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杜若替那小媳妇把完了脉,便开始询问起了病因来。
“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那小媳妇只一味怕羞的不敢说,低着头坐在那边,不时偷偷的看一眼孙三虎。杜若见她不回答,就自然而然把视线移到了孙三虎的身上,继续道:“孙少爷,你替她说吧。”
那小媳妇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的,只拿帕子捂着脸不敢看杜若。
孙三虎挠了挠头,也不太好意思道:“就是……就是我们那个以后,她的癸水就一直没有来,可是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不是有了身孕,杜大夫,你说这是啥原因呢?”
杜若认真的听完了孙三虎的话,只略略点了点头,又问那小媳妇道:“你之前癸水来过几次?”
那小媳妇忸怩老半天,这才开口道:“一……一次。”
杜若只无奈笑道:“这就对了,第一次来癸水和第二次之间,是要间隔很长世间的,你现在几个月没来癸水了?”
孙三虎掐指算算,回道:“半……半年没来了,这不看过两个大夫,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也不敢用药。”
杜若点头,在纸笺上落笔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道:“我给她开一副调理的药,回家先吃半个月,其实不吃也可以,就是只怕你们还要等一段时间,还有一些话,孙少爷我得跟你说一说。”
小媳妇见杜若有话要背着自己跟孙三虎说,脸又涨的通红的,只跟着伙计先出去,又回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孙三虎。孙三虎急忙笑哈哈的朝她挥挥手道:“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出来。”
杜若见那小媳妇出去了,这才跟孙三虎道:“孙少爷,你媳妇只怕年纪小吧?”
“那是,过门时候刚十五,家里头不富裕,他老爹要把她卖去地主家当小老婆,正巧被我给遇见了,所以就……”
“所以就娶进门了吧?”杜若接了他的话。
孙三虎憨笑了一声,一边挠头一边点头,又问:“我媳妇的身子不碍事吧?”
杜若只笑着摇头道:“自然是不碍事儿的,不过有几句话还是要忠告你一下,她年纪小,身子还没长开,若是过早的让她有了身孕,难免生的时候会艰难一点,这你总该懂的吧?”
杜若说起这个,自己也有膝盖一疼的感觉,当初自己父亲是怎么嘱咐自己的,那些话还尤然在耳。可自己就是这么一不小心,让刘七巧给有了,虽然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留意刘七巧的饮食起居,可毕竟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的。
孙三虎的觉悟性虽然没有杜若这么高,但是杜若说的这么明白,他自然也是懂轻重的,只连连点头道:“杜大夫您说的我懂了,那我以后要注意些啥呢?你说我也不懂这些。”
杜若拧眉想了想,这也确实是个问题,他身为太医尚且避孕失败,这平常老百姓,只怕更做不好这一点了。
杜若想了想,只写了一张纸给孙三虎,递给他道:“若是吃药的话,对人的身子也有伤害,你回去以后,按着这纸上写的东西观察一下,以后避过这几天就好了,若是想生了,就等某个月的那几天,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孙三虎接过纸笺,略略低头看了看,挠着脑袋道:“行,那我回去给我媳妇,让她注意着点观察,我们两个也没急着要孩子,这不她确实还小呢。”
杜若送走孙三虎,又看了几个病人,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午了。刘七巧在家吃过了午膳,可想着杜若还在医馆里面忙,便忍不住就有些想他,特意命丫鬟去厨房做了几样杜若喜欢吃的小菜,和杜太太告了假,亲自去长乐巷送饭去了。
杜太太原本是不想刘七巧太奔波的,可是看他们两个小夫妻感情好,又不忍心不答应,只命紫苏和连翘两个大丫环都跟在了身边,她才算安心放了刘七巧过去。
