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家冰火两重天
水易带着成宝民去了刘娜家。还真去对了,金波和刘娜带着孩子,才从四平回来。见水昜来了,刘娜的热情劲就甭说了,孩子己经懵话了,金波一个劲地叫她管水昜叫干爹,那孩子还真叫啦。
刘娜的肚子又凸了起来,金波到影剧院打了电话,把金浪找来帮她嫂子忙乎做菜待戚,金浪听说水昜来了,从家里带来了好酒好烟,乐惦惦地赶过来了。
“水昜哥过年好,我想死你啦!”金浪进屋就给水昜来了个大熊抱。水昜严肃地说:“叫老师!”
“凭啥呀?开学咱们就是同学啦,你是婷婷的干爹,我管婷婷她爸叫哥,当然也管你叫哥啦,这叫认亲,你懂不懂啊!”金浪满身是理地说道。
“那好吧!再给你介绍一个哥哥,这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同学成宝民。”水昜想以此来淡化她的叫法。
“你好!成宝民同学,欢迎你来金家作客。”精明的金浪没上水昜的当。
刘娜把两间房又重新装饰了一遍,那一间七五的房子倒给团里其他员工了。
两间房的西边接了一段偏厦子,开东门,进去是烧火间和厨房;拐进北门便是半间房的餐厅,厅里一个向南开的门通半间房的卧室;一个向西开的门通向一间房的客厅;厅的东面是暗红色木制沙发,三角形的白色网眼沙发巾,藕荷色的沙发垫显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屏,古色古香;西墙门的南面放着一个五斗厨和高低柜,上面放着收音机和录音机;门的北面是一个大衣柜,和一个化妆台;北面窗上掛着纱帘,窗下摆了一个一头沉,桌面上放着书隶子和茶具;南面的窗上是双开的落地纱帘,两个墙垛各放着一米多高的花瓶;进门的西墙上不有衣帽挂,天棚上挂着吊灯,四条拉花从吊灯处放射到四个墙角,节日气氛十分浓。
地面是水磨石,镶着铜条,擦得把吊灯和拉花都映在了地下。家人们都穿着棉拖鞋。水昜和成宝民站在门口不敢进屋了。
金浪拿出了两双大号拖鞋,蹲在地上给水昜解鞋带;大成子见状急忙自己脱鞋,换上了拖鞋。
刘娜家和柏莉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水昜不由对刘娜的选择有些服气了,这一切使她不用奋斗,就成了阔太太,自己能给柏莉这些吗?他心里暗下了决心,要通过自己的奋斗,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刘娜斟茶,金波递烟,金浪端上了瓜籽、花生和奶糖。大成子夸赞金浪说:“这回怀德师范可有校花了。”
金浪一听,站到了水昜身边说:“那我配得上水昜哥吗?”把大成子问楞了。
刘娜过来解窘道:“你不是小姑娘了,说这话也不害臊,快去放桌子,咱们今天吃火锅子。”
金浪欢快地去放桌子了,从外屋拎进了一个圆桌面,变魔术似的把它支成了一个圆桌子,那是刚刚流行的靠边站;她又捧进了一个方柱子,又变魔术似地一个一个拔下来,摆到了桌子四周,原来是摞起来的塑料凳子。
金浪摆完台后,把一个茶盘放到了桌子中间,又往茶盘里倒了一些水,然后向外边喊道“哥,好了!”金波便把喷着火舌的火锅子端了进来,放进茶盘中,然后去取烟囱,插在了火锅喷火口上。
刘娜端进了一盘锅底料,依次放入汤中,有螃蟹、蛎黄、籽虾、紫菜、海兔等。
金浪开始安排座次了:把水昜请到了对着门的正座上;把成宝民请到了水昜的右手位,她坐在了水昜的左手位;把刘娜安排到了大成子旁边,让她哥在她另一边;金波便一个劲地经上端肉卷。
金浪坐下后就为水昜调了一碗蘸料,大成子学着金浪调蘸料的过程,自己调着蘸料,对着水昜微笑着,好象在说:“这不比柏莉强多了吗?”
金浪不住地往水昜碗里夹肉,刘娜在她一旁也不住地冲水昜笑,并用眼神告诉水昜,她小姑子看上他了。
“水昜,在学校我得咋称呼你呀?”金浪开始直呼水昜的名字了。
“叫水部长,他是学生会的学习部长。”大成子今天真是妙语连珠。
“水部长,这个称呼好,部长比局长大,你可以管我爸了。”金浪别有用心地说。
“你又没大没小了,你爸是我们尊重的长辈,咋能这么开玩笑呢?”水昜尴尬地说。
“那你得叫我爸伯父啦!这大过年的,你是不是应该拎上四合礼,去看看你伯父伯母啊!”金浪更加居心叵测了。
“金局长是领导,我岂敢造次,我只叫金局长。”水昜不卑不亢地答道。
金浪见自己出的幺蛾子没奏效,起身按响了录音机。一首从未听过的新歌放了出来:
美酒加咖啡,
我只要喝一杯。
想起了过去,
又喝了第二杯。
明知道爱情象流水,
管他去爱谁。
我只要美酒加咖啡,
一杯又一杯……
“小点声,这是从外边带回来的带子,让别人听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金波说。
“这屋也没外人,水昜,这歌好听吗?”金浪问道。
“这是谁唱的?音色太好听了!”对音乐敏感的成宝民问道。
“邓丽君,香港明星,这一盘带都是她唱的。”金浪边说边按了快进,然后继续播放了一曲《我只在乎你》:
任时光匆匆过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接受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没有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金浪一边利用歌曲传达了她的心声,一边看着水昜的反应。见成宝民很陶醉,水昜却无动于衷,很是扫兴。
金波站起来去抢磁带了,金浪抢先一步,把录音机关了说:“不放了还不行吗?这磁带可以反复使用,我还留着录英语呢。”
刘娜嗔哒金波说:“看把你吓的,我和我同学不会到外面去讲的,咱们可以批判的吸收嘛,我就看不上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没有阳刚之气。”
其实,水昜己经被那歌迷住了,只是故作镇定而己,为了转移话题,他提议道:“还是让刘娜唱一个吧!”
刘娜推辞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新学了一首歌,叫作《兰花草》,唱得不好,献丑了: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在歌声中,水昜和大成子喝了不少西鳳酒。从刘娜家出来后,己经没有去二十家子的车了,大成子打消了去二十家子的念头,两个人登上了回四平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