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二皇兄因不想见到阿述,便派绿丫紧紧地盯着阿述,还让一干婆子在门外候着,免得被人转我与阿述的谣言,毕竟王奉孝不在场,以前和阿述往来,因王奉孝在场,别人倒不会说我与阿述如何如何。
  突然间很怀念以往的日子,若王奉孝对阿述是真心相待,且没有和四皇姐犯奸,我因而能与阿述无拘无束的来往,那该有多好。
  因有旁人在,阿述对我不得不行礼和我保持距离,这让我十分不适,对他说:“你且过来吧。就当那些下人不存在好了。”
  谁知阿述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阿五,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更是明白你是公主了。我和你不能再像往常那般随随便便相处了。我今日前来是探望你的病情,知你已无大碍,我便放心了。”
  “那你呢?阿休伯说你受了寒,昨日还在床上躺着,今日好些没。”我知阿述说的是实话,再加上现在自己躺着,他肯为我厚着脸皮走进王家已是不易,我不应再计较细枝末节。
  “自然是好了些,不然不能下床来看你。”
  “对了,我有事要对你说。”我把王奉年还有可能活着的事,告诉了他:“……早知公爹听闻此事后会让你入府,那日在宫里我就应尽早地告诉你,这样你就不用跪门了,可惜那日我没机会,哎。”我因病痛不能下床,无聊得紧,近日开始悲秋伤怀,不断地唉声叹气。
  “你老是叹气容易老。”
  “我还没长大怎会老?!”
  这般调侃的对话让我和阿述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回。阿述比我想象中的平静,大概是一个人失望很久后,突然有人告诉他人生有希望了,心中那份淡然已无法让自己对希望太过于期待。
  人,总是有些事,有些泪,让自己瞬间长大。阿述如此,我亦如此。
  十月癸酉日,准备齐全的大皇兄终于驻兵咸阳,防备胡人。经过精心调养,我的病情完全康复,能下床入宫看望身体微恙的父皇。
  二皇兄见到大皇兄能骑在马上,领着士兵威风凛凛地离城,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不断地在我面前长吁短叹。我发现他在我的面前已成了话唠。
  这月庚寅日,父皇终于病愈,朝堂一片欢喜。父皇在观德殿宴请百官,还赏赐钱帛,任由众人尽各人能力取走。百官为讨父皇欣喜,相互争夺,场面很是热闹。
  只有公爹王谊面带微笑,却不怎么参与争夺。自出了王奉孝这事后,他在朝堂上便不再积极谏言,整个人低调得很。
  其间二皇兄表现最为英勇,不过最后他得到的钱帛都分给身旁的大臣,还说:“这些钱帛本就是父皇赏赐给百官的,我作为他的儿子,参与争抢只是为了讨父皇的开心,至于所得之物,皆应是你们的。”
  高熲这些臣子趁父皇开心,又提出让二皇兄和三皇兄离京的事。之前得到二皇兄所分钱帛的臣子,皆为二皇兄说尽好话,其中杨素所说最得父皇欢心:“皇上,这十月一过,就快到冬了。到了年前,晋王他们还得从各州赶回来朝觐,来回奔波实属麻烦,而且眼下新都将要竣工,到时候也是需要百官入朝的。不如就让二皇子他们暂且留在京城。”
  父皇眉开眼笑,频频点头:“好,好。这便让晋王、秦王暂且留下,待他日再离京都。”
  这便一来连三皇兄也留了下来。二皇兄过后是一脸的喜乐,每天都笑呵呵地往宫里和王家跑,不断地我面前扮演着话唠的“角色”,让我与阿述更是少了许多见面的机会。
  十一月丙午日,高丽派遣使者进献他们的地方特产,有海珍、珊瑚等奇物,还进献了许多父皇喜爱的阿末香,并为显诚意,特进献两颗高丽奇药,言此药丸能解百毒,有续命之奇效。
  父皇不信,又不好拒绝,在高丽使者的建议下,让一名愿意为国捐躯将要垂死的耄耋老人服下,没想老人容光焕发,斑白的头发发根居然变黑,不日后长出些许黑发,行走如风,不像是回光返照,而像是获得了新生。这让朝堂众臣啧啧称奇。
  宫中的太医们讨论说,这高丽奇药估计是用了中原一些没有的海珍奇物,所以才有这等奇效。
  父皇特别款待了高丽使者,言两国往后便是友好领国,可通商贾往来。
  不过父皇并没有立刻服下剩下的那颗药丸,对母后说:“高丽远在海外,不属于中原,不在一统南北的计划里。大隋也愿意与高丽这样的异邦交好。可他们送朕奇药,实在是太过珍贵。珍贵得令人起疑。虽说另一颗已见疗效,朕派人随时照看服过药的老人,并没发现不妥,但还是不放心这另外一颗。”
  母后便说:“不如就一直放着。反正高丽使者都说了,这药丸的外壳用蜡封好,可保存许久。待年迈之时在慢慢思量。”
  母后说得很委婉,毕竟“垂死”二字在天子面前说出来是不吉利的,她的意思是等到命不久矣无药可救的时候再死马当活马医,把这高丽奇药给服了。