杜若的胃不好,所以三餐准时已经养成了习惯,可今儿瞧见外头病人太多,他也就没察觉出饿来,等上午最后一个病人看完,杜若摸摸肚子,倒是真的有些饿了。长乐巷上青楼妓院不少,但是口味好的餐馆却不多,因为好厨子都被那种地方给请了过去。再说了,大家来这个地方,都是为了寻欢作乐喝花酒的,自然下馆子的人不少。
不过少东家在这边干活,作为掌柜的也不能不招呼,所以赵掌柜的亲自进来问道:“少东家,这会儿都大中午了,伙计们都出去吃饭了,少东家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回来。”
杜若想起这边也没什么好吃的,也就没什么主意,只开口道:“赵掌柜不用客气了,我一会儿自己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赵掌柜见杜若这么说,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只道:“少东家还是吃点吧,这要是饿着肚子,下午该不舒服了。”对于这位少东家的身子,宝善堂是无人不知的,可往常少东家来这边坐诊的时候,少不得东家也会陪着,今儿这架势,怎么瞧着跟发配到这边的一样的呢。
赵掌柜正不好意思的时候,外头春生嘻嘻的进来道:“少爷,少奶奶给您送午饭来了,全是您爱吃的菜呢。”
杜若闻言,只抬起头往外看去,见刘七巧已经领着连翘紫苏两人,手里各拿着食盒就往里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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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的看见刘七巧亲自提着食盒来给杜若送午膳,这笑得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只迎上前道:“小的正要去给少东家买些吃的呢,可巧少奶奶您来了,那您和少东家两人慢用,我就先出去店里头看着呢。”
刘七巧和赵掌柜也算熟悉,就点了点头放她走了。方才刘七巧进来的时候,还看见外头排着长队的人群,有的靠着墙、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自带了小板凳,只有少数几个能到里面来坐。刘七巧命丫鬟们布了菜,盛了一小碗的碧梗米饭出来,亲手递给了杜若,又喊了站在一旁的春生道:“你也归来一起吃,一会儿我还要派你出去办事呢!”
春生方才饿了,自己去隔壁烧饼铺买了两个烧饼吃,这会儿看了满桌的好吃的,虽然口水直流,奈何却吃不下了。紫苏以为他不好意思,就道:“少奶奶让你吃你就快吃吧,以前你在刘家的时候,也没少见你和我们同桌吃饭,怎么这会儿就拘谨了起来了。”
春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道:“那……那啥,我刚才饿了,就先买两个烧饼吃了,这会儿吃不下了。”
紫苏一听可不高兴了,只一撇嘴道:“感情有人偷吃了,怪不得这会儿不饿呢!活该,你饿肚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大少爷也要饿肚子呢,就一个人吃,还好意思说!”
春生急忙辩解道:“这不是大少爷那肠胃能随便吃街上买的东西吗?万一吃坏了怎么办,我这不才回来,就打算问问他打算吃什么,我打算驾了马车去买呢!”
杜若吃了两口饭,饿意已经少了很多,只笑着道:“我原本也没觉得多饿,就想着一会儿等胡大夫来了,再出去吃不迟的。”
刘七巧挑眉看了一眼杜若沾着饭粒的唇角,只伸手拿帕子在他嘴边擦了擦道:“还说不饿,饭都吃到嘴唇上来了,在家哪天也没见你这么吃饭的,小样还想骗我。”
杜若一下子被刘七巧说中了心思,也没法好反驳了,只好低着头继续吃自己的饭。不多时,杜若吃过了中饭,胡大夫也从外面出诊回来。杜若趁着这个空挡,把昨天给赵家少奶奶看过的脉和胡大夫说了,两人商议着开了一副药方出来,杜若请了店里的伙计,亲自送到赵家去了。
刘七巧见两人在一旁忙着,也不好意思插嘴,只把春生叫了过来道:“你去找个木匠,让他打几张长椅过来,以后就放在这宝善堂的门口,你看看那些等看病的人,站着排一天,也够累的。”
春生只连连点头道:“还是少奶奶心细,能想到这些。”
春生正要出去,又被刘七巧叫住了道:“你这拔腿就跑的,不问我要银子了?”
