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 第29节
头痛。
钢笔已经坏了,自然不可能归还给她,时柏年看到她说不愿意就算了,他立即顺着她的话应声。
【嗯。】
发完消息,时柏年迅速下线,生怕任臻纠缠不休,界面拨到通讯录里,他打通了在早上六点钟通话记录里的一个人。
任臻本来对好友还有一丝的希冀,想着她都说出自己的苦衷了,作为朋友他或许会客气一下大方把钢笔寄给她,结果他回了个‘嗯。’
嗯?
你嗯什么嗯?
看到那个字,任臻瞬间变脸,秀气的脸拉的老长,生气地把手机甩到一边,她低骂:“塑料友情!”
亏我还把你当挚友!
——
任臻生了一会气,窝在沙发里渐渐给困了,沉着眼皮,她小歇了一会。
又是做梦。
这一次的梦境意外地没有血腥场面,取而代之的在她跟时柏年的家里,梦境里她坐在工作台前画她一直想尝试创作的清明上河图,正刻在兴头上,家里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女孩,左不过也才十八岁左右,穿着打扮时尚靓丽,她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围裙还有满手像八十岁老太一样的皱纹吓了一跳。
梦里是时柏年开的门,女孩扑上去两人又吭又抱,等到女孩看到自己,美丽青春的面孔上布满了讥讽。
对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说她是小三说她是黄脸婆老阿姨。
挣扎着从梦中惊醒,任臻捂着嘴巴猛地从沙发上惊坐,另一只手捂住心脏大口喘气。
低头看着自己光滑白皙的手,她才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垃圾梦!”
任臻按住眉心,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毛毯,她背脊一僵,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丝诡异的气氛。
猛地回头,她的目光穿过沙发,穿过长廊,跟站在玄关处的女孩对上视线。
任臻站起来,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张跟梦境极度重合的脸,“卧槽?!”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玄关处给小妹开门的时柏年听到,他立即对身旁的季安安的提醒,“这是脏话,小孩子不要学。”
任臻看着季安安走过来,跟自己越走越近,她在脑中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想尽快撇清跟时柏年的关系,她可不想被人骂是老阿姨小三黄脸婆!
但不等她脑子转过来弯,面前的安安突然向自己伸出手,一脸可爱大方的姿态:“嫂子你好!”
???
诶?
任臻瞳孔地震,一脸懵逼。
怎么剧本跟她预料的不一样?
季安安捂住嘴巴,看着她一脸娇羞和好奇,“听我妈说柏年哥结婚了我还不信,今天就见了仙女姐姐,我信了。”
她说着嘴角扬起止不住的乐,“我哥眼光真好!”
时柏年轻咳了一声,拍了下她的脑袋,“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任臻:“……”
任臻愣在原地没动,也不回应她,但季安安似乎并不在意,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时柏年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嘴巴努了努:“哥,赶紧的,早上不是打电话说给我带了礼物?不用你去找我,我自己来了,快点拿给我。”
时柏年推开胸前那只手,笑了下,“急什么,一会拿给你,跑不了。”
任臻抿了抿唇,她打量嘴角带笑的时柏年,恍然明白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太操蛋了吧?
时柏年上楼拿礼物,季安安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对着她使劲地看使劲地夸,还不停地询问她是怎么保养的皮肤,“我老冒青春痘,嫂子你就不一样了,脸上什么也没有特干净!我好羡慕啊。”
任臻笑容有些僵硬,心想老娘早就过青春期了,再过几十年,就该过更年期了。
哎,她怎么感觉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已经到更年期了呢?
把时柏年的小妹错误的脑补成了他女朋友,任臻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要扭开盖子,没拧动,她把手上的汗擦了擦,又试着拧了下,却发现纹丝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的保温杯是双口杯,龟蛋失算了
第24章 蒙脱石散
季安安看到她手背上的壮骨膏, 按住她的手没让再拧,立即回头朝着楼上叫时柏年, “哥, 快来, 你老婆扭不开瓶盖!”
虽然时柏年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但任臻这会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正觉得羞耻, 听到季安安喊人更是急了, 捂住她的嘴,急了,“我不喝了!”
季安安扭着腰撞了下她,小孩满脸八卦因子跳动,还对她挑了下眉,一副看破的样子, “哎呦, 害什么羞, 你手伤着,就该使唤我哥伺候你。”
任臻掐了下她的腰, 季安安有痒痒肉,差点没跳起来, “诶, 嫂子,你是什么工作啊?”
任臻稍稍想了下,“我不上班, 算是半个石匠,在家工作。”
“自由职业?听起来好爽!”
“不太爽,有单子了就接,没单子就吃土。”
“怕什么,找我哥啊,他有钱。”季安安笃定地说,“我哥这么宠你,你跟他撒个娇,还当什么石匠,做富太天天跟人打麻将!”
