卖了。
  “铃儿你过来,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商羽见面容沉静的容浅安,不禁感叹这孩子处事老练,完全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他跟铃儿年岁差不多,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可是,他是舅舅。”
  “铃儿,带舅舅去找你娘亲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讲。”
  闻言,风铃尚未回答,容浅安便冷冷道:“太子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就是这个人害娘亲和父亲分离五年,害父亲终日郁郁寡欢,他对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舅舅你等下。”风铃走到容浅安身边,一脸讨好的模样。“哥哥,你就让舅舅见娘亲一面好吗,舅舅从不撒谎的,他说有很重要的事就是很重要的。”
  “你刚才还不是说他骗了你吗?”一针见血,他的话总是如此犀利,不给人一点面子。
  “呃……”风铃无语了,小脸纠结的不知怎么回答。
  见风铃一脸为难的样子,容浅安还是退了一步,对这个中途冒出来的妹妹,他还是很疼爱的,看着她就好像看着另一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算了,让他进太子府也可以,不过,你要保证不许生事!”最后一句容浅安对商羽说的,警告意味明显。
  商羽不禁想,估计也只有容少卿这种人才能培养出一个如此机智、果敢的孩子。“铃儿,浅安是你爹爹的儿子?”
  “嗯,当然也是娘亲的儿子。”
  “舅舅不是这个意思,舅舅是问他是不是你爹爹的亲生儿子?”
  “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
  风铃不想容浅安伤心,是以只是故作无知的反问,却不想容浅安自己回答了。他知道商羽在芥蒂什么,虽然这是自己无可跨越的伤,但为免多生事端,所以还是回答了。
  这两个小家伙,都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是商羽对两人最直观的描述。
  ……
  望月楼三个大字高立牌匾之上,三栋楼房,灯笼喜绸高挂,人山人海一片欢腾。人声鼎沸的景色却不甚清晰,被拉成了一片片虚影。
  正前面一栋大楼的二楼阳台上,身着大红喜服女子静静而立,旁边四名女子围绕,还有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面色阴翳的站立。绣球被喜服女子扔下,落进下面茫茫人海……
  断断续续的影像不全,就连那些人的面目也是隐隐约约,最清晰的还是那绣球鬼使神差的朝着一侧飞去,被一正欲擦手的白衣男子稳稳接住……
  女子走到白衣男子的楼上,不知说了什么,只有几句话听得分外清晰。
  “这绣球本宫接了,至于你嘛……本宫——娶!”
  “绣球招亲,缘者可得,本宫不费一兵一卒拿到绣球,实乃姻缘天定!”
  画面一转,依旧是不清晰的虚影……
  丛林里,天光破晓,女子将婴儿用披风包裹,交予两人手中,观其身形应是两名妇人,只是那模样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看着两人抱着孩子远去,女子说不出的心慌心疼,却又不得不强忍着……
  这次没有断断续续的画面,直接跳到了女子立于悬崖边的情景。崖上一群追兵,眼睁睁看着女子抱着婴儿摔下悬崖……
  “不要!”
  风浅柔从梦中惊醒,手抚上额头,这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汗水,风浅柔粗粗喘着气,依旧从方才的梦回不过神来。那是梦吗,为何却感觉如此真实?那是她的过去吗,为何却看不清楚?
  风浅柔的惊呼引来了在房内处理公务的容少卿,他大步上前将风浅柔搂进怀里。
  “柔儿别怕,只是噩梦而已。”
  风浅柔紧紧抱着容少卿的后腰,那力道竟似要把他揉碎一般,那种虚虚实实的梦境让她的心止不住的颤抖,只有抱着他,才能让她有丝丝安全感,这样的懦弱的自己,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感觉到风浅柔渐渐平静,容少卿这才稍松了口气,欲抱她重新睡下,却听其小声言道:“少卿,我是怎么嫁给你的?”
  “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还是不爱为夫的,是为夫千般谋划,自万人中脱颖而出,这才抱得娇妻入怀。”容少卿怕风浅柔还沉浸于噩梦中,所以他是以诙谐自嘲的轻松语气说出来的。
  “是不是抛绣球招亲?”
  “柔儿怎么知道?”
  “不是自万人中脱颖而出,而是绣球自己朝着你飞去的。”
  “柔儿,你恢复记忆了?”
  容少卿的问题风浅柔并未听到,她只是失神的呢喃:“那么那画面里的两个人就是我们两个了。可是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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