春生只停下脚步,笑着道:“这不一高兴就忘了。”
刘七巧看了眼春生憨厚的模样,只笑着道:“把银子给你,我还不放心呢,这样吧,我让你带个付银子的人过去罢了。”刘七巧说完,只喊了紫苏过来道:“你去和他跑一趟,订十张长椅,要有靠背的那种。”刘七巧想了想,她在这古代还真没看见过那样的椅子,只忙不迭把他们又给喊了回来道:“别着急走,我画一个样子,省得到时候他做错了。”
刘七巧拿起毛笔画了一个长椅的图样,给紫苏带了出去。这时候杜若和胡大夫已经商量完了,两人都开始踢人看病,刘七巧去前头问了一身赵掌柜,今天贺妈妈去给人接生,并没有来店里,只有两个打杂的老妈妈,在这边帮忙熬药。
也许是年轻姑娘遇上向杜若这样的大夫,特别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杜若一上午都没碰上一个打胎的,大多数都是看月经不调和小产后调理的。没想到胡大夫才来,一下子就来了一个要流产的。贺妈妈不在,一般胡大夫是不开这药的,不过排胡大夫的号太难了,所以那姑娘坚持一定要今天流掉。胡大夫无奈,只好开了一剂方子,让婆子熬药去了。
刘七巧这会儿没什么事情,就坐在贺妈妈平时给人流产的房里头等杜若,连翘细心的还了一块干净的床单,让刘七巧上那炕上稍微歪一会儿。
那姑娘开了落胎药,就来了这房间里头等药,连翘见是病人,也不好意思撵了人家出去,只嘱咐那姑娘小声些,不要吵醒了刘七巧。那姑娘细细打量了刘七巧一番,看见她那微微鼓起的小腹,以为刘七巧也是来打孩子的,只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顿时有些不舍,只开口问连翘道:“几个月了?”
连翘掰着手指数了数,只开口道:“五个月了。”
“这么大了还来,家里人知道吗?”
连翘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姑娘的意思,又瞧着那姑娘露在面纱外头的一双眸子很好看,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便笑着道:“自然是知道的,和太太说过了才来的。”
那姑娘的心咯噔一下,这是哪家的婆婆,媳妇肚子这么大了,还让她来打胎,这可真是作孽啊。
“那万一是男孩怎么办呢?”那姑娘不解问道。
连翘听了这句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恍然大悟道:“姑娘您误会了,我家奶奶不是来打胎的,她是这家店的少奶奶,今儿不过就是来等少爷回家的。”连翘说到这里,差点儿就打起自己的嘴来。
这时候一直靠在一旁没睡着的刘七巧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你这丫头,平常看的挺伶俐的,怎么这时候就傻了呢?”
连翘脸涨得通红,只蹙眉跪下来道:“奶奶,我怎么能想到她想到那里去了……奶奶恕罪。”
“快起来吧,这算什么罪,你去给大少爷和胡大夫沏一壶好茶,一会儿在过来吧。”刘七巧方才原本是有些困倦的,可这姑娘进来之后,她也没睡着,只偷偷的观察了一下。
这姑娘虽然也和大多数的青楼女子一样,出门时蒙着面纱,但她那一双眼睛除了好看之外,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聪明睿智的感觉,总觉得她的眼底里面,还藏着某些东西。这种感觉是刘七巧在观察了很多人之后感觉出来的。有的人很好看,但是眼神很空洞,所以很难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感觉。而这位姑娘,看着似乎平平淡淡,也不像很多青楼名妓一样高冷,却有一双很吸引人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婆子送了打胎药进来,拿一把生锈的大剪刀压在上头,笑着道:“姑娘,等一会儿药凉一点了喝,喝的时候把剪刀拿下来,那就可以剪断病根啦。”
那姑娘点了点头,眸子一直盯着那个药碗,黑漆漆的药汁还带着刺鼻的药味。正当那姑娘端起药碗正要喝下去的时候,刘七巧忽然开口道:“姑娘明明不舍得打掉他,又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那姑娘愣了一下,将药碗端在手中道:“你怎么知道我舍不饿打掉他?”
