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摩挲着他的脸颊,想说什么却半响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轻启双唇疼爱的说了一句:“长大了。”
霍灏轩连连点头,抬手拭干母妃的泪水,搀扶着霍王妃坐在凳子上待她的心境平静之后,掀起外袍的下摆,郑重的跪下磕头,“儿子求母妃安。”这是一般归家孩子的规矩,平日不在父母身旁晨昏定省,此时只能略表心意。
“乖。”霍王妃眼眸中带着笑,将他扶起。
阮绮罗上前半跪行礼,“绮罗见过王妃,愿王妃安泰祥和。”
“请起,这位是?”霍王妃看着阮绮罗,疑惑的问道。
霍灏轩即刻笑着站到阮绮罗身边,向自己的母妃道:“绮罗是儿子在游历之时认识的朋友。”
霍王妃何等精明之人,见此情形自然知道大概,眼眸不着痕迹的审视着阮绮罗,容貌虽并非出众,却气质天成,看着她的目光自然而温和,毫无谄媚之态。暗自点头,是个好姑娘。“不知阮姑娘是哪里人?”
“……”阮绮罗面露难色,“绮罗不知。”
已经对他们的事了解清楚的霍菡嫣伏在母妃身上,抢在自家兄长向疑惑的母妃解释道:“绮罗姑娘曾经受过伤,以前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了。这阮绮罗之名还是哥哥给起的,是吧?”说完再用揶揄般的目光看着耳根有些微红的兄长大人。
“可曾找人看过?”霍王妃微微皱眉,担忧的说着。
阮绮罗轻轻点头,笑着开口说道:“世子找了很多名医给绮罗看过,最开始说是头部有淤血才会如此,后来淤血散了,也没能想起来。”
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便知是个明白豁达之人。更难得的是,这阮姑娘竟然能打动自己那骨子里倨傲又眼高于顶的儿子。想到此处,霍王妃的眸中笑意更深,她并无门第之间,只要孩子们能过得美满幸福便好。
☆、第25章 万无一失
不到几日,关于玄恕大师的批命之说便在帝都里传得沸沸扬扬,虽然皇家极力将这件事压下,但依然引起了四面八方的揣测和疑问,究竟贤王和霍郡主的婚事是否能够顺利。
阮绮罗在花园中泡着茶,和霍灏轩在一起,导致她对于泡茶之道也颇有些心得,一提一扬之间也有那么点意思了。而霍灏轩此时正在亭子里摆着棋盘,陪霍王妃手谈一局。
“母妃可要小心了。”霍灏轩笑着将黑子放下去,将霍王妃的白棋团团圈住,方才面上明显的劣势立即翻转,顷刻之间霍王妃已失大半壁的江山,看着已然注定的结局,霍王妃顿时封棋不下了,眸中尽是笑意。“不下了,不下了……母妃认输了,果然是老了。”
阮绮罗上前将茶水送至两人身边,恭敬的俯身,“王妃、世子请喝茶。”
“绮罗快坐,这些事交给下人便是了,何须你亲自动手。”霍王妃招呼阮绮罗坐下,如今她是看着这绮罗越看越喜欢,性子外柔内刚,又贤惠静雅进退有度,最重要的是灏轩喜欢。“菡嫣那丫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不然让她带你去帝都四处转转,省得乏闷。”
阮绮罗摇头笑道:“绮罗本就喜静,何来乏闷之说。”
而霍灏轩倒是想起近日听见的传闻,云淡风轻的看着母妃说道:“据说凌江羽从垣国带回来一位林姑娘,还要纳为侧妃?”
“不错。”霍王妃提到此事本来喜悦的面色渐渐冷下来,嘲讽一笑。“现在他贵为贤王,自然不把我霍王府放在眼里。”
“母妃前日去了天灵寺,便是为菡嫣之事?”霍灏轩端起茶杯轻嗅,熟悉的茶香从杯中溢出,眼眸不禁凝视着阮绮罗温和一笑。看着母妃难掩火气的模样,了然的说道:“母亲并没有见到大师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霍王妃眉目含笑,其中隐隐透着一丝精明与得意。
霍灏轩摇头轻笑,“灏轩不过在回京途中,巧遇云游的玄恕大师,如今他正往南方而去,是以绝无可能出现在天灵寺替凌江羽和菡嫣批命,此番帝都流言多半乃是母妃的手笔。”
霍王妃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不禁无奈感叹着,有位绝顶聪明的儿子,有时候其实也是一种悲哀,因为似乎就没有事能够给瞒过他。
“菡嫣可是真的想好了?须知这婚约一旦解除便绝无回旋的余地。”记得幼年自家小妹对凌江羽可是一片痴心,这与皇家解除婚约兹事体大,决不可玩笑了之。
霍王妃想着这段时日菡嫣言谈中的决绝之意,而凌江羽为了那位林纾也实在不像样子,便连太后亲自开口也劝服不了。随即严肃的蹙紧眉头:“菡嫣话语决绝。”
对于这些事,阮绮罗也并不清楚,所以也不便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霍灏轩。
他不就是为着菡嫣之事才回来的吗?半月前在垣国游历便听说了此事,霍灏轩还专程去查了这位传说中的林纾姑娘,结果当真让人大开眼界。垣国多是以官或萧为姓,帝都方圆百里并未有名唤林纾的年轻姑娘离开垣国。世子担心有异,才从垣国赶回来的,如今还装什么深沉?