  父皇觉得母后所言极是,让人把高丽奇药当做国宝般藏在宫中。
  我知此事后,对于高丽奇药终于放下心来,还是母后有办法能够说服父皇。
  不日后,婆母罗氏求见,说有要事相求。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丽的确在那一天来隋朝朝拜献礼,但没有记载说献奇药。我这么写有我自己的思量。反正下文不会让人失望的。
  ☆、第024章 不轻易原谅
  罗氏这时的态度可以说是毕恭毕敬再不为过,她不顾绿丫的阻止,硬是要给我行礼,语气里尽是恳求:“公主,这眼看快要过年了。我想到城西庙里去看看奉孝,顺便给他添些衣物。当然,若公主有心,与为妇一同前去,奉孝定会十分欢喜的。”
  原来罗氏这段时间对我态度友善,屡次来看望我甚至还曾提出要为我守夜的事,都是为了探望王奉孝,怕私下探望王奉孝引起我的不快,然后在父皇面前说公爹王谊的坏话。毕竟是她儿子王奉孝对不起我正先,就算之前圣恩隆宠,也经不起王奉孝这一丑事的打击。
  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她对我有目的的亲近,却也不想这时候去见王奉孝。
  母后说过人犯小错,可抱怨两句后原谅对方,但一旦犯大错后你轻易地原谅他,日后他就会觉得你心怀大度,再犯错也是会被原谅的,所以对于大过错切不可轻易原谅对方,要让对方努力得到你的原谅后,方有可能真心悔过,若想再犯定会思量得失。
  所以,我便说:“婆母担心奉孝,又有心供奉神佛。儿媳岂敢阻挠。只是您都说了新年将至,新都竣工在即,父皇常派人唤我入宫。若我前去城西寺庙探望奉孝,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几日。不若待过了年后,我与婆母再一同前去。”
  随后我便对罗氏还礼,罗氏侧让,便想告了退。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奉年的事,婆母只是摇摇头,看来是没有找到。真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满都城地找怎么会找不到。而那三名黑衣蒙面人在二皇兄强力搜捕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我诧异万分。
  自那后,因寻不到王奉年,我心中有愧,决定改变以往互不往来的生活方式,一改常态地给公爹王谊和婆母罗氏请安问好,早晚各一次。这让因王奉孝之事心中有愧的王谊夫妇受之有愧,对我更是毕恭毕敬。我们就在这种相互心中有愧中平静度日。
  这年十二月丙子日,新都城的名字经过百官商量,确定为大兴城。也就是这日,罗氏从城西庙里赶回王家,她对我说王奉孝清瘦不少,在庙里没日没夜地抄经念佛修行童子功,整个人都有些呆傻了,而且还要每日吃素,把罗氏心疼得不行。
  看到罗氏当我的面拂袖哭泣,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以为她会对我求情,希望王奉孝回到王家,却没想她只是简单地诉苦,哭完也就走了。
  而后我开始心软,觉得这样对王奉孝的惩罚是不是太久了。随即进宫和母后说了此事。
  母后抱着屋内的暖炉,喝着茶说:“阿五,莫要心软。这罗氏主动向你求情,就是希望你心软,改天主动放王奉孝回王家。你不搭理她,日后她也会心疼儿子向你求情服软,这样一来,以往你在王家受的气也算回报给她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冲撞于你。”
  “母后,以前罗氏冲撞我是她之前还在疯癫之状,现在她恢复正常了,到没有冲撞过我。”
  母后轻敲我的脑袋,嗔了我一眼,说:“你啊,遇事怎么不多个心眼。你怎知道这罗氏是真疯假疯,说不定她是假疯,想趁机弄死庶女整死小妾,霸占王谊的宠爱,顺便打压一下你这个未来公主的威风,免得你以后仗着公主的身份在府里作威作福。这样一来外人便不会道她失德,反而会同情她,谁让她是一个疯子呢。”
  “这内宅之斗真是深藏玄机啊!”母后的一番话让我大开眼界,心想若女子能够从内宅中走出,把内宅相斗的精力和智慧用于别处,那我大隋岂不是女子人才济济。
  没等我兴奋一会,母后便说:“你且不管这内宅之斗如何。你四皇姐杨颜所受的鞭刑估计早已痊愈,她所谓的自愿禁足三月也快过了。现在正是观察她和王奉孝会不会再度犯奸的时候。所以你不可让王奉孝回王家,他在城西庙里反而能让杨颜有机会去寻他。你且看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再决定是否原谅王奉孝。”
  母后对四皇姐是直呼其名,可见对她十分厌烦。我小心翼翼地问:“母后,王奉孝既然犯此大错,为何我还不能与他和离?”
