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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获男主[快穿] 第354节

  何禀成沉默地夺过了严冬手里的枪,严冬一点防备都没有地被他顶在了太阳穴,“别动,对活人开枪我也可以不犯法。”
  宋慈很意外地接到了谢乐天的电话,“你过来一趟。”
  宋慈对谢乐天罕见的主动惊奇了一瞬,立即想到了何灵那儿去,试探道:“怎么了?”
  “我……肿得厉害,”谢乐天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有点羞恼,含糊道,“带药膏过来。”
  宋慈失笑,“宝贝儿,你太嫩了。”
  谢乐天骂了句‘滚’,又说了一句‘快点’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慈放下解扣子的手,重新将衬衣扣子扣上,披上西服与外套,边穿大衣边忍不住笑,他在想谢乐天苦恼地照着镜子,看着那处红肿,苍白的脸上又羞又气,真是——美极了。
  宋慈特意拿了中顶里的药去谢宅。
  虽然谢乐天打了电话,宋慈还是选择了翻墙,他与谢乐天在明面上不能多见。
  人刚翻过墙,宋慈就望见了坐在院子里的谢乐天,身影单薄地靠在藤椅里,宋慈皱了眉,立即解开了大衣披了上去,“怎么坐在外面等,那么冷,小心感冒。”
  谢乐天无声无息地仰起头,嘴唇微微动了动,“坐。”
  宋慈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心中暗叫不好,不好在哪里,不好到什么程度,他还不清楚,但是不好,很不好。
  宋慈不动声色地坐下,也不提药膏了,他知道谢乐天只是找个他不会怀疑的借口把他叫来。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谢乐天缓缓道,黑漆漆的眼珠里含了一点光,也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别的什么。
  宋慈偏过脸,淡淡道:“何灵毕竟是何单海一母同胞的姐姐,她控葛南这条线,我不放心。”
  谢乐天的神情像是刷上了一层釉,迟缓的悲伤,“没别的理由了?”
  宋慈垂下脸,“是。”
  他想,死了个何灵而已,谢乐天不会跟他翻脸,就算翻脸,顶多也就翻脸一时,他有自信在谢乐天心中,他还是比何灵重要一些,何灵死了,何禀成接手葛南,上头知道何禀成是他的人,那么也不会再去为难谢乐天,谢乐天又不知道这一点,神不知鬼不觉,两全其美。
  谢乐天弯下腰,呼吸逐渐急促,喘气声在院中响起,宋慈绷不住脸,转头过去扶他,“好了,别……”
  细长的枪管顶在了宋慈的腹间,宋慈脸色变了,黑中带灰的眼眸望向谢乐天,缓缓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是,”谢乐天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传来,“我……还给你。”
  剧痛从腹间传来,宋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缓缓收回手,慢慢垂下脸,鲜红的血液正烟花一般在腹间绽开,宋慈的大脑在那一瞬间陷入了僵局,他无法思考无法感受,只有剧烈的疼痛弥漫从他的腹间一直钻入他的血肉骨头里。
  何禀成从暗处走出,站到谢乐天的身后拉开他身上的大衣扔到地上,两手搭在谢乐天的肩膀上,“谢主席,别难过,他不值得。”
  谢乐天缓缓站起身,对着死死望着他们两人的宋慈淡淡道:“背叛我的人,不配。”
  宋慈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冷到了极致。
  谢乐天对何禀成使了个眼色,何禀成拍了拍手,随从押着哭丧着脸的严冬出来,严冬见到跪坐在地,身下一滩血的宋慈,脸色立刻从沮丧变得震惊,“狱长!”
  谢乐天冷冷道:“滚吧。”
  他不杀宋慈,因为宋慈死了,上头的人会追究,这一枪他还是有能力躲过制裁的。
  严冬扑上前扶了宋慈,望着宋慈不断涌出血的伤口,忙拿手盖住了,“狱长!这……快走!”
  宋慈死死地盯着谢乐天拄着手杖的背影,忽然从嗓中爆发出声,“谢乐天!”
