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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爱上太子的弟弟

  在她七岁之前,她很少与人接触的,母后很严厉,立了很多规矩给她,不许和小宫女玩,不许和外臣说话,不许见常宁宫以外的人,不许去寝宫和书房以外的地方,除非大王召见,不得随意离开常宁宫……。总之有很多很多的不许。
  她一直谨守母后的规矩,虽然有时候也怀疑这些对不对,偶尔也偷偷跑出去几回,但总体来说,她还是很听话的。
  直到有一天她从书房回来,路过景风宫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完全改变了她对男人和女人的认识。
  本来她不会路过这里的,只是那天被老师教训了几句,心里很不舒服,便在宫里饶了大圈子想穿过玉华殿和景风再回寝宫。
  景风宫说好听点是个宫殿,其实不过是冷宫的代名词,这里轻易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路过也会嫌晦气,每个走过的人都略显行色匆匆。那一天她心情不好,故意漫步缓行,走着走着忽瞧见一个比她略小的男孩蹲在墙角的地方呜呜地哭。
  在宫里她只见过两种人,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不男不女的人,对于男人,除了那个一年见不到几次的父王之外,还没见过第二个可以称为雄性的动物。而这个小男孩,无论穿着打扮还是神态举止,都一点不像个小太监。
  她很好奇,学着他的模样蹲在地上,问道:“你在作什么?”
  或者是那时的笑容太过灿烂,也或者是她天生有个好人缘,小男孩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忽然怔住了,随后又开始哭,哭得比先前更大声了。
  她从没哄过孩子,更没见过比自己更小的孩子,一时不知所措,以为是她把他给吓哭的。
  在一旁待了一会儿,然后试着劝他,“不要哭,有什么事可与我说,我是燕国太子。”
  这招还真灵,小男孩顿时不哭了,随后扑进她怀里,就好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在找她娘。
  她无语了,乍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该推开他的,他的眼泪弄脏了她新裁的金丝锦缎的新衣。这可是她最名贵的一件了。可是看到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忽然间她就不想推开了。当时没觉什么,直到后来许多年后回想起此事,才把它解读为是她母性的泛滥了。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吧。
  叫来景风宫的宫女,才清楚这个孩子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就在这时,那股隐藏许久的兄弟情深,立刻如洪水般涌现出来。
  她居然是有弟弟的,她的亲弟弟,比她只差两岁的弟弟。她很高兴,抱着他的脸亲了又亲,说以后要和他在一起,要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她想把小男孩带回自己寝宫,可核儿不同意她这么做,多次向她进言说王后不会答应,让她问过王后的意见再做决定。还说这男孩身份特殊,不能随便领回来。
  她不同意,警告核儿不许说出去。那会儿正赶上母后生病,无暇管她,这个五岁的小人儿便就留在了常宁宫。这个男孩名字叫琪,按长幼排行正是叔字,也唤作叔琪,就好像她是长子,被人称作伯丹一样。
  叔琪告诉她,那一天他哭是因为母亲死了,没人照顾他了。
  他的母亲原是宫中的一个宫女,大王酒醉之后稀里糊涂地承了宠,又稀里糊涂地生下了他。
  燕国的大王也是个男人,就好像天下大部分男人一样,天生有一种薄幸的在里面,他很快就把这个宫女忘记,生的儿子也抛在一边。王后把他们放在冷宫,他和母亲就在无人管顾的情况下一天天挨着日子。
  他母亲的死是个悬案,据说是前几天在自己房里上吊自杀死的。有人说她是不堪被大王冷落,不愿在冷宫受苦才会上吊自杀。可她却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儿,一个女人若真想死,早就自杀了,何必等到五年之后?
