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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第248节

  徐徒然心里也清楚,这种依靠大量文字堆叠的保护未必保险。而且那些铁线猫完全通过可实施连环控制,来拖延他们的转移时间。这样一来,弹幕能起到的作用更小。
  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徐徒然闭了闭眼,忽似想起什么,蓦地睁开眼睛,跟着立刻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在里面摸索起来。
  蒲晗甩了下刘海,好奇地看过来:“你找什么?”
  “笔……啊,谢谢。”望着自己从背包中钻出的小粉花,徐徒然动作一顿,一边道谢一边接过它双手举着的记号笔,捋起两边袖子,开始寻找能下笔的空地。
  她一只手臂上本就画着用来遏制幻觉的符文。此刻一露出来,那视觉效果,和半膀子花臂差不多了——其他人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看向徐徒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仿佛在看密教大姐大。
  徐徒然浑不在意,挑拣着地方,用记号笔画下了另一组符文,画完后立刻转头看向蒲晗。
  “阅读我。”她道,“能看出来什么变化吗?”
  “变化?什么变……”蒲晗话说一半,表情忽然一顿。
  紧跟着,忽见他一下将半边瀑布刘海撩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徐徒然,微微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诧异出声: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你怎么办到的?”
  他目光滑下徐徒然新画的一组符文:“和这些有关系?”
  “嗯。”徐徒然点了点头,同样低头看去,“这是大槐花的上官校长教给我的……”
  这个符文是她从预知回廊里学来的,据说可以克制全知。至于怎么个克制法,她没细说。为什么要告诉徐徒然,她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有预感,所以就教了。这是她当时的说法。现在看来,这或许正是这些符文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徐徒然望着这组符文,大脑飞快旋转。空中的弹幕也有了反应,纷纷请她将符文多露出一些,显然也是对这东西充满兴趣。
  目前看来,这符文能够阻拦全知的直接阅读。至于能不能阻拦其他的效果,这个徐徒然无法确定,但假如有效的话,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极为有利的——那对于练习生的保护就可以直接通过这些符文来进行,她和蒲晗的压力将大大减轻。
  至于猫猫怪的其他技能,则可以通过“绝对王权”来进行制约和防范……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定。
  “小姜总?”她试着对弹幕发问,“之前你说,‘第一次对视后,它能掌握能力者之前使用过的技能’。那是不是说,之后的对视,就没这个效果了?”
  弹幕很快就给出了回答,看上去也是不再顾忌其他练习生的存在了:【在复制到的技能失效前,它无法再从同一人身上获得其他技能。】
  也就是说,复刻到的技能存在时效。而在时效过去前,不用担心其他的能力再被剽走。
  这个认知让徐徒然多少安心了些。蒲晗撩起刘海,跟着又问了句:“那复刻技能存在的时效是多久?”
  这个姜思雨就无法确定了。倒是另一种颜色的弹幕,突然飘了出来:【完整版最长可以持有七天。七天之内,它可以自主选择丢弃。丢弃后即可从同一人身上重新复制能力。至于现在这种情况,我就不确定了。但持续时间和威力,肯定都弱于完整版。】
  和之前所见的那种圆头圆脑的粉色弹幕不同,这条弹幕为深绿色,字体也更加方正硬朗。徐徒然怀疑这可能是姜思雨的爸爸或者爷爷。
  那条弹幕很快又补充道,能力者虽然不会在时限内再次被复刻能力,但和“它”对视,依旧免不了被它趁机窥探意识。“它”甚至还能利用这个机会,对人造成相当的精神打击,因此,那些黄色眼珠,还是能避就避为好。
  徐徒然了然地点头,忍不住又看了眼几个练习生一眼。因为跟不上他们与弹幕的对话,那几人已经在旁边沉默很久了。
  和徐徒然二人不同。这些练习生,一旦与黄色眼珠对视,可不止是被窥探记忆那么简单——尽管姜思雨没有明说,但徐徒然可以猜到,那些黄色眼珠,肯定会对这些练习生造成负面影响,严重的话,甚至能逼得姜思雨直接放弃这些人的存在。
  也不知光靠这一组符文有没有用……或许,可以再结合些别的法子?