看着阮绮罗疑惑的目光,霍灏轩瞬间便没辙了,怎会遇见一个总能拆自己台的女子?
“而且母妃觉得,菡嫣说不定有另有意中人了?”霍王妃的眼神冒出深意,虽然菡嫣矢口否认,可通过素言前阵子对鲤城发生之事的讲述,加上自己这些日子的观察,心底已经有数。
“哦~~”霍灏轩唇角不自觉的挂着洒脱的幅度,眸显睿智之色,饶有兴趣的看着霍王妃笑道:“既然如此,母妃不妨将菡嫣的婚事交予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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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前阵子还开得绚丽,如今便也渐渐残败,虽然芙蕖已经露出花苞开放在即,却仍然让人心里有些寂寥。
阿玉从外院进来,对着林纾俯身回道:“姑娘,王爷说今日去卫相府,便不回来用膳了。”
“我知道了。”林纾淡淡的笑着,眼中藏着一丝不安。已经好几日了,王爷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只顾着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常来探望自己,莫非是觉得乏了或者是腻歪了?如今帝都的流言蜚语也越发的离谱,自己出门似乎都被人用轻蔑的眼神嘲讽着。
“姑娘,要不你还是先用一些吧。”待阿玉离去之后,一位衣着浅紫衣裳的小丫鬟将膳食端上桌案,伺候在林纾身旁轻声说道。
林纾手执纨扇,有些傻傻的看着桌案上的膳食,苦涩的摇摇头。“吃不下,你拿下去吧。”
小丫鬟担忧的上前说着:“姑娘不吃怎么行呢,若是王爷回来看见,定然要心疼的。”
“他如今根本不见我,又何来心疼之说。”
“也是,王爷都两日没来了。”小丫鬟的神色也恹恹的,看着林纾越发苍白的脸色开口说道:“莫怪云儿多嘴,姑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林纾自然知道这样下去,定然是不好。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已如此委屈求全,为何还会变成这般模样。
“姑娘只身在乾国,除了王爷便无所依靠,比不得那霍郡主,背后有霍王府和皇家撑腰。”云儿面露不愉之色,似乎对于霍郡主极为不满和对自家主子的担忧。“若此时再失了王爷的心,他日郡主入府,以她那般骄纵的性子,还不知会使出什么法子对付姑娘呢?”
林纾不禁浑身一颤,这些日子张李二位姑姑变着法的折腾自己,不就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替霍郡主出气吗?自己现下不得皇家喜欢,霍王府也不会放过自己,万一王爷他也……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骤然想到自己真实的身份,不禁闭上眼透着痛苦之色。“那我又该怎么做?”
“云儿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姑娘愿不愿意。”云儿的眼眸中忽然晶亮,隐隐透着深意。伏在林纾身边,轻声将办法说与林纾听,只见林纾瞠目结舌,连连摇头。“不行,不可以。”
“这是如今最好的法子,只有这样王爷才不会抛下姑娘。”云儿理所应当的说道:“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扭转姑娘目前的形势。”她知道林纾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果不其然,林纾在震惊过后,忐忑的问道:“你有把握吗?”