  清瘦的背影没有停顿一下。
  “狱长,快走吧,你流了太多血了……”严冬惊慌失措道,“快走!”不由分说地架起了宋慈,冬日的枪伤流了那么多血,会冻死!
  严冬扶着宋慈出了谢宅,谢宅附近人烟稀少,连辆车都没有,严冬慌张地打了电话叫人来接,“狱长,狱长你撑住……”
  宋慈恍恍惚惚地靠在墙上,月亮亮的出奇,他张了张口,缓缓道:“他向我开枪……”
  “是,”严冬懊恼道,“他妈的何禀成这小子看着挺老实的,居然他妈的出卖我,我一到酒店就被他们抓了,妈的何禀成就不是东西!谢乐天,谢乐天也不是个东西!”
  “他向我开枪……”宋慈惶然地望着四周,英俊的脸扭曲一瞬,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突破他厚重的睫毛奔出,“他居然向我开枪……”
  回到中顶,宋慈的脸已经白得几乎没了血色,中顶的医生立刻安排手术,宋慈躺在病床上,拉住了医生的手,头上冷汗淋漓,眼睛幽深狠厉道:“别上麻醉。”他要……永远记住今天有多痛。
  第359章 典狱长完
  何禀成扶着谢乐天上楼,心里很平和, 谢乐天与宋慈这样惨烈地翻脸了, 就再没有言和的机会,他也不会担忧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两人之间的牺牲品, 以后谢乐天与宋慈会斗到底,他站在谢乐天这一边, 会得到谢乐天非同寻常的信任。
  谢乐天一言不发地由何禀成扶到了房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冷冷道:“滚。”
  何禀成愣住, “谢主席……”
  谢乐天直接回过身给了他一耳光,胸膛艰难地起伏着, “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
  何禀成又羞又恼,大声道:“你们两个都拿我当棋子,我有的选吗?!”说完,他狼狈地转身跑下了楼。
  谢乐天拄着手杖快晕过去,“系统,我的芭比宝贝儿没事吧?”
  系统:“他是男主,当然没死, 也就疼得死去活来而已,问题不大。”
  乐天:……对8起。
  谢乐天轻咳了一声, 敲了敲手杖,幽灵般的佣人立即出现了,“先生。”
  “下去, ”谢乐天垂着脸,惨白的脸色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把院子里的大衣捡回来。”
  谢乐天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他背后‘耍花样’,宋慈安插何禀成在他身边,等同于触了他的逆鳞,更何况谢乐天还一无所知地跟宋慈毫无顾忌地上床,那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足以逼疯谢乐天。
  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是宋慈强硬地闯入他的世界,一遍一遍地说‘我爱你’,令谢乐天也产生了‘或许他是真的爱我’的错觉。
  到头来,原来全是欺骗。
  谢乐天怒火上涌理智喂狗,发了狠地要把宋慈斗垮。
  宋慈受了枪伤,硬熬着让医生取子弹缝合伤口,医生都看着觉得疼得手抖,宋慈也是人,他也疼,他疼得想大叫想大哭,但他没有,疼到了极点,人都恍惚了。
  谢乐天到处收集他的材料想直接把他从位置上拉下来,严冬人虽然傻,倒还是很听话,主要是看了宋慈那晚上凄惨的景象,对宋慈莫名产生了一点同情。
  其余人受伤的时候,严冬也未必会那样震撼,只是——那是宋慈啊!无坚不摧的宋慈。
  严冬把外头发生的事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宋慈,宋慈苍白的脸在窗外的日光映照下几乎透明了,他淡淡道:“不用管他……先过年吧。”
  严冬垂着手,悄悄怂恿道:“那何禀成?”
  宋慈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先过年吧。”
  严冬不说话了,宋慈这样灰心的模样,他可真是从来没见过,心里反而对宋慈感到更怕了。
  不是有句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嘛,宋慈……宋慈是不可能灭亡的,恐怕只会迎来更可怕的爆发。
  除夕夜,何灵本来说要在何宅过的,经过那件事,她就没再离开过谢宅,于是陪谢乐天一起过节。
  谢乐天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话少了很多。
  何灵不知道该怎么令谢乐天开心点,以前都是谢乐天安慰她,她放下筷子,轻声道:“谢先生,我放烟花给你看好不好?”