  最近一两年母后身体不好,每每把她叫到床前都是唉声叹气的,似颇为她日后担忧。母后的忧心是无处不在的,开始在宫中排除异己,她杖毙了两个受大王宠爱的小妾,甚至有人传说王夫人和她的儿子的死也和母后有关系。但传说仅是传说,没几天就销声匿迹,大约那些敢乱说话的人,都入土为安了吧。
  她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应该是为了她,为了她的太子之位可以坐的安稳,为了她日后可以登基做燕王,成为一方雄主。
  她一向信任自己的能力,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做好一国之主,其实母后不需要担心的。劝过母后几回,都被她严厉呵斥了一翻,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还说只要燕国有任何一个王子在,她的王位就很难保住。她不解,也无法阻止母后的做为。
  眼看着她一天天病情加重,一天天消瘦下去,为了她的事伤神,她心里很是难过。
  叔琪的事,核人最终也告诉母后,可能是因为她威胁他说要是敢泄露一句,就把他送进刀子房再阉一次。也可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母后,他多半是怕母后一气之下病情加重,过早离开吧。核人对母后的忠心超出她的想象,就连后来母后晏驾,他也服毒自杀了相随。有人说母后曾对他有恩,也有人说他对母后有情才会生死相随。不管说法是什么,那都是死了之后的事,死人是不会说话,至于究竟为什么,将永远成为秘密。
  不过现在,对于一直寂寞的人来说,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伴是件很开心的事。她每日与他同吃同睡,同进同出,日子倒也过得趣味十足。有他伴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朗,功课似乎都比从前做的好,老师斥骂她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了。
  春天的时候,母后终于支持不住,薨逝了。临死时曾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母亲所忧心的是什么,直到她咽气的最后一刻,都没能明白。而许多年后终于了解,也才清楚她当时的忧虑为何。
  心里万分感慨,很后悔她对自己的那份深意没能领会。
  天底下每个母亲都想为自己孩子安排一条最好的路,可天底下每个孩子都想拼命的反抗,要是每个母亲都能预知未来的话,不知要少操多少心。可惜她这个孩子,也和天底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想要挣脱父母,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母后不在了,整个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叔琪的身份也可以放到明处了。她去求了大王,让叔琪与她同住,还请求恢复叔琪公子身份,让他可以和她一同读书。
  这些事大王都准了,还夸她有仁爱之心,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贤明之主。
  她很高兴,与叔琪的感情也愈发亲厚了。
  转眼过了两三年,两人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上茅厕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叔琪是站着的,而她是蹲着的。
  她很纳闷,立刻从左侧的茅厕闯进去,要在旁边观看他如何撒尿。
  叔琪羞得脸通红,双手紧紧拢着前面,说什么也不让她看。后来他憋不住了,喷的双手都是尿,连前襟也溅了许多,还有几滴溅在她身上。
  叔琪很害怕,慌手慌脚地想给她擦拭,可她对于身上的脏污一点不理会,只是瞪大眼睛瞧着他露面外面的东西,伸手一指,“你这是什么怪物?”
  叔琪慌忙把裤子系紧,红通通的脸紧紧憋着一句话都不说。
  她很奇怪,非常奇怪,两人在一起睡了两三年,她都没发现他们身体构造上有什么区别,他们胸膛都是一样平平的没二两肉,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多出那么一个古怪东西。
  她问他,“你是男人否?”
  他很认真地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是男人。
  他如果是男人,那她又是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她很努力地想,想了许久都没想出究竟。她也不觉自己是女人,至少她胸前没有圆鼓鼓的东西,那么……她难道会和核人一样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吗?
  她为此痛哭了一场,哭得双眼红肿,连路也看不见了。后来她问了另一个照顾她的嬷嬷,她说没有也没关系,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自然会长出来的。
  她信了,那时的她又怎会知道她所说的和自己所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自那天开始,她天天巴望着自己长出一个和叔琪一样的东西,可惜直到她离开燕国去楚国,那个东西都没长出来,反倒是上面的胸膛狠命窜出两个雪白雪白的,类似包子一样的玩意。
  在离开燕国去楚国的前一个晚上,她与琪躺在一处,不时摸摸自己的胸,然后再摸摸他的。如此反反复复几次琪忍不住问道:“兄长在做什么?”
  她不好意思说,背过身去装睡,而他却凑过来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那时从没想过比自己还矮的小人儿,有一天会长得高大,也让她真正见识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在哪儿。
  想到琪,不由幽幽一叹,许久没见他,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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