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我们不知道上头是谁,大家都蒙着脸,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谁也不认识谁。
你们平常都寄居在哪?
寄居的地方不稳定,随着任务而改变。
顾轻寒站了起来,丢一句,一问三不知,留着何用,马上执刑。
两个黑衣人一惊,连忙道,等等,我们知道现在清风阁的一个据点。
顾轻寒返回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说,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要是不让朕满意,朕有千万种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黑衣人对视一眼,她们没指望能够活着出去,只要能赏她们一个痛快就够了。回去后,也是必死无疑。
我们不知道上头的人是谁,接任务的时候,空中都会出现血红曼陀罗花,曼陀罗花一开,附近所有人统统集合,另外,曼陀罗花颜色不同,所对应的组别也不同,血色曼陀罗花是全部出现聚集。
以前还有一块地方可以聚集,后来……后来,清风阁遭到流国军队大加打击,击杀,便撤销了集中地,各自分散在外,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分舵在哪。
看到顾轻寒的脸越来越阴沉,另一个黑衣人心里咯噔一下,对顾轻寒讲的刑法有些恐惧,急忙道,我们虽然不知道分舵在哪里,但我们知道有一处是专门培养清风阁杀手的。
说。
另一个黑衣人有些不悦的看向同伴,怎么连这个都说,她们虽然是三级杀手,可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宁死也不可以说出清风阁的半点消息的。
同伴撇过头,不去看黑衣人的脸色,而是继续道,在成序村头一座荒废的山上,山上有一座无名古墓,对着古莫的墓碑容处,写上一个丁字,就可以进去了。
清风阁培养杀手的地方就在那里,这是我们现今知道的唯一据点。
顾轻寒满意的点点头,还知道什么?
没了,我们身份不高,知道的也不多。
定定的看着她们,直到确定她们没有说慌,才踏步离开牢房。
走出那间黑屋子般的牢房后,顾轻寒顿住,马上派最精英的军队,前往成序村,给朕灭了那清风阁,留下几个活口套问消息就够了。
是,陛下。
紧接着,顾轻寒又到另一间牢房,这间牢房跟刚刚那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铁牢里面,除了一丝光亮外,就只有四面墙壁,以及成堆的刑具。当然,这三个人,身上也跟刚刚那两个黑衣人没有什么区别,鞭痕一片,被平绑在十字架上,只不过这三个人没有刚刚那两个人那么冷漠罢了。
此时看到顾轻寒进来,萎缩的身体立刻一震,恶狠狠的瞪着顾轻寒,吼道,你这个暴君,你总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林芳甩手过去,啪啪啪声不断,各自在她们脸上甩了数个巴掌,仍不解气,往她们身上揣了几脚,放肆,陛下也是你们可以辱骂的吗。
几个白衣犯人是二男一女,本就红肿的脸上,被林芳又啪啪一扇,此时肿得更加厉害,五个巴掌印清晰的浮现着,嘴角溢出一抹血迹。
其实那个男的不屑的道,哼,什么陛下,她就是一个暴君,残害无辜,冤枉忠良,就她,也配做女皇,我呸。
林芳扬起鞭子,毫无留情的往他身上抽去。
寂静的天牢,鞭子的挥打声,声声刺耳。
啊……你个暴君,你早晚会有报应的,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放手,放手,有本事打我,你打一个无辜的弱男子,你还是女人吗。
另一边,两个女人不断挣扎着,欲抢下林芳手中的鞭子,奈何,身上动也不动一下。
顾轻寒在一边,无聊的打玩手中的玉掰指,任由那一切发生着。
刚刚在走来的时候,林芳跟她说过,这伙人共来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这些人都是通过各种手段,混进宫里,做打杂的,然后伺机刺杀,很不幸的也选在昨天晚上,所以齐齐中枪了。
这些人中,大部分当场被杀,只留下这三个人。
啊……你的这个昏君,你这个皇位当不久了,古国很快就会灭了你的流国,哈哈哈……
把玩的手上一顿。古国?这个世界有这个国家吗?她怎么从没听过。
哈哈哈,打吧,你就打吧,过不了多久,你也要跟我一样,成为别人的俘虏,任人鱼肉,哈哈哈……
男子放声大笑,笑得既得意,又痛苦。身上,每一鞭下去,都带起一片血肉。但这痛楚,非但没能让他求饶,反而让他放声大笑。
够了,有什么冲着我来,有打要问都冲着我,堂堂一个女皇,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下手,你也不嫌丢人。
其中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厉吼一声。
顾轻寒仔细的打量着她。这个女子,即使被人绑在刑架上,即使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身上仍有一股不屈的英姿,迎风而立,倔强不屈,挺直胸膛,直直地对视着顾轻寒。
有一种错觉,这个女子若是为她所用,必将成为一代女将军,文武双全的女将军。
挥了挥手,示意林芳停下。
朕没时间跟你们废话,古国是什么国家,又或什么帮派,又是谁命你们刺杀朕的。
白衣女子昂起头颅,面朝天,不屑的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一眼顾轻寒。
朕打一个男子,确实落人口舌,朕也不屑去打,那朕,就先拿她开刀了。
顾轻寒指着另一个白衣女子。
挥了挥手,
林芳了然,从刑架上,拿了另一条鞭子,对着昏暗的地牢甩了一下,发出渗人的啪啪响。
这条鞭子不同于刚刚抽打男子的那条,这条鞭子密密麻麻,都是倒刺,随便一鞭下去,足以让痛晕过去。
白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倔强的抬起头颅,不去看她的同伴。
而那个被绑的女子则闪过一抹恐惧,她害怕,非常害怕,这一鞭子抽下去,还不疼死。
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着白衣女子,期盼她能救她,然而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能救得了她。
啪一鞭下去,天牢里传出惊天的痛苦惨叫声,伴随着鞭子声。
然后惨叫声还未落下,一声又一声的鞭声,接连响起。
顿时,整个天牢,都是刺耳的痛苦惨叫,叫得人毛骨悚然,惨不忍睹。
男子本来被鞭子抽得有些昏昏沉沉,此时听到惨叫声,不由迅速,抬起脑袋,惊恐的抬起双眼,看着她在那里痛苦嘶吼着,还有鞭子,每一鞭下去,都带起一片血雾。
极力的挣扎着,英姐,英姐,你怎么样了。
你这个暴君,你不得好死,你快放开她,你快放开她
顾轻寒懒洋洋的道,你们当初来刺杀朕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了。
鞭子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整个天牢充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以及一个男子的低低抽泣声。
顾轻寒看向那个白衣女子,依然挺立胸膛,看着天牢里唯一的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被鞭打的那个英姐实在忍不住,痛苦求饶起来,别打了,我什么都说,你想问什么,我全部都说。
这一句话出来,男子抽泣的声音一停,白衣女子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震,又恢复如初。
停手吧。顾轻寒轻声道。
你们是谁?