  徐徒然暗自思索着,忽似想到什么,眼前蓦地一亮。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向她演示过独特符文的,可不止是上官校长而已。
  *
  同一时间。
  考核地点之外,练习生生活区域内。
  蒲晗三号一路逆着人群寻找,等好不容易找到蒲晗二号时,正见对方从一处无人的走廊中走出来,手中还拖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足有一人高,花花绿绿的。蒲晗三号观察了片刻才认出来,那是一个被用布包裹着的人。
  准确来说,是被用床帘包裹着,整个人裹得像一条毛毛虫。毛毛虫的中段,还栓了根绳子,将他手臂与身体捆在一起,蒲晗三号正是扯着整根绳,将他半拖半拉地往外拽。
  “……诶!”蒲晗二号忙迎了上去,“什么情况?你手里这是……”
  “危险人物。”短发女坚定地说着,将绳子交到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千万别松啊,别让他跑了……工作人员呢?工作人员在哪里?”
  她举目四望,正好看见匆匆路过的厄南,忙冲她招了招手:“诶诶!这里!我实名举报,这里有危险分子——”
  厄南这会儿正焦头烂额,脚步亦是匆忙,直到听到短发女生的后半句话,方停下步子,顿了一秒,直接飘了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他有黄色的眼睛!我怀疑他是被猫给感染了!”短发女生有力拍了下被包得严实的练习生,神情变得严肃,“而且同样的感染源,这楼里还有一个,最好能赶紧将他找出来控制住。你们有监控吗?”
  还有一个感染源这事,是她根据那练习生的话语推断的。他本来看到的猫没眼睛,是在被另一人提点之后,才认为“猫有眼睛”,甚至连自己身上,都长出了属于猫的眼睛——
  根据她作为蒲晗的经验,这应当属于一种认知污染。而且是仅对练习生起效的污染。说得再独断一些,大概率只有那些体内带有深色的练习生,才存在被感染的可能。
  这或许也能解释,为啥当时她在看到u30喉咙口的那只眼睛后,除了片刻的头痛之外,并没有更多感受。出于谨慎,短发女还是当场让蒲晗三号又“阅读”了她一遍,确认体内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后,方再次看向面前的厄南。
  厄南脸色凝重,踌躇片刻,回头看了眼身后正因天黑而骚乱的人群,咬了咬牙。
  “小尤——”她叫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同伴,“帮我开一下广播。我暂时走不开。你们两个,跟我来。”
  她朝着两个蒲晗点头,带着他们以及被打包的u30,快步返回了她自己的办公室。门一打开,两个蒲晗呼吸齐齐一滞——
  只见里面正挤着一大群歪瓜裂枣的工作人员,不是缺鼻子少眼,就是缺胳膊少腿。满满当当塞了一室,有实在没位置坐的,干脆坐到了地上。
  “它们都是紧急躲进来的。”注意到两人诧异的视线,厄南主动解释道,“天黑得太突然了。它们的出现只会引起更大的不安。”
  工作人员的伪装只存在于白天。天一黑,该是什么鬼样还是什么鬼样,让这样现出真容的工作人员去维持秩序,能不把人当场吓出好歹就该烧高香了。
  偏偏这天暗得太快了。很多正在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都没防备。为了避免造成惊吓,只能都紧急躲到相近的办公室,比如厄南这边。
  这事也给其他人员造成了很大压力。本来就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现在一下那么多人被迫退场,接下去的工作只能靠厄南这种相对平头正脸、怪得不那么明显的存在。工作量直接翻倍。
  也因此,厄南皱紧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进入办公室后,她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折起的毯子,交给短发女生:“麻烦你,让那家伙站到这上面去。”
  短发女生将毯子展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没见过的符文。她赶紧将其铺在地上,又与蒲晗三号一起推搡,硬是将那个被床帘包裹的练习生推到了符文中心。原本还在不停顾涌挣扎的练习生,立刻消停下来,站定在原地,再也不动了。
  俩蒲晗见状,无不松了口气。至于剩下一个感染源,暂时还没什么头绪。厄南这儿也查不了监控,还好在座的工作人员多,大家立刻集思广益地帮着回忆起来——其中一人忽然“啊”了一声,试着报出了一个编号。话音刚落,忽听房间内外,均响起滋滋的声响。
  那声音听着,像是麦克风在调试。响了一阵,便听一个缥缈的女生,从广播里传了出来:
  “各位练习生请注意,现在播送一条紧急通知。”
  “临时考核已经开启,请各位练习生,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室,或进入离你最近的任何一个房间。关闭门窗,拉上窗帘。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请不要打开。”