  母后命宫人去取一些我爱吃的点心,屏退左右,随后对我说:“因为王谊在朝中表面上还是很有威望的。虽然他儿子王奉孝犯了错,但这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不然皇家颜面何存。既然这事不能明面处理,也就不能治王谊管教儿子不严之错。王谊无错,朝中地位不损,你父皇就没有办法让你脱离王家,不然大臣们又会为王谊鸣不平,若让人借机挑事就麻烦了。”
  母后的一番解释,让我心中明了不少事,从此再也不提与王奉孝和离的事。
  而后,我对母后说了王奉年救我的事,母后让我埋在心里,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阿述。母后说王谊在朝中是个死守派,现出了王奉孝的事,让他在朝堂上消沉了些,让父皇很多新政策可以实行。若我说出愧对王奉年的事,怕王谊在朝中又蹦跳起来。
  原来王家的事牵系着朝堂风云。我因此更是愧疚,更为善待公婆。虽王奉孝对我不善,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公婆在这事中是无辜的。
  回宫的路上,坐在摇晃的马车上,我在想其实我并非是对王奉孝心软,而是内心深处希望王奉孝能够留住阿述。
  那日谈话,阿述说年后他很有可能跟着许药医走访天下救死扶伤。
  随着我朝初建,需要大量的人才,太医署向许药医抛出橄榄枝多次,皆被习惯自由的许药医委婉拒绝。许是许药医顶不住太医署的热情,想离开都城避上一避。
  绿丫说阿述之后来寻过我,可惜被二皇兄挡了下去。我知后并没有因此事生二皇兄的气,而是装作不知道,想暗中寻机会去见阿述,却一直未能如愿。我不知道阿述这一走会去多久,儿时经常陪伴的玩伴渐渐长大,将要离开,心里总是不舍。
  这月乙酉日,父皇派遣沁源公虞庆则驻守弘化,防备胡人。二皇兄再次请缨,又被父皇驳回。
  父皇见他因此闷闷不乐,下朝后便对他说:“你尚未娶妻没有子嗣,这驻守之事十分凶险,万一出了意外该怎么办?难道要连个子嗣都没留下来吗?你大皇兄不同,他早已选妃,云昭训都帮他生了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又叫西安,我在机场还看到了咸阳,可没看到大兴,若不了解隋朝的历史,怕没有几人知道,西安在隋朝还有一个名字叫“大兴”。世人应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它代表了一段历史,一个朝代。
  ☆、第025章 母后的抱怨
  母后见父皇说得太过直接,笑骂父皇,说:“别人当你这天子的面还得委婉两句。哪像你,都做天子了,还口吐不详之语。”
  父皇听后,毫无责怪母后直言不讳之意,还笑呵呵地对母后说:“是,及是。皇后教训的是。皇后所言皆为金玉良言,朕不敢不听皇后的话。”
  二皇兄听父皇这么一说,知道是他没有子嗣的问题,烦恼郁积之气一扫而空,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笑。
  而我则是看到父皇母后这般恩爱羡慕不已。我想我与王奉孝也许永远都不会如父皇母后这般情投意合。
  父皇和二皇兄走在前面,我和母后落在后头。母后对低语我抱怨了大皇兄几句:“你父皇贵为天子却只有你母后一个人,可你看你大皇兄,妾室无数也就算了,还宠妾灭妻!”
  “大皇兄怎么个宠妾灭妻法?”我充分担当母后的解语花,和母后走到一旁说悄悄话。
  母后依旧抱怨大皇兄,说:“我把元氏嫁给你大皇兄做太子妃,是希望他能兴隆基业的,没想他竟不与太子妃同房,只爱宠幸云昭训和其他小妾,让身体健健康康的太子妃没两天便被气死了!我怀疑是得宠的云昭训做了手脚。”
  “母后怎知这么多内宅相斗之事?”我疑惑不解,毕竟父皇只有母后一个女人,母后哪里学来这些见识。
  “还不是你外公孤独信太多妻妾,让你母后从小就在妻妾相斗的环境中长大。也正是如此,当年你父亲接我过门,知我心结,对我发誓,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独宠我一个。”母后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羞色。
  “父皇真是好男儿,言必出行必果,即使做了天子也不改当年的诺言,可见父皇对母后的心喜。母后,你真是太有福气了!”我因此越发地崇敬父皇、羡慕母后。
  母后乐呵了一会,又因大皇兄的事烦恼起来:“如今这云昭训连儿子都有了。她觉得母凭子贵,便专擅东宫之政,企图扶正,实在可恶。自古妾就是妾,嫡就是嫡。她一个妾室这么有野心,能说她在元氏身死这事上清白吗?!”