“若姑娘信得过云儿,云儿定当不负所托。”云儿俯身,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夜间,凌江羽从卫相府回来,便听说林纾生病的消息,连忙往林纾的院子走去。这些日子为了堵住母后的耳目,为了稳固朝堂格局,的确对林纾关心不够,如今还落了病,顿时感觉既惭愧又心疼。
“不是病了吗?怎得还坐在这儿吹风,可请了大夫?”凌江羽走过去疑惑的看着她,只见林纾身着水蓝色的衣衫,与当年在垣国与她初见时一般无二,坐在凳子上双目含泪的模样,顿时看得人心都碎了。
“我……”林纾听见凌江羽的声音抬头,止住了哭声,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如此方法笼络男人。
凌江羽看她此番模样,已经了然,上前坐在她身边心疼的说道:“这些天委屈你了。”
如今帝都中流言蜚语颇多,难免会伤着她。俗话说:利剑穿刺不敌三姑六婆的蜚语。如今卫相虽然对于卫国舅之事耿耿于怀,身子倒是有了气色,估摸着过阵子便能上朝,自己的压力也会轻一些。
林纾连忙摇头说道:我并不怕这些委屈,只是怕王爷烦心。若是王爷为难,林纾就此回到垣国,也是愿意的。”
“何苦说这些,我既然带你来到京城,说要娶你,便是真的要和你在一起。”凌江羽听着她这句话,心疼更甚,自己当初对她承诺还在耳边,而此时竟然让她委屈到想要回垣国,她莫不是忘了,她当初在垣国帝都相救与他,如今回垣国若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如今只是艰难一些,但是我必然不会负你。”
林纾随即破颜而笑,仿佛雨后初晴一般,透着淡淡的羞涩,“王爷见笑,我这等小女儿心思,本就不应该在王爷面前袒露。只是相思太苦。...”
云儿端着杯青花印着昙花汤盅从屋外走进来,放在凌江羽身旁:“王爷,这是姑娘方才吩咐厨房炖的血燕。”
凌江羽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云儿,疑惑的问道:“这丫鬟似乎没见过。”端起汤盅将盖掀起,盅里溢出一股清甜的香味,却没有任何食用的意思。
“云儿是我前几日在街上买下的孤女,身世倒是可怜。”贤王看了一眼云儿,云儿的表现倒是乖巧。而林纾如今心中有鬼,所以盯着他手中的汤盅有些紧张。“王爷,可是觉得云儿有什么不对?”
“怎么会。”贤王放下燕窝,拉着林纾的手。“只是觉得眼生,怕伺候不好你而已。”
林纾见他如此谨慎,眼眸中隐隐透着一丝受伤的神情。“如今王爷正在在外奔波,我……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她的手在血燕的盖子上摩擦,脸上的光彩暗淡。
贤王的心念一动。“你只安心在府中等着便好,其他的事自有我去处理。”然后笑着拿起血燕旁的勺子,在她期盼的眼神中将汤盅的燕窝用着,一边执起她的柔夷摩挲。
云儿将空的汤盅放在底盘上端起,俯身告退,待走出门口将房门轻轻带上,唇边溢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方才凌江羽已经将催子散服下,房里又焚着催情香,便是圣人也会变身财狼的。静静的守在房门的不远处,听着里面的甜言蜜语,直到药性发挥作用。再过半响,不出意外的听见屋内的女人从欲拒还迎和轻柔的哭声逐渐变为妩媚的娇吟。
屋内交叠的两道身影和桌椅因为不断的撞击而造成的‘吱嘎’声响,耳边的暧昧叫声更是此起彼伏。云儿缓缓的走到一个隐蔽处,带着银色面具的黑影瞬间出现,云儿对着黑影笑着说道:“回禀侯爷,事已办妥,不出月余定然见效。”
黑影轻微点头,不发一语的纵身往虎翼大营飞去。云儿端着底盘看着碗里还剩下的血燕,冷笑着将汤盅里还剩余的些许残渣倒掉,缓缓迈着小碎步淡然离去。这月余之后,恐怕帝都就会翻天覆地了吧?想到此处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正在看《兵略》的薛严听见暗卫的回禀,满意的勾起唇角,“甚好,让云媚好生盯着,定要万无一失。”
当年云媚乃是帝都花魁,被那些公子哥捧得有些飘飘然,竟敢在红楼对他下药,被察觉以后本想将她就此除去,谁知她眼中的倔强之色让他颇为熟稔,一时心软便将她留下来以备它用。如今看来自己自己决策无误,这云媚的药物和蛊惑人心的本事倒是有些作用。
“那霍王府那边……”
“你继续回去盯着。”薛严思索旁片刻,翻着手中的书册。“护好她的安全,有何异动立即回禀。”如今帝都风起云涌,自己能对林纾和凌江羽下手,难保皇家不会有人狗急跳墙对菡嫣动手,必须慎重而行。
“是。”暗卫颔首,瞬间消失在大营之中。
而阮绮罗正待从暖风苑回到听雨阁安寝之时,经过走廊的弯角之处,敏锐的听见头顶有轻微的声响往踏雪轩而去,担心是对霍菡嫣不利,来不及细想便飞身而起,果不其然在楼顶见到一名黑衣人,即刻厉声道:“阁下何人?潜入霍王府所谓何来?”
