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十分甜 第64节
许贺沉静静听完,眉间皱起的疙瘩就没下去过,他仔细回想,喝醉了酒撞上车,是合理的,他也没见过喻唯熳身边有认识这样的人,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警方那边什么消息?能不能查到他出狱之后消失,是去了什么地方?”
明礼说:“暂时还没查到,目前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具体的居住地在哪儿。”
“人怎么样,”许贺沉低声问:“现在酒醒过来,交代什么了吗?”
“酒醒了,也交代了,就是说自己喝多了酒才导致这场车祸,别的什么也没说,而且林茂跟警察解释他不认识喻记者,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
许贺沉吐了口浊气,一切疑虑才只是刚刚解决了一个头,他视线始终紧锁着屋内沉睡的人,“行,先这样。”
明礼忙前忙后跑了一天,许贺沉给他放了一天假,但挂断电话前,他还是想起一件事情,“我之前交代你去办的事,有眉目了么?”
“暂时没有,喻乃文这些日子一直就是公司和深城湾两头跑,几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我再找几个靠得住的人盯仔细点儿。”
挂断电话,许贺沉轻手轻脚回去,又上床将人抱着,刚抬起她的头,喻唯熳哼唧一声,有醒来的迹象,“几点了?”
许贺沉亲亲她额头:“不到十点,还睡吗?”
时间不早了,喻唯熳伸了伸懒腰,“要起床,待会儿去警局。”
她醒了醒盹儿,见许贺沉毫不忌讳地在她面前脱下睡衣,这下真正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了,腹部肌理分明,线条凌厉,没有一丝赘肉,喻唯熳彻底不迷糊了,眼神笔直,大大方方地看,像是在欣赏一件珍稀的艺术品。
“饿了?”许贺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喻唯熳恍回神,摸摸肚子:“好像是有那么点儿。”
许贺沉了然般点头:“那怪不得。”
他挑眉:“怪不得你那样看我啊,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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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奇,什么眼神啊?
许董:我解释一下,应该是,饿狼朴食的眼神唯唯:我不是我没有……
第65章 青梅十分甜
许贺沉拿着衬衫放在身前, 要挡不挡,就像是故意的,想给她点甜头, 因此整个上半身只给她露了一半。
但这动作就搞得她好像是一个,强迫良家妇男的饥渴妇女。
喻唯熳心里涌出的那阵后知后觉的羞赧消失,收回在他赤|裸上半身上的视线, 扫他一眼, 没好气说:“我看你像包子。”
许贺沉穿上衣服, 不紧不慢的从上到下一粒一粒系扣子, 听她这话也没生气,反倒点了点头:“理解了。”
他弯身凑到喻唯熳脸前,浅浅亲了一下她的唇,不要脸道:“你这是夸我有料呢, 下回直接点表达出来就行。”
喻唯熳:“……”好不要脸。
“我去给你做饭, ”许贺沉揉揉她的头发, 笑道:“正好冰箱里有我妈带来的奶黄包, 等几分钟就好。”
喻唯熳推他,不想再听这人说骚话了:“你赶紧走!我要饿死了, 换好衣服我就要马上吃到!”
许贺沉却反手将人拉住, 上下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衣, 是诚心诚意地关心发问:“用不用帮忙?”
“当然不用,我自己可以。”喻唯熳还往上拉了拉被子, 将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遮上, 好像在说你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
许贺沉无奈,他本来没那层意思, 但也顺着喻唯熳的意思回:“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但是没事, ”他说:“咱们来日方长。”
……
奶黄包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散着腾腾热气,喻唯熳刚好换上衣服出卧室门,头还是会有些晕,不能做出太大动作,她拿着手机缓缓走到餐桌前,还没坐下就要伸手去拿着吃,许贺沉轻轻拍了下她手背,“烫。”
说着,许贺沉把药摆在她手边,“先把药吃了。”
盯着那些拿好的药,喻唯熳脑中忽地想起来,他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
除了王姐,还有谁会告诉他?
喻唯熳一时没动,许贺沉再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还没吃,指尖点了点桌子,说:“想什么呢?药吃完赶紧吃点儿东西,看来是奶黄包诱惑力不大了?”
“没想什么,”喻唯熳把药吞下去,苦得眉眼都皱起来,许贺沉及时递来晾凉的奶黄包,喻唯熳接过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说:“在想你是不是这几天都不工作了,就一直陪着我?可是你不是有三天的工作么,这才两天走了而已。”
身子一瞬腾空,而后又落下,许贺沉将她抱到腿上,手扶着她的腰:“走了两天就出这么大的事,我能放心?”
许贺沉拇指蹭了蹭她嘴角粘上的奶黄,“剩下没多少重要事,不用我一直盯着,就在家里陪你。”
喻唯熳还是看着他问:“真处理完了?”
许贺沉点头:“放心。”
她并不是想听这个,孟繁的事,许贺沉从始至终没有提起过,喻唯熳当然知道那是假的,在卧室里看过手机,也看到了津耀发布的声明,尤其看到那声明的最后一句,她心里感觉到的是十足的安全感。
底下评论什么的都有,但大部分还是问,董事长夫人是谁,对外一直没有暴露过个人私生活的许贺沉突然有了老婆,大家自然觉得惊讶,也觉得好奇,不少记者已经抛出橄榄枝,想要再次进行专访。
后面的喻唯熳没再看。
假的就是假的,许贺沉值得相信。
可吃尽了这次新闻红利的孟繁直到津耀发布声明,才紧跟着站出来解释,就像是看到那份声明的最后一句话,才不得不跟着站出来,喻唯熳仿佛可以猜透孟繁当时的心情。
喻唯熳此时前所未有的讨厌她,虽没有证据,但她心里隐隐有猜测,这一切都是孟繁的自导自演。
她向来擅长这个。
口中的东西刚咽下去,许贺沉又递来一个,喻唯熳推开,在许贺沉面前,她不是什么能藏得住事情的人,有些话不说,堵在心里也是难受。
突如其来的严肃令许贺沉一笑:“怎么了?”