  “那母后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你父皇觉得云昭训生了儿子,这皇室有后,心中正喜着呢。他才不管什么嫡子庶子的。且先这样吧,容母后先派人监视她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云昭训谋害太子妃的证据!”
  母后的烦恼我没法帮她解决,真希望大皇兄不要再因此事惹恼母后。
  ……
  ……
  不久后,突厥更是猖狂,侵犯周盘,行军总管达奚长儒迎击,却被敌寇打败,京都再次震惊。父皇更是觉得住在前北周旧都不详,影响大隋气运,使前线战败。父皇催人加紧新都营建,要尽快迁都。
  二皇兄之后常和我一道长吁短叹,说:“好男儿不能为国捐躯,真是蹉跎度日!”
  我拿起兵书放到他面前,说:“二皇兄何必失意。父皇都说了你未有子嗣才不让你去前线的,待你娶妃有了子嗣不就有机会一展身手了吗?哪像我身为女儿身,那才是永无用武之地呢。”
  后面这句话,我说得很低,二皇兄没听到,只顾说自个的事:“待我娶妻生子,那都什么时候去了。说不定突厥那时候已被我大隋打败了!”
  我见二皇兄不肯接过兵书,硬塞到他怀里,让被动的他接过,而后说:“二皇兄你忘了,南下还有陈朝,西梁国。你那会没有机会?”
  二皇兄拿着兵书,一拍大腿,脸上是恍然大悟后的惊喜万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幸得阿五提醒。兄这就好好研究兵书,以便以后大展身手。”
  我看着埋头啃书的二皇兄,心想真是太好了!二皇兄肯看书,以后就少在我面前唠叨,少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便有机会可以去见阿述了,嘿嘿~~
  估计是我欢喜的表情让二皇兄有所察觉,他居然严肃地说:“别以为我没看着你,你便能找阿述那臭小子。上次你病重,我由着你。这往后不许你和他往来。”
  小心思被二皇兄识破,我生气地跺脚跑了,心想这段时间暂且不去找阿述,过段时间我总会寻到机会的。
  十二月一过,又是一年。这时是开皇三年正月庚子日,父皇觉得将要迁入大兴城了,下令大赦天下,让天下人粘粘这喜气。
  而后癸亥日,高丽再次派遣使者前来朝拜。他们打听到父皇没有服下奇药是因为心有忌惮,居然直接说:“我高丽国不知中土风俗,冒昧地献上奇药让陛下担心。既然这奇药陛下不敢服用,不如归还我高丽。我们愿意送上更多的特产,显示两帮交好。”
  有朝中臣子闻后忍不住出言讽刺:“异邦就是异邦,完全不懂礼节。哪有送出去还要收回来的道理。”
  此人大胆一说,朝堂立刻炸开了锅,纷纷附和。
  高丽使者面不改色地说:“陛下,我高丽国是诚心与大隋交好,未想大隋因我觉得奇药珍贵而说了错言,让我这个使臣难堪。”
  父皇随后命人把第一个发言的大臣拉出去,象征性地打了十大板,出言安抚使者说:“朕并非担心奇药,相反正是因为奇药效果明显,所以才想到暮年再服用奇药。这样一来益寿时间更长,更显得出奇药的疗效。高丽国再次来我大隋,深表厚谊,我大隋岂可不赠与金珠。只不过这新都已建,国库亏空,怕不能尽情表达我大隋的厚谊啊。”
  一番话说得高丽使者心情极好。下朝后父皇亲自安抚了被打的臣子,此事就此而过。
  朝堂之事我管不了,只好寻思着如何逃离二皇兄的“监控”。二皇兄就像个影子般对我如影随形,不管我到哪里手里都捧着一本兵书。
  在正月月底,当我看到街上不断搬着货物的商贾时,心思一动,想到一计,便找了个进宫的借口,带着二皇兄这个甩不掉的大尾巴入宫见母后,待我献计,看二皇兄还如何阻止我与阿述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南陈灭亡,高熲的儿子在不久后娶杨勇的女儿推算,杨勇娶妃应是成为太子后不久娶的,在杨广成亲前。又根据隋书里记载文献皇后所说,太子妃没两天就气死的原话,可见文献皇后对杨勇的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也不是后期才有的。看看,杨勇这太子自从太子妃死了以后近二十年没续弦,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史书没记载的事,因为这事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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