  谢乐天昂起头,却是想起了那个人与他一起折金箔的场景,沉默半晌,缓缓道:“好。”
  对于宋慈和谢乐天之间的事,何灵不知全貌,只知道宋慈想杀她,谢乐天救了她,然后彻底与宋慈撕破了脸。
  心形的烟花腾空而起,何灵站在屋前怀抱着小狗,面上露出一个引导性的笑容,“好漂亮。”
  “阿灵,葛南你不要去了。”谢乐天沉声道。
  何灵知道谢乐天是担心她在葛南出事,低声‘嗯’了一声。
  烟花持续不断地在漆黑的天幕中绽开,不一会儿,雨丝飘下,何灵愣了一瞬,“下雨了。”
  新年下雨不是什么新鲜事,谢乐天沉默地望着雨幕,面前模模糊糊地又浮现出了他不该回忆起的场景。
  “先生,”佣人撑着伞从外面走来,雨伞下抬起一张冷静的脸,“宋先生来了。”
  谢乐天微微一颤,对身边的何灵道:“阿灵,你进去。”
  何灵倔道:“我陪你。”
  谢乐天猛咳了一声,几乎是疾言厉色般道:“进去!”
  屋内的佣人听到主人的呵斥声跃跃欲试地往前,何灵没办法,只好进去了。
  谢乐天拄着手杖站得笔直,眼神利刃般射向雨幕。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一柄黑色的大伞缓缓飘来,高大修长的身影躲在伞下,步履缓慢。
  雨伞抬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西服。
  乐天:……卧槽,怎么瘦这么厉害!
  谢乐天站在台阶上,宋慈站在下面,微微仰着头,嘴唇也是失血无色的模样,瘦削的脸在雨幕的光影中格外地萧索,“谢主席。”
  谢乐天面无表情道:“宋狱长。”
  宋慈凝望着他,外面下着雨,他的眼睛也无声无息地下了雨,“我害过你吗?”
  谢乐天手攥紧了手杖,冷着脸道:“你只是还没来得及。”
  宋慈平静道:“还有这样定人的罪。”
  谢乐天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宋慈,眼神中没有温度。
  宋慈想起了之前,每当谢乐天发脾气沉默时,宋慈会轻轻碰一下他的手,蹭一下他的脸,谢乐天绷不住脾气,眼神里稍微透出一点柔光,宋慈就会打蛇随棍上的亲上去,两人很快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那样的亲密,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已经触碰到那个人的心,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想跟我斗,”宋慈淡淡道,“我奉陪到底。”
  谢乐天神情一滞,缓缓勾唇笑道:“我恭候大驾。”
  宋慈望着他寒芒四射的眼睛,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个盒子,谢乐天眼神警惕,宋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他拿出戒指,附身轻轻放在地面,抬首,“新年快乐。”转身撑着伞走入细密的雨幕中。
  乐天低头望向那枚微微闪着光的戒指:好想戴……
  谢乐天动了所有的人脉卯足了劲要整倒宋慈,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利益层面的范围,谢乐天罕见地发了狠,圈子里的人都被吓着了,本来是没什么人看好谢乐天能扳倒宋慈的,但谢乐天这么不顾一切,他们还真观望起来了。
  宋慈倒是很闲适,照旧每天在中顶抽烟办公,偶尔还亲自动个手。
  “狱长,你这伤都快好了又崩,这两天还是休息吧。”严冬苦着脸道。
  宋慈点了支烟,翘起腿望着前面笔直的手杖,吸了口烟,淡淡道:“一点小伤,号什么丧。”
  严冬是跟宋慈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眼见宋慈完全没有重整旗鼓的意思,无奈道:“您受的伤,打回来不也就一句话的事。”
  宋慈猛吸了一口烟,对着严冬喷出雪白的烟雾,冷冷道:“多管闲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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