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文公公激动的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奴才告退!奴才告退!”文公公慌忙跑了出去,瞬间瘫软在地上,还好……还好……
  春思瞪着眼把水杯仍在茶几上:“娘娘,您怎么能轻易放过他,那个太监当然得死,但文公公就没有责任吗!娘娘这样放过他,岂不是说娘娘您恩宠不在,还要给前殿大总管面子!娘娘……”
  林逸衣含笑的拉过春思的手放在肚子上:“感觉到没有……”
  “啊,小殿下又动了。娘娘,您不能转移话题……”
  林逸衣幸福的抚着腹部:“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这也是最后一场雪了吧,春暖花开的日子,总是特别让人期待。”
  春思瞟个白眼,无言的抵抗。
  ……
  文大山缩卷在地牢的角落里,望着周围悬挂的血腥器官和磨刀的太医,浑身瑟缩着不但的颤抖:“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关大夫把柳叶刀架在火上,摇曳的炉火是地牢里唯一的光亮:“文公公果然是人中豪杰,连太子都要哄着,不敢轻易得罪的太子妃,竟然被文公公给毁了,下官真是佩服,给你换个什么肝脏好呢?都怪备选太多,难以抉择——”
  “不要!——不要啊!——”尖锐凄凉的叫声在地牢上空回荡。
  元谨恂已经带着新上任的白公公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题外话------
  等不及了是不是?快生了,情节推动中。
  魔妈昨天有没有暴露我昨天不负责任的承诺,哈哈!我是说了,但现在突然想吃火锅,那个,…我去买火锅了,拼命撤退!
  ☆、063
  夜衡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尽量握住奶奶的手,希望奶奶不要担心。
  夜老夫人感受着孙子的安抚,心里更是心疼:“好了,奶奶不问了你好好休息。”
  夜衡政握着奶奶的手,心里十分愧疚,看不到未来的今天,不能相见的人,夜衡政恍惚之间,有种被压垮的错觉,在她最需要她支持的时候,他甚至都不能去做些什么。
  ……
  “走了。”白公公恭敬的说完。
  元谨恂心情骤然不错的亲自抱着元自谦受礼,他的爱子,他的女人,他亦可以给她们无上荣耀。
  台下的群臣、祝将看到皇上亲自抱着三殿下,护着皇后娘娘,立即心领神会,各种赞美、荣誉犹如三百六十度旋转,充满了恭敬谦卑。
  围坐在旁的皇家女眷们,心中纵然有些幸灾乐祸,但看着皇上对皇后不加掩饰的宠爱,不羡慕嫉妒是假的,这样的荣宠,即便是昙花一现而是好。
  可皇后娘娘却拥有多年,无论皇后做了什么,有多么张扬跋扈,皇上仿若从未发怒,从未对她厌恶,这样的荣耀,皇后以后就算失宠了,恐也无憾。
  “微臣洛祥秋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见过三殿下。”样貌憨厚的昔日大将恭敬的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三殿下尊贵非凡,在盛大的欢庆日子里,微臣无以为心意,只能搜罗东海,为三殿下寻来水龙之须,为皇后娘娘献上东海宝珠,望娘娘千秋鼎盛,三殿下福泽万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谦的跪拜声中,元谨恂高贵的看向旁边的林逸衣,见林逸衣对此刻的场面熟视无睹,反而看向门口的位置,元谨恂眼里顿时有什么碎了一地。
  他哪一点做的不好,骆祥秋身份仅次于夜衡政,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参加三殿下满月,并献上大礼,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他授意,意在显示皇后在他心里的地位,给足了这个孩子颜面,林逸衣还在看什么!
  元谨恂心里阴暗的想,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来,元谨恂忍下倾塌的心,抱着三殿下笑着:“平身。”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群臣起身,看着刚回京的洛祥秋献上的金箱东珠和皇上抱着三殿下笑容灿烂的样子,猛然见醒悟:皇上只是在告诫他们,皇上对皇后娘娘万分看重。
  老奸巨猾的臣子们立即想起了不久前在加重病故的直谏老臣,心里顿时一阵发凉,又莫名庆幸不是自己。
  皇上对于不喜的事,是不会给任何辩解的机会,更不会给臣子名流千古的直谏贤明,一个吃饭噎死,直接结束了一个老臣的性命。
  群臣的态度突然变得更加恭敬,他们怎么敢忘了,当今皇上跟每一个上位后需要巩固权势的不同,如今帝王,大权在握,说一不二,根本不用看任何臣子脸色!
