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布局
在答应叶溶月之后,为了以防万一,第二天楚琼玉就开始紧张筹划起来。
于氏去给老太君请安,说起了昨日叶溶月来找楚琼玉的事情,笑着说这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好,老太君也笑,“这就叫缘分啊,如果琼玉能嫁给沈将军就好了,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话音未落,她自己就先叹了一口气,楚琼玉是铁了心的不想嫁人,她身为一个疼爱孙女的好祖母,怎么可能会真的逼迫她呢?就算担心如果楚琼玉真的成了一个人,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她也看不着了,这种情况之下,她也只能拼命的给楚琼玉攒钱收罗值钱的东西,不至于楚琼玉日后如果日子真的过的不好,也不会吃不饱饭穿不暖。
于氏同样是和老太君想到了一块去,她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些惋惜,沈将军那么好的人,她是真的希望能成为自己的女婿的。
“夫人!夫人!”
就在这时,又冬急急的跑进了明辉堂,她匆匆的给二人行了个礼,“小姐今早起来突然发高烧,肩膀上的伤口都化脓了!”
“什么?!”
于氏一惊,站起身来就要往听雪院走,却被老太君拉住了胳膊。
“母亲?”
“先不急,又冬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君淡定道,仔细端详着又冬的脸色。
果然又冬面色焦急的上前几步,却在只有两个人看的见的地方悄悄的眨了眨眼睛,“小姐夜里还好好的,和奴婢要了一杯水喝,可是等到今早奴婢去叫小姐起床,就发现小姐的额头热的烫人,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那肩膀上的伤口都没眼看了啊!”
老太君和于氏交换了个眼色,于氏拿起帕子抹着根本没有泪水的眼睛,哽咽道:“我的女儿啊!母亲,怒我不能陪你了,我想过去看看琼玉!”
“快去吧。褚玉这些日子出去给人看病,不在府上,远水救不了近火,就不要去找他回来了。不过我听说长安街上的有一家医馆,里面的大夫医术不错,又冬你快去长安街把那大夫给请来吧!记住,不管他要多少银子,只要能治好我家孙女的病,多少钱都可以!”
老太君一拍桌子,中气十足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把人请来!”
又冬赶紧点了点头,和于氏一起出了明辉堂。
老太君有些想笑,她这个孙女果然是机灵的很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这么快就开始按照庆公公的说法布局了。既然如此,她这个做祖母的自然也不能拖了孙女的后腿!
她朝着不远处的绿夏示意一眼,绿夏赶紧过来:“老太君?”
老太君附耳在绿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绿夏掩嘴轻笑,“老太君放心吧,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注意专去人多眼杂的地方,小心一些。”老太君嘱咐道。
绿夏应了一声,小跑离开。
这日还没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楚家嫡女身患恶疾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开始是在勾栏瓦舍里传出来的,旁人还以为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谣言,只当个茶余饭后的趣事听听,可是不多时,长安街的端世堂的伙计表示确有其事,他们的坐堂大夫就刚从相国府回来,这楚家嫡女的病不得了,新伤加旧伤,不好治啊!
结果这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回相国府的时候,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不得了了,这楚家小姐得了绝症,没几天活头了啊!”
听得从秋和又冬是哈哈大笑,指着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一身安好的楚琼玉就笑的停不下来。又冬调皮,还上前趴在楚琼玉的身上做样子哭泣,气的楚琼玉差点一脚踹过去。
“好了好了不笑了!又冬!”从秋强忍笑意,拉了一边的又冬一把,她走到楚琼玉身边,细细的给她揉捏起了胳膊,“小姐,如今这话都已经传出去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啊?”
坊间言论流传的速度只快不慢,怕是很快就会传到宫里边,最后官家的人肯定是要来查看的,到时候可要如何对应呢?
楚琼玉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她张了张嘴:“你去……”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一阵白色的疾风从门口刮了进来,又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阵风给带的一个踉跄,差些趴在地上。
白色疾风本人——褚玉看到目瞪口呆的楚琼玉,直接扑了过去:“琼玉啊!你怎么了!?快让师兄看看啊!”
楚琼玉:“……”
“师兄……你先松开我胳膊……我细细和你说……”
一炷香之后,听完了楚琼玉解释的褚玉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要擦在帕子上,结果顿了顿,直接伸到了楚琼玉眼前:“你看看,把师兄都吓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没看完病就跑回来了!”
“你知道外面都说什么吗?说你去世了!相国府连灵堂都已经摆好了,就等时辰一早,出殡呢!”
“……传言可畏啊……”楚琼玉不自由主的吞咽一口口水,竟不知已经传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听到楚琼玉的话,褚玉没好气的敲了敲楚琼玉额头:“胡闹!这种事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连你回府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着这些外面的话,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他清秀俊朗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疾奔回来的红晕,如玉的额头上布着一层薄汗,双眼清澈,里面有这令人触动的善意担心,像是高峰上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白雪,深山里绝世独立的奇珍异草,一身清透如白玉般干净的气质让人心中忍不住悸动。
楚琼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叶溶月没有拒绝的原因,这样的干净清澈的男子谁会舍得移开眼呢?
“师兄,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褚玉不疑有它,端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湿润。
他清朗笑道:“直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