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
蔚成风睁大了眼爆吼一声:?“你擦擦个蹦擦擦的!老子没让你这么依靠我!你给我醒过来!你他妈一百六七十斤的,我抱得动你么!”
叫骂了好一会儿,蔚成风意识到,他今儿要么把力气全耗在骂人上,要么就老老实实把人抗进屋里。
喝醉酒的人一身都瘫软了,搬动起来费劲儿得多。
蔚成风生拉硬拽,蓝擎宇抱他抱得死紧,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办法挣脱,只能把人硬拖进屋里。
两个人一块儿摔在沙发上,蔚成风连动弹一下的欲望都没有,歇了会儿,他泄气地瞪了一眼沉睡的蓝擎宇,反手掏过抱枕往墙上的温控一砸, 打开夜间模式,再够着身体抓过沙发毯盖在俩人身上,最后枕上蓝擎宇的肩窝就闭了眼。
第二天早上蔚成风是被灼热的视线烤醒的,他懵懂地和蓝擎宇对视了几秒,眉目一清,立马呵斥道:?“赶紧给我撒开,我浑身都硬了!”
蓝擎宇这次特老实,一点没发混,话音刚落他手就松开了。
蔚成风翻身站到地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跑到后厨,从温箱里面抓出两瓶水,又跑回沙发跟前,拧开一瓶递给蓝擎宇,
“赶紧喝。”
蓝擎宇捏了捏眉心,接过水喝了一口,嗓音依旧有些沙哑,
“想问什么?”
两个人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是我想问什么,是你知道什么,全都给我说清楚。”
蓝擎宇问:?“你爷爷是怎么给你说的?”
蔚成风实话实说:?“我爷爷不让我参与,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说这次想抓我的人和二十年前我爸爸妈妈的死有关,所以我不能不问了!”
蓝擎宇琢磨了一下,
“你爷爷不想你知道也有他 的道理,不过,依我看,你知道比不知道好,否则你连防备都没有。不过,我和你爷爷的意思一样,就算你知道了,也不能插手,知道么!”
蔚成风急了,
“如果只是针对我,我可以不参与,你明明知道那是我??”
蓝擎宇捏捏蔚成风的手指,安抚了一下情绪,说到:?“现在国内的形势已经很紧张了,大战就要开场,那边为什么要活捉你,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查清他们的目的,所以你就是咱们手里的王牌,也是咱们的弱点,所以你现在就参与其中,那只能成为咱们这边的阻碍。”
蔚成风斟酌再三,最后答应蓝擎宇,
“好,我答应你,不到紧要关头,我绝不插手,但是整个事情的发展我要及时了解,不然真到了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一无所知吧!那就是坐以待毙!”
见蔚成风答应,蓝擎宇开始进入正题,
“二十年前,绑架你和你母亲的那些人,和这次想活捉你的人,背后的人是同一个——中央军委副秘书长叶江。”
“什??什么?!”,蔚成风大为震惊。
蓝擎宇赶紧捂住蔚成风的嘴,免得他一时激动说出不该说的话。
“所以,爷爷他们才不准我们插手,我们还没有那个实力能和国家大军佬抗衡,你懂了吧,你要是掺和进去,只会被他们用来做牵制爷爷他们的挡箭牌。”
蔚成风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咽了咽唾沫,点点头。
蓝擎宇松开手,蔚成风皱着眉头,一边深思一边说:?“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绑架我和妈妈?就为了牵制爷爷?那为什么又要害死我爸爸?这说不通啊,他不可能这么蠢,就算他当初绑架的时候是为了用我和妈妈作人质,可是既然已经暴露了,他又为什么要害死爸爸?这不是明着激怒爷爷吗?!这不符合逻辑啊!而且,当初他??他派来的人为什么又单单把我放了?既然放了我为什么现在又想抓我回去?”
蓝擎宇扣住神情激动的蔚成风,厉声低喝:?“成风,冷静点!”
蔚成风激动地说:?“我怎么冷静啊,你让我怎么冷静!挂不得我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查不到,原来是这么个大人物!”
“风!”