  而不紧跟太子喜好,思皇上所急所想的人,下场绝不会如意。
  恭维声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林逸衣沉默颔首,神色雍容,他怎么还没来……怎么也没见一直住在宫里的夜老夫人?
  王云雪坐在下手,心中非常不痛快,见风使舵!洛祥秋到底是人傻,还是没有听到圣都的传言,竟然去拍林逸衣的马屁,那个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女人,他知道多少,就敢明目张胆的巴结!
  蠢猪,难怪当初被发配,若不是皇帝有幸登基,他说不定一辈子别想回来!
  王云雪看眼不远处逗弄孩子的沈千梦,心里更是鄙视,同样是孩子,自己家的满月礼场面冷淡,如今三殿下这里百官齐贺,她心里会舒服?论身份,她可比林逸衣尊贵多了,林逸衣有点母仪天下的风范。
  元谨恂把孩子交给林逸衣,突然宣布:“朕今日特别高兴,三殿下聪明可人,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此乃朕的福气,圣国的福气。
  刚才朕收到消息,夜相勤政爱国,半夜办公染了风寒不能到了,于是朕突然想一个问题,在此朕决定宣布一件事,为夜相与南宫小姐赐婚,婚礼定在三日后举行,希望南宫小姐以后多替朕看顾相爷,让相爷平日多注意身体,能永远为朕分忧。”
  “皇上圣明!”
  南宫阁老立即带着夫人、小女出列谢恩:“微臣谢皇上为小女赐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频频点头,慈祥的看眼皇后娘娘:“好事,好事,夜家早该进位女主人了,可惜刚才夜老夫人走了,否则啊,就能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了,不知道她会有多高兴呢。”
  春香不动神色的为娘娘收拾好刚才不慎扫落的酒杯,态度自然的直起身,为娘娘倒酒。
  林逸衣已恢复如常,抱着孩子微微颔首。
  春思过来道:“娘娘,小殿下该休息了,交给奴婢吧。”
  太皇太后闻言立即含笑着上前多看了孩子几眼似宽慰般对林逸衣道:“皇上在今天的好日子宣布这样的事,对孩子总是有好处的。”意在宽慰她别在意这些天来的留言。
  林逸衣对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多谢太后,抱下去吧。”心静如水,她纵然心里再不高兴,就如她预想的一般,又能退去哪里,逃离这里的结果,如果是元谨恂放手,她早就走了。
  元谨恂揽过林逸衣,低声道:“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
  林逸衣为他倒杯酒,宁静的道:“问这句有意思吗?”
  元谨恂脸顿时一变,看着她依旧不准备让他靠近的样子,元谨恂心里怎么可能舒服,但偏偏却不能对她发怒,压在心里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同时不舒服:“皇后说笑,怎么没意思,相爷大婚,自然是喜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皇后说是不是。”
  林逸衣看他一眼,目光温和的转向一旁的太皇太后:“上次的事一直没来得及跟太后说,妾身——”
  太皇太后立即道:“说的什么话,你为皇家着想,我能怪你吗,正如你所说,皇上正值当年,如今国泰民安,选秀又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推延,这次是该大选,只是让你刚出月子就如此操劳,哀家有些担心而已。”
  元谨恂闻言顿觉不对的看过去:“什么事?”
  林逸衣对着太皇太后笑着,不想搭理她。
  太皇太后仿佛自发理解了皇后心里的豁达和纠结立即嗔怪道:“你这孩子,能是什么事,皇后娘娘体恤国体,决定大选秀女,你到时候也别有了新的忘了旧了,做那负心人。”
  元谨恂立即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含笑的看向很远处朦胧的舞台表演,面容温和、神色雍容。
  元谨恂心里顿时犹如油火在滚,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他一定质问林逸衣什么意思!他的心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眼前,她却要为他选秀!还有比这更蔑视他的事吗!
  即便是此时,元谨恂也压不住自己的长久被忽视的自尊,压抑的质问:“你什么意思!”