虽然阮绮罗不记前尘之事,可是奇怪的是身手尚存,连霍灏轩都曾诧异非常,然她会的功夫并非江湖固有何派,所以也没有办法根据武功套路来找到自己的过去。
黑衣人见被人发现,担心自己夜探霍王府之事被人发现,坏了大事,立即施展轻功往外面飞身而去。但是阮绮罗似乎对他的身形异常熟悉,才跃起不过两步便被拦下,黑衣人恼怒之下,只好想着尽快将她制服脱身。
此情形被恰巧回院子的霍菡嫣看见,顿时怔在原地,怎么绮罗姐姐会和薛少宸的暗卫打起来,而且绮罗姐姐的功夫,居然会这么高。连忙轻功跃上去对两人叫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对面的黑衣人则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阮绮罗收招的手势,用冷冰冰的声音咬牙说道:“竟然是你!”
☆、第26章 陪我一宿
阮绮罗听见霍菡嫣的声音已经收手,听见对面的话显然是认识自己,急忙问道:“你认识我?”
“哼!”黑衣人冷哼,看了一眼霍菡嫣便纵身而去,阮绮罗刚想追去却被霍菡嫣拦住,似乎是担心她有危险。而霍菡嫣此时神色莫名,那个黑衣人如果她没认错应该是薛少宸身边跟着的暗卫,薛少宸的暗卫怎么会认识绮罗姐姐?那么绮罗姐姐到底是什么人?
“绮罗姐姐认识方才的黑衣人吗?”霍菡嫣皱眉问她,略带些许紧张,方才那暗卫眼中的杀气如此浓烈,看模样是断不会放过她。
阮绮罗也面露纠结之色,缓缓摇头。“不认识。”不过她也察觉到自己似乎对那黑衣人的武功路子异常了解,就好像曾经见过千百遍,所以当黑衣人出手她便已知晓对方的下招,着实太过匪夷所思。
而薛严听见暗卫的回禀,眼眸深邃且漆黑如墨,面色凝重,口吻冰冷的问道:“确定没有错认?”
“属下与她相交多年,决计不会认错。”暗卫跪在地上,慎重的说着。
薛严放下兵法书籍,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微疼太阳穴,久久不语。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暂时不许妄动,听本侯命令行事。”
“可是公爷那边?”命令是公爷下的,如今侯爷让自己按兵不动,若是被公爷知道发起火来,那自己的性命恐怕便不保。
“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说,霍王府你也暂时不必去了。”如今这事如何解决,他要细细思索一番才行。明日是当朝太后的寿辰,父亲肯定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物。他首先要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霍王府中?
太后娘娘寿诞乃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当今皇上以仁孝治国,除宫廷例行朝贺之外,特命人制成凤尾烟火于奉天台燃放,是以民间组织花灯会、游船以庆贺盛典。每次太后寿诞入宫女子皆是皇亲国戚或是当朝诰命,谁知太后不知从何处得知霍灏轩带了位姑娘回帝都,特来懿旨让带进宫去让她瞧瞧。是以当日清晨,霍王妃便带着阮绮罗出门去琳琅阁置办些珠翠宝石,以备午后进宫。
而霍菡嫣则想要问兄长关于绮罗姐姐的事情,便以身子有些不适而推脱母妃。自己一夜几乎无法成眠,思来想去,觉得此事着实太过诡异。
迈入暖风苑,便传来一阵舒缓古朴的琴声,显得悠远从容。霍菡嫣刚走进,琴声便停,霍灏轩抬头笑问:“没有陪母妃她们一起出去,找我有事?”
“……哥,你当初是怎么遇见绮罗姐姐的?”霍菡嫣点头跪坐在他身旁。
霍灏轩无奈的看着她,“前几日不是才告知过你吗?”
霍菡嫣顿时觉得有些囧然。是啊,大哥刚回府的时候已经说过,数月之前在垣国的河边遇见受伤的绮罗姐姐,那时绮罗一身红衣全身几乎都是河流中巨石碰撞的擦伤,显得十分狼狈,心有不忍便将其救下,谁知绮罗姐姐清醒后却丝毫不记得自己的前尘往事,是以两人相伴而行直到现在。“我只是忽然发现绮罗姐姐武功好像很高啊~”
“这很重要?”霍灏轩皱眉。
“唔,没有。”霍菡嫣摇头,难道要说自己怀疑绮罗姐姐的身份吗?“不过大哥都不疑惑吗?”
霍灏轩无所谓的笑着,目光中透着深意,“我在乎的是她如今在我身边,至于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根本无须理会。”
“……”霍菡嫣顿时觉得,自己的兄长这是豁达坦然得有些离谱了吧?怎么感觉和某人一般模样,莫非世间男子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