“……”宠个毛线。
“以前还以为我哥那没交过女朋友的性格会孤独终老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了。”
任臻缓缓笑了,“没交过女朋友?你对他还是了解太少。”怎么可能没有。
“事实就是这样啊!嫂子我不骗你,我哥从小到大连女孩手都没摸过,记得有一次听奶奶讲,高中他把送情书的女孩都给说哭了。”
任臻微微瞠目,“还有这样的事?”
“听说我哥拿到情书的第一时间就用了好一会教育人家早恋的危害,甚至还嫌弃对方成绩不好,缺点太多,没有吸引他的地方。”
任臻想笑,但忍住了,“好过分,他直男啊?”
“奶奶说从那以后没人再敢给他送情书了。”
“太搞笑了。”任臻眉眼渐渐展开。
时柏年从楼上下来,眼睛望过去,“你们聊什么呢?”
任臻回头,身旁的季安安起来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拎到手里感觉东西很沉,她脸上挂笑,要打开被时柏年拦了下,“回去再看。”
“这么神秘?”
时柏年不再搭理她看向任臻,“我叫了外卖,一会就到。”
季安安皱了皱眉,“我来你家做客,你不做饭招待招待我?”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饭了?”
“……”
吃饭的时候任臻才知道,季安安看着是小带点,但今年都高三了,明年参加高考。
“今天周六,你怎么没在学校?”任臻问道。
坐在她身旁的时柏年听到她问,顺嘴接了话,“她是学渣,去不去都无所谓。”
学渣本渣听到这话在餐桌下踢了他一脚,脸上有些臊了,“哥,你嘴怎么这么毒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桌上有一道鲫鱼,时柏年拿小勺挖出鱼眼,动作很流畅自然地放进任臻的小碗里,接她话:“你哪有面子,上次替你开家长会,听你班主任说你数学考了……”
说到一半,时柏年突然止住,觉得还是要给小姑娘留些面子,“吃饭。”
任臻没动,盯着碗里的鱼眼珠子,她莫名,问身边人,“你把垃圾往我碗里撂?”
时柏年夹菜的手一顿,季安安的视线望过去,噗呲一声笑了,“嫂子你没听说吃鱼眼能明目吗?我哥是关心你呢,你试试看,鱼眼可香了。”
“是吗?”筷子夹起那只鱼眼,任臻细细打量了一下,不太敢下嘴。
时柏年轻声提醒:“除了瞳孔是硬的不能吃,其他都可以吃,试试,是挺香的。”说着,他又把另一只鱼眼挖出来放到她碗里。
季安安感觉自己被强行喂了口狗粮,她手臂起鸡皮疙瘩,抬手搓了搓,“哥你偏心!”
时柏年嫌她嘴碎,懒得搭理她,“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季安安被他一噎,抬眼无意瞥见时柏年下嘴唇上有一块黑痂,她脱口而出,“呦,哥你嘴皮子都起疮了,怪不得火气这么大,少吃点肉啊。”说着,她抢先夹走时柏年面前的甲鱼裙边。
时柏年蹙了蹙眉,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唇瓣,他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解释说:“不是上火,你嫂子咬破的。”
“咳咳!”任臻喉中一哽,嘴里的汤汁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她捂住嘴,迅速抽了张纸巾捂住,“咳咳咳,咳咳咳咳!”
对面的季安安被她这阵仗吓了一大跳,“嫂子别激动!”
时柏年瞪了她一眼,“就因为你话多,赶紧去拿条湿毛巾来。”
“是,遵命,我的哥。”季安安觉得她哥自从有了这嫂子连性格都变了,现在动不动就要怼怼自己,这是结了婚有底气了?
季安安起身,任臻擤了鼻子,抬起涨的通红的脸,狠狠瞪着时柏年,“谁让你胡说的?”
时柏年看着她有点想笑,但终究是没敢,他强忍住,无辜地看着她:“我记起来那晚的事了,所以实话实说。”
任臻直接一脚踢过去,“你当时怎么没记起来!”
时柏年的小腿干骨一痛,他脸上的表情皱了皱,立即道歉,“是我错了。”
任臻扔下纸巾,别开脸不愿搭理他了。
“别生气。”他在一侧低声诱哄。
见她不回应,他渐渐有些委屈了,“那晚是因为我喝多,强吻你是情难自禁。”
“你闭嘴!”任臻余光看到季安安从洗手间出来,她脸色憋的涨红,着急出声打断他的话,。
时柏年只当没听见,只顾自地说,“你要不愿意,亲回来就好了。”
“咳咳咳……”季安安被嘴里的口水着实呛了一口,她咳嗽的动静不小,引的那两人同时回头看过来,她的目光闪躲,猛地捂住嘴巴转身往洗手间冲,还不忘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把:“我什么都没听见。”
天,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单身狗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