  林逸衣为舞台上看不太清楚的‘高chao’表演鼓掌,看也没看元谨恂:“不懂吗?让你多娶几位美人,离我远点。”
  元谨恂顿时握紧双全,目光愤怒的盯着林逸衣,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你在抱负我。”
  林逸衣对他微微一笑:“你配吗!我累了,先下去休息,你和你的美人们好好享受。”林逸衣起身,恭敬的与太皇太后告辞后,依礼退场。
  元谨恂气的心脏紧缩,一股无名之火却找不到地方发泄!紧紧地握紧桌下的铁拳,最终没敢砸了眼前的桌子。
  白公公的头几乎埋在胸前,心中对这位能气死皇上,却自己无动于衷的皇后娘娘更加畏惧。
  因为天气原因,宴请早早在欢乐祥和中庄重的结束。
  元谨恂直接离席,愤怒的向凤殿而去。
  白公公提着前襟追的万分辛苦。
  太皇太后觉得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自家孙子就不见了,不过,本就是关系一般的祖孙,也便释然,只是道:“皇上对皇后果然一片情深,这么一会也忍不住。”
  旁边立即有人符合:“谁说不是。”
  沈千梦把孩子交给身后的奶娘,主动扶住太皇太后的手:“太皇太后,天寒雨急,妾身扶您。”
  太皇太后闻言,立即露出慈祥的面容,心疼的拍拍侄女的手,心里别提多喜欢了:“辛苦你了。”只是封了贵人,不知皇上会不会为沈家平反,哎。
  “能服侍太皇太后是妾身的荣幸。”
  王云雪看着沈千梦扶着太皇太后离开,心里无为参加,太皇太后是个养不熟的,不过如此巴结太皇太后有什么用,与皇上关系如此尴尬,能有什么用处,沈千梦别太自作聪明。
  不过,今日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的表现,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看来她必须见一次母亲了。
  ……
  ——皇上驾到——
  林逸衣看眼风风火火赶来的元谨恂,把孩子交给奶娘:“都下去吧。”
  “是。”闲杂人退去。
  白公公、春思、春香惯性的退到门边的位置,眼观鼻鼻观眼。
  ☆、064
  元谨恂看着她气定神闲的神色,高涨的怒气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脆到冰点!也骤然让他清醒!
  他来这里干什么!嫌听的不够清楚再听一遍!?林逸衣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说他想听的话,闹的不可收场了,难堪的只能是他。
  元谨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疑问,呼之欲出的委屈,最终看清情不如对放浅淡妥协的开口:“刚才……见你没吃什么东西,饿了吗?”
  林逸衣看了他一眼,坐回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毯子盖上:“气势汹汹的就说这些?不怕憋得狠了半夜吐血?”
  元谨恂头垂了一瞬,顷刻间又恢复平静:“应该是饿了。我去给你传膳。”
  “哦?忘了,该生气的不是你,你今天完胜啊,怎么会不高兴,夜衡政的婚礼是不是太晚了,要不要明天举行。”
  “吃糖醋的还是清蒸?”元谨恂不想吵架,或者说,他觉得的自己的心比夜衡政更能包容,夜衡政都能下跪,他这不是还没跪吗,所以他可以继续忍耐:“糖醋的如何?御膳房说这几天喜欢吃糖醋口味的食物。”
  林逸衣看了他一会,温柔的笑道:“不简单啊,进退有度,越发会装,你不如再多委屈点,让我离开这里怎么样?那样说不定,我在生活不如意的时候会想起你,弄不准,活不下去了,会求着你收留,何必你现在如此委屈,你说是不是?”
  白公公、春思、春香闻言头垂的更低了。
  元谨恂看着神色如常的林逸衣,骄傲仿佛被人放在脚下踩,踩烂了、撒上一把盐,对方还觉得不够解气,非要用辣椒再炒一遍。
  但元谨恂除了忍耐,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或许能够炒成一盘菜放在一位爱着的素食者面前也是胜利。
  元谨恂平复好心里骄傲的委屈,蹲下身,手放在林逸衣腿上谦卑的道:“别闹了,大喜的日子,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让御膳房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鱼,阿白。”
  “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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