蔚成风压根听不进蓝擎宇的声音,自顾自地慌乱着,?“他又是为了什么陷害爷爷?政治?为了地位?现在爷爷怎么样了?爷爷会不会出事儿啊?不行??我得回去,我得立马回去。”
说着,蔚成风就蹿了起来。
蓝擎宇看着蔚成风的理智快速崩塌,一巴掌甩在蔚成风的脸上,
“你给冷静点,你还是那个沉着冷静的蔚成风吗!”
蔚成风被蓝擎宇一巴掌甩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蓝擎宇立马把人摁进怀里,薅住后脑勺的头发,逼着人仰起脸来,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蔚成风!聪明绝顶的蔚成风,别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你还要我怎么说,你现在回去只能害了爷爷他们,你会搅乱整个计划的进行!你明白吗,给我清醒点!”
蔚成风望着蓝擎宇黑亮的双目,过了好一会儿,急吐出一口气儿,全身瘫软地靠在蓝擎宇身上,再静静地靠了一会儿,蔚成风有气无力地问: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
蓝擎宇揽着蔚成风坐到沙发上,有些担心地抬起蔚成风的下巴,仔细地观察着蔚成风的表情,然后下决心似的咬了咬腮帮子,说:?“你母亲,她就是那边派过来的奸细,那场绑架也是她策划的,只是最后的时候,她为了保护你,背叛了原主,所以才会被杀。”
蔚成风如虎暴动,突然蹿上蓝擎宇的身体,双手掐住蓝擎宇脖子把人摁倒在沙发上,面目狰狞地嘶叫:?“你他妈放屁,你再敢乱说话老子掐死你!”
嘴里说着“掐死”,可掐人的人却双手发抖,掐人的动作不过只是撕扯着皮肉。
蓝擎宇没有反抗,没有反驳,只是安静而专注地看着蔚成风的眼睛。
“你撒谎??不是的??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蔚成风的表情变得痛苦又扭曲,凶狠中带着极度违和的脆弱。
“不会这样的,妈妈她不会害爷爷的?她??她那么爱爸爸?不是??不可能??”
蔚成风看着蓝擎宇坚定地眼神,自欺欺人地说着,手逐渐无力,最后脱力得只能双轴撑在蓝擎宇的胸膛上,一下下砸着蓝擎宇坚实的肌肉。
蓝擎宇抱着缩成一团的蔚成风坐了起来,下巴抵着蔚成风的头顶说:?“你母亲只是情报奸细,只是对你、对你父亲产生了真感情,没有人恨她,因为,她最后选择了保护你和你父亲。你爷爷不告诉你,也是不希望你对她失望,你不用怀疑她对你的爱,爱是爱你们的,只是身不由己。”
多年来找寻的答案,竟然得到的是这个结果。
蔚成风如受伤的野兽一样闷吼,抓扯着蓝擎宇发出尖利的哀嚎,那撕裂的嗓音是心伤难愈的悲恸。
第二二五章 我尽量。
蓝擎宇第一次没有阻止蔚成风自虐似的嘶叫,就算听出来嗓子叫破了,也没有阻拦,只是抱着蔚成风安静地坐着。
声音从震耳欲聋到消失无踪,整个过程持续了不知多久,蔚成风最终归于平静。
他掰开蓝擎宇的手臂,抬起头,猩红的眼睛发出坚定的光芒,
“不论妈妈是什么身份,杀了妈妈爸爸的人都是他,我不会放过他的。”
蓝擎宇一下子没弄明白蔚成风的意思,就怕这人想不开做傻事儿,正想出言劝阻,蔚成风又说:
“你放心,我很冷静,不会给爷爷他们造成负担的,你告诉我,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蓝擎宇专注地看了一会儿蔚成风的表情,放下了心,
“爷爷他们具体准备怎么做我也不清楚,我不也被外派到这儿来了吗,如果你没有跟着我一块儿来,我估计他们也会强行把你带到这儿来,这是蓝家的领地,还是在国外,他们的势力没有这么强,我们相对安全很多。”
蔚成风突然脸色一垮,说道:?“你早就知道,要是我昨儿回去了他们也能再把我押回来是吧,你又设计我!”