“都不跟我说说你的绯闻?我这辈子还没有享受过被绯闻缠身的感觉呢,”喻唯熳揽着他的脖子,温声说:“那份声明的最后一句,是你让明礼加上去的吧。”
许贺沉是没想告诉她,一来这事情是假的,本就是无稽之谈,也已经顺利解决,他自己也在仔细查这件事,二来喻唯熳这边的情况,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和担忧,还不如不说。
“知道你受伤,怕你再担心别的,所以没想着跟你说,而且我已经解决了,”许贺沉解释:“你我也知道,这都是假的。”
他轻轻捏了把喻唯熳纤细的腰,“我喜欢谁,爱谁,你还不清楚?”
“想尝试尝试有绯闻的感觉还不好说,”许贺沉低声引诱,“你想试试吗?”
喻唯熳好奇看他,许贺沉笑笑:“真成了津耀老板娘,还怕没有绯闻找上来?”
四目相对,喻唯熳撇撇嘴,往他颈窝钻了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你急什么,那…这个我还得考虑考虑。”
迟早是他的,许贺沉也不着急,愿意给足她时间考虑,“反正津耀都认识你这个老板娘了,对外公布也是迟早的事。”
“明礼都因为你这老板娘,挨了我好几回骂。”
喻唯熳一瞬抬起头,蹙眉道:“你怎么这样啊,因为我挨骂,那大家都怎么想我!”
她自作主张,“给明礼加工资!”
老板娘架势真出来了,许贺沉一口答应,吮她的嘴唇:“都听你的,反正你管钱。”
喻唯熳又趴回去,她思维跳转得很快,说来说去,他还是没说这次的绯闻是谁干的,更没提有没有与孟繁谈论这件事,纠结来纠结去,她还是问:“偷拍你的狗仔找到了吗,是谁干的?”
许贺沉细细一想,来来回回反复思考,终于听出她三番两次问这件事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他换了个姿势,将她的头抬起,面对着自己,眉目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唯唯,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放弃查下去。”
“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你的想法,我跟你是一样的念头,”许贺沉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要的是证据,如果真的是她,那这份对辰松的弥补,也就彻底到头了,她与津耀的合同,我会不惜一切,毫不犹豫作废。”
埋在喻唯熳心头的那点阴霾也终于被扫开了,她不是什么抓住小辫子不放的人,于是释然,放松,“还是算了,不惜一切的话,咱们还是太亏了,没到期就赶她走什么的,是要赔好多钱的。”
喻唯熳一本正经:“我有点舍不得那么多钱。”
许贺沉笑出声:“多少钱都行,得让我的老板娘高兴。”
……
喻唯熳的轻微脑震荡需要的是静养,许贺沉早就提过让她在家里接受警方的调查,但拧不过她的坚持,还是跟她来了警察局。
明礼放这一天假前,就把警局的事情安排好,许贺沉带着人一过来,负责这案子的警察把搜集到的所有资料摆到喻唯熳面前,顺带着给她做笔录。
喻唯熳来回翻那摞纸,这个人,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得知他就在附近写字楼工作时,喻唯熳就更为诧异,写字楼离电视台很近,若是平常路过门口,是可以看到门口保安的。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印象之中,没有这个林茂的存在,可入职记录里确实是有林茂的。
喻唯熳收起资料,做完笔录,与许贺沉对视一眼,低声道:“先别走,我能不能见见这个林茂?”
她说:“我不止见过这辆车一次,除了他撞王姐车的那回,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晚上有一次下班,自己开王姐的车回家,那会儿正跟你打着电话,我说有个车差点撞到我。”
“好像也是这个车。”
喻唯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而且,那个碰瓷盗窃的老板也没抓到。”
话一说完,喻唯熳心里突地打了个颤,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是按林茂的话,他在写字楼工作,能碰到也是正常的。
“你理解吗,我就是想说……”
许贺沉紧皱眉头,疑虑与恐惧丝毫不比她少,他轻柔捋着她后背:“好了,我都知道,我陪你一起去。”
林茂是醉酒驾驶,警方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但目前一直还没有人来保释他,自从被警方扣下,就一直被暂时关在拘留室,许贺沉没让她进去,陪着她到了门口。
两人往门口一站,林茂抬起头。
喻唯熳一惊,但仍旧面不改色,平淡望着屋里的人。
单看体型外貌,他绝对是个老老实实的人,但人不可貌相,他向喻唯熳投来的眼神,绝不仅仅只是看上去的朴实那么简单。
喻唯熳一瞬间就想到濒死却又被人救活的毒蛇,林茂的眼睛,就是那个样子的。
林茂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步伐平稳,看来是完完全全酒醒了。
喻唯熳却盯着他双腿,上次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人,左脚走路明明是不稳的。
林茂声音有些嘶哑:“你就是我撞到的那个人吧。”
许贺沉揽着人,一眼不眨地望着林茂,视线里是十足的探究,喻唯熳没说话,点点头,以沉默作答。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林茂道歉说:“我这个人就爱喝点酒,喝多了干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就是喝多了,走路都在晃,真是不好意思。”
他在道歉,喻唯熳却没听出任何忏悔的意思,他说话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得仿佛撞到人,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许贺沉深深看了眼林茂,说:“走吧。”
他更是觉得不对劲,从这个林茂走过来,他就一直在观察,林茂出了狱之后再没犯过事,是很老实,但就是,太老实,太平静了,完全没有一丝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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