“姑娘方才问起我身孕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见姑娘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如果不是绝境,姑娘为什么不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呢?”虽然说宝善堂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这落胎药也是刘七巧劝说了杜老爷拿出来卖的,可如今刘七巧自己也怀着身孕,真是越发狠不下心了。
那姑娘只愣了愣,低下眼眸,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刘七巧道:“方才听那丫鬟说,您是这宝善堂的少奶奶,那么定然也是坊间大家都传送的那个送子观音了,你自然是不希望别人打掉孩子的。”
“非也非也。”刘七巧微微一笑,继续道:“那你大概不知道,在一年之前,这宝善堂是不卖打胎药的。京城有五十多家药铺,可只有宝善堂是不做这个生意的。”
那姑娘眼神微微一怔,转头看了一眼刘七巧,继续道:“难道说,宝善堂卖打胎药,还是你这个送子观音的功劳?”
“功劳算不上,不过就是一个提议罢了,我只是认为,这条街上的姑娘,需要这样一副好药,减少她们身体受损,可是我从姑娘你的眼神中却瞧了出来,其实姑娘并非是护不住这个孩子的,是不是?”刘七巧来过长乐巷几次,也见到过几个要来打胎的姑娘,那些姑娘虽然大多数也是不舍得打胎的,但是很少有几个是到了这里还犹犹豫豫的。犹豫就代表还有办法,如果有办法就解决,又何必牺牲一个这样的小生命呢。
那姑娘看着刘七巧,忽然眉眼一笑,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刘七巧看见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嘴角梨涡浅浅,一抹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肤如凝脂、鼻腻鹅脂。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刘七巧,忽然站起来,将那一碗药汁倒在了一旁的痰盂里面,只转身对刘七巧道:“大少奶奶你说的对,一切还没有定数,后面的路也许还能继续走下去。”那姑娘说完,只将面纱又带上了脸颊,对着刘七巧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推出门外去了。
刘七巧走到门口,挽帘目送那姑娘离去,见连翘回来,只急忙吩咐她偷偷跟上去,打听一下那是哪个楼里的姑娘。连翘也弄不清什么状况,只好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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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和胡大夫两人一直忙到申时末刻,期间还遇上一个小产之后血流不止的病人,胡大夫见刘七巧在,就请刘七巧为她做了一个清宫手术,清宫手术配合药物调理,好起来就快很多,如果一味的靠药物调理,这个恢复时间就要比较长了。
幸好下午的时候,贺妈妈接生回来,赶上了这趟差事,刘七巧只让贺妈妈在一旁仔细的看了她的操作,又嘱咐道:“其实这并没有难的,主要还是要细心,要防止二次创伤,不过如果不是太严重,能吃几副药就好的话,倒也没有必要受这一番苦了,这个病人主要是小产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都这样流血不止了,所以胡大夫见我在,才让我动手的。”
刘七巧洗完手,在一旁的汗巾上擦了擦,正好瞧见连翘从外头回来,只气喘吁吁道:“奶奶,我打听出来了,那个……刚才那个姑娘是春风楼的花魁,叫楚青青,我刚才跟着她的轿子一路回的春风楼,听见门口的小厮这样喊她的。”
刘七巧点了点头,去胡大夫的诊室里头找人。这时候最后一个病人刚走,胡大夫正在收拾医案上的东西,刘七巧上前问道:“胡大夫今儿有没有遇到一个姓楚的病人?”