我……我们几个以前都是官宦人家,是你昏庸无能,让我们的家人,含冤致死,我们当然要找你报仇。
看向另外两个,见他们一个低头抽泣,一个仰头看天,心里了然,原来又是前身留下的债。
古国呢,又什么帮派。
听到这句,绑在十字架上的男子狂笑一声,哈哈哈,亏你还是流国的女皇,连古国都不知道,古国就是要把你拉下这个皇位,古国就是开明圣士,会带领我们百姓走向平和富强的国家,哼。
顾轻寒不理会他,而是站到那个英姐身边,你来说。
英姐有些惊恐,有些迟疑,抬起头,看得那个如神抵般的女衣女子。
顾轻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这个白衣女子只是淡漠着一张脸,低低的看过来。
她的眸中,没有害怕,没有反对,没有赞同,仿佛没有看到英姐对她的询问,而是看着顾轻寒,淡淡地道,你无非就是想知道古国是什么帮派,落在你手里,我们无话可说,她们两个,都很单纯,只是普通的百姓而已,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你放了她们吧,我什么都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英姐愧疚的低下头,她也不想招认,但是,她真的很疼……
你没有条件跟朕说话,你可以选择不说,朕不是非问你不可,朕想知道的话,有千万种渠道可以知道。
白衣女子睑了一下眉毛,你想怎么样。
朕要的,很简单,朕要用你三年的命,换她们两个人的命。
白衣女子一震,其他两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威严女子。她明明看起来温和无害,却处处透着霸气,却又那么残忍阴狠。
这三年内,朕要你为朕卖命做事,不得背叛,不得拒绝,绝对衷心,百分百服从朕的命令,保护朕。白衣女子抬头,英姿飒爽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绝,不可能,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们三个,但是休想让我成为你的爪牙,助你为祸百姓。
顾轻寒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去做有违天理,有违侠义的事,相反,朕要你入朝为官,替朕分忧解难,替百姓尽一份力。
白衣女子挺拔的身躯又是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入朝为官,为百姓做事?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参加科考,入朝为官,替她母亲平反,替天下含冤的官员百姓平反……可是,她是一个罪臣之女,走到哪都处处碰壁,到了后来才发现,有一个昏君存在,即便她再有能力,再想天下太平盛世也无用,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一句话下来,就可以置人死地,就可以让天下化为一片炼狱,想要过上好日子,只能推翻那个暴君。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叫她入朝为官……
唾手可得的机会就在她眼前……
看了看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英姐,以及血迹斑斑,抽泣担忧的男子,女子闭上眼睛,咽下心里那抹苦涩。
许久,才陡然张开一张凌厉的眸子,句句铿锵有声,三年,三年内,我这条命给你,任你驱使,但有违侠义,有违天理的事情,我不做。
好。顾轻寒一笑,命人放了他们,并命太医过来治伤。
古国,是民间的一个组织,分布各地,三国中,都有古国的支持者,她们以平和,兼爱为主,号召和平,号召反流。就是反对流国,推翻残暴女皇。
白衣女子淡淡的叙述着。
顾轻寒知道她这么说,是想证明自己是她的人了,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扭过头,秀朗的眉目中,出现一缕痛色,杨艳。
顾轻寒负手走了两圈后道,以后你就叫念溪,这个三年中,没有杨艳,只有念溪。
杨艳点了点头,只是心里闪过一抹无奈。如果可以,她真不想为这暴君做事,可她不能不管她们两个。
昨天已经死了那么多姐妹,她绝对不可以再让她们出事。
她不知道她们,居然背着她,跑到宫里行刺,当她知道的时候,飞奔过来,然后姐妹们大多都被当场处死了,只来得及救他们两个,然而,皇宫戒备森严,超乎她们想像,没几下,就被当场活捉。
是她疏忽了,才让这么多姐妹们丧命。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杨艳了,她是念溪,一个俘虏,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人。但只要能够救得了她们,别说这三年自由没了,就算要了她这条命又有何妨。
顾轻寒一笑,命人放了他们,并命太医过来治伤。
你现在还能走吗?顾轻寒近看才看到,她身上多处刀伤,剑伤,鞭伤,血水染红了她的白衣,却不见她皱一个眉头。
能。不过是一点刀伤罢了。念溪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