蓝擎宇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才想到的。”
蓝擎宇能说出口,蔚成风就信。
“那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干吧,就这么呆着?光让爷爷他们劳心劳力?”
蓝擎宇说:?“我这次来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针对蓝氏开发的一款新药,这款药物研究是很多年前就开始的,只是搁置了,现在爷爷决定重新启动这个项目,这对他们稳固国内政局有帮助。”
蔚成风问:?“搁置?既然这么重要的研究项目,为什么会搁置了?”
蓝擎宇知可不瞒着蔚成风,
“你妈妈是怎么遇到你爸爸的你知道吗?”
蔚成风摇摇头,
“妈妈爸爸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更没留下什么信件,唯一有的照片,几乎都是我出生以后的,他们婚前的照片很少,我问过爷爷,爷爷也没说。”
蓝擎宇对蔚成风说:?“那边把你妈妈派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安插到了你爸爸、爷爷身边,而是安插在了蓝家研究所,成为了我爷爷最得意的门生。这个项目当时是蓝家和蔚家一起操办的,蓝家负责药物研究,蔚家负责人体实验,你妈妈和你爸爸就是因为这个研究项目认识的。”
蔚成风怔怔地看着蓝擎宇,
“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蓝擎宇淡淡地回道:?“当时假住院、抓沙方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沙发超背后的人一定和抓你的人有关系,不然不可能这么大个医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安插进那么多专业细子,连做卫生的都是精心安排的。既然有人对你动了歪心思,想要围捕你,那就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所以我和爷爷做了个交易,我答应他亲自研究这个项目,他把你爷爷蔚枞没有告诉我的内幕通通告诉了我。”
蔚成风定定地看着蓝擎宇,
“你还知道些什么?”
蓝擎宇轻笑一下,
“没了,都告诉你了。”
坐了一会儿,蔚成风呼噜了一把脸,沉闷的语气一下子清扬,
“那成吧,你忙你的去,我就找找沙方超他妹,这样还能从沙方超那儿得到点那个人 的情报。”
说干就干,蔚成风站到地上,伸了伸胳膊腿,跑到落地窗前,一把把门推开,深呼吸了几口气,扭头又是一张俊朗的笑脸,
“你说,你需要多长的工作时间?”
明媚地笑容比阳光更能驱散一室的阴霾,蓝擎宇勾起唇角说:?“给我三天,三天以后,我陪你散散心。”
蔚成风把一条腿抬到阳台的围栏上,往下压了压腿,
“成,三天就三天,咱们可说好了啊,这三天咱们互不干扰,你去研究室还是在这儿?”
“研究室。”
蔚成风换了条腿压着,
“那儿能住人么?我是说有床有生活用品什么的么?”
蓝擎宇知道蔚成风要说什么,直截了当地说:?“你跟我去研究室,在那儿查资料什么的都方便,你要是不想有人打扰,可以单独一楼层,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一个人呆在别墅我不放心。”
蔚成风朝着蓝擎宇吐吐舌头,
“拉倒吧你,我瞅你昨儿把我一人撂这儿挺放心的啊!”
蓝擎宇闷笑几声,往楼上浴室走去,
“我是怕你忘了吃饭把自个儿饿傻了。”
蔚成风探着头追着蓝擎宇的背影看了几眼,然后一甩屁股跟着跑上楼去。
蓝擎宇刚脱下酒臭的外衣,正脱裤衩呢,蔚成风一脚把门踢开,
“忘了吃饭有可能,饿傻了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蓝擎宇挑了挑眉,手指一挑打开淋浴喷头,伸手就要把蔚成风拽到喷头底下。
蔚成风已经把自个儿脱光了,见蓝擎宇胳膊伸过来,他立刻双手交叉护胸,紧张兮兮地警告道:?“我给你说,你给我老实点儿啊,咱现在都憋着,反正这不已经憋了十来天了么,这荤不能开,开了我这后面三天我光流连旧时光了我,咋还办事儿啊!安分、老实、纯洁!知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