胡大夫虽然看病技术一流,可记性却不太好,只低着头在名录上找了半天,这才点点头道:“有有有,有一个叫楚玉的姑娘来过,就是那个要打孩子的,我还劝了她几句,她不肯听,我就给她开了药。”
刘七巧只笑道:“胡大夫你放心,她最后没有把孩子打掉,我把她给劝走了。”
胡大夫闻言大笑道:“大少奶奶今儿可又为老夫积德了。”
杜若这会儿也刚收拾了东西,从隔壁的诊室出来,见两人有说有笑,不禁问道:“七巧,你又说什么了,让胡大夫这么高兴。”
胡大夫只摆摆手道:“没什么,少东家不必多问了,还在带着少奶奶早些回去吧,听说明天是恭王世子的大婚,大少奶奶和少东家大概明儿一早就要过去的吧,今晚可要早些休息。”
刘七巧正欲告辞,外头紫苏和春生也进来了,见了刘七巧便回禀道:“少奶奶,定下的椅子,木匠说要十天才能做好,已经付了定金,到时候我去取来。”
杜若闻言,只问道:“你订椅子做什么?家里头的椅子还不够你坐的吗?”
刘七巧只笑着睨了一眼杜若,边走边说:“我今儿一早看见好多病人,都在门口坐着,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他们大老远的跑来看病,别说我们供茶供水吧,总不能连一个坐的地方都不给人家,所以我私下里让春生去定了十张长条椅,以后每天开门的时候,就让伙计搬出去放在门口,让病人们坐着排队也好的。”
“还是七巧你想的周全。”杜若只惭愧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其实刘七巧倒是挺明白杜若的,杜若没想到,并不表示他不心善,只是在古代,大家的服务意识还很底下,大家做生意,都是中规中矩的,一般不会去多想什么办法。
“我想到的,不就是你想到的吗?这有什么区别?”刘七巧挽上杜若的袖子,两人一起出门回家。
杜若在外头一阵天,回来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福寿堂给杜老太太请安。正巧今儿杜老爷也去了福寿堂给杜老太太请安,父子俩倒是正好遇上一起了。
杜老太太见儿子孙子都这么孝顺,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自己,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又问杜老爷道:“你二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今儿杜二老爷是跟着杜老爷一起去的朱雀大街的总店的,按道理两个应该一起回来才是,可偏偏他就没回来。
杜老爷只急忙道:“临要回家的时候,宫里头忽然传来口谕,让老二马上进宫一趟,传旨的公公还是皇上身边的,老二就急急忙忙进宫去了,一会儿用了晚膳,老二若是没回来,我就派了人去太医院打听打听。”
杜老太太闻言,只紧张道:“皇上亲自下口谕传你二弟进去,该不会是宫里头出了什么大事吧?最近太后娘娘的身子如何?有没有听你二弟提起过。”
刘七巧只笑道:“前几天我进宫的时候,还见过太后娘娘,身子硬朗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杜老爷也只跟着道:“前一阵子我也问过老二,宫里头各位主子的身子都还算安康,最近也就敏贵妃的事情有些蹊跷,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杜老太太点点头,眼神中却还隐隐带着担忧,只开口道:“那就再等等吧,太医院平常都有太医值守,一般要皇上亲自传口谕来请人的事情,只怕也不是小事了。”
杜若只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心里头却也有些担心。过了一会儿,杜老太太放了三人回如意居用晚膳。杜太太早已经在家里等级了,只让丫鬟在门口守着,见他们从福寿堂出来,就去传晚膳。
众人因为担心杜二老爷的事情,晚上都用的不多。杜老爷毕竟也有些担心,偏生方才杜二老爷走的时候,他没想到让他多带一个小厮走,这会儿连个问消息的人都没有。杜老爷用过晚膳,便急忙起身,想去外院打发一个人去太医院打探消息,才走到如意居门口,外面小厮就急急忙的跑来道:“回老爷,二老爷回来了。”
刘七巧和杜若闻言,也只急忙起身迎了出去。不过杜二老爷去的急,回来的也快,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家倒是都松了一口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