  “接下去,广播内会轮流播放一些曲目。请根据你这段时间的练习,跟着音乐进行演唱或舞蹈。你的表现会被神秘摄像头拍下,并作为日后的考核加分项。请务必认真对待。”
  语毕,广播内又有阵阵音乐响起,如流水般倾泄而出——正是之前短发女生在休息室外听到过的陌生音乐。
  随着音乐响起,门外的动静似乎轻了不少。短发女生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原本十分不安的练习生们,突然变得冷静了不少,正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上依次回房,有些甚至一边移动,一边哼唱起了歌。
  再看玻璃墙上。墙外依旧有鸟雀和野猫在虎视眈眈,朦胧夜色之中,依稀可见大片的阴影轮廓,阴影之中,又有大量摇曳的黄光,正如灯火般闪烁。
  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则凭空多出了大片的符文,彼此相连,长长铺开,宛如一道城墙,牢牢守在了所有人的前方。
  随着音乐的播放,玻璃墙上的符文光芒也越来越强。短发女生啧啧称奇,收回目光,犹感到几分不可思议。
  “指定曲目?原来是派这个用场?我之前怎么没轮到。”
  厄南心说你一共就参加了一次单人考核,还指定个什么鬼;一面走到另一个柜子前开始翻找,拿出本本子,抛给短发女生。
  “指定曲目表。”她淡淡道,“附带歌词。你们抓紧时间好好练练。”
  对于蒲晗们与其他练习生的差异,她其实不太感受得到。因此,在这种时候,她本能地觉得这俩练习生也得根据广播的指示,好好唱跳表现才行。
  指定曲目的表演,对练习生而言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种危机状况下。厄南虽然搞不清其中原理,却莫名对这点深信不疑。
  短发女生一脸懵逼地接过本子,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都是陌生的名字和歌词。她不死心地又往后翻了几页,忽然“诶”了一声。
  “总算有首我会的了!”她开心道,“星星点灯——”
  “这首不行!”正要出门的厄南立刻道,“这首歌以及它后面的,都不能表演。”
  “?”短发女生更糊涂了,“为什么?”
  “这部分的歌只是在选秀中可以用。是加分曲。”厄南一本正经,“但在这种危险情况下,绝对不能用。会……会……”
  大脑一时卡壳。她顿了一顿,才终于说出一个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理由,“据说是会拉仇恨的。”
  短发女生:“……???”
  她与旁边的蒲晗三号对视一眼,再次看向手中的本子,顺便又将其往后翻了几页。
  只见这些被厄南称为“加分但拉仇恨”的曲目分别是:
  《星星点灯》
  《一闪一闪亮晶晶》
  《星仔走天涯》
  《夜空中最亮的星》
  ……
  两个蒲晗:?
  不是,这是和星星干上了还是咋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修】
  “……你确定要这样吗?”
  数分钟后,蒲晗将用好的记号笔盖上盖子,顺势甩了下刘海:“万一这符文没效果……”
  “那我死呗。”徐徒然头也不抬地说着,在地板上画完最后一笔——地板上不适合用记号笔书写,她这回用的是笔仙之笔。后者骂骂咧咧,只觉自己身为可憎物的尊严受到了严重蔑视,一面画符文一面还气得疯狂吐泡泡。
  泡泡里不堪入目的字不少。小粉花主动从背包里爬出来,拿着杨不弃留给徐徒然的树枝,一个一个地戳破,那叫一个认真。
  至于那几个练习生,在徐徒然画符文的这段时间里,态度则迅速完成了从惊讶到懵逼再到麻木的转变——仔细一想,猫都可以在肚皮上长眼睛了,相较而言,小花花蹦蹦跳跳,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
  这一定程度上,也仰赖于弹幕对他们的开导。或许是想替徐徒然和蒲晗分担压力,弹幕主动包揽了不少解释工作,虽然有些解释相当敷衍且离谱,但至少足够应付这些练习生了。
  而这会儿,这些练习生正挤挤挨挨地站在一处。倒不是出于畏惧或是排挤,纯粹是为了给徐徒然腾地方——她往地上画得那组符文相当复杂,占地面积也大。即使他们已经努力将自己缩起来,徐徒然依旧因为面积问题,画得相当吃力。
  好在虽然艰难,总算还是画完了——徐徒然望着已经开始发光的符文阵,呼出口气,直起身子,看向蒲晗:“我这边已经完成了。你那边呢?”
  蒲晗冲她比了个ok的姿势,举手时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新画上的一组符文。正是徐徒然从上官祈那儿学到的那个。
  同样的符文,现在在座六人,人手一组。徐徒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面前的冰墙,微微蹙眉。
  它们正在试图进来——作为国土的持有者,她能感觉到这点。那些包围在外面的动物,正在齐力挑战着她国土的规则,试图强行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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