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
但更吸引人的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在女人身上很难存在的痞子味。
她个子不高,只能到他下巴,但包裹在红衣里的娇小身体曲线玲珑。
如故?
无颜怔了,指着如故,“你……你……”
如故在片刻的失神过后,看着他被鼻血抹花的脸,囧了。
眼珠子一转,现在天黑,这茅厕光线更暗,无颜对着门口,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她才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她背着光,自己脸上应该是黑呼呼一团,按理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长相。
装作不认得他,凶巴巴的瞪向他,“我什么?良民证拿出来。”
无颜更加气歪了鼻子,“还装?”接着一想,明白过来,如故是赌他没看清她的长相,可惜他的身体和寻常人有些不同,夜视的能力比一般人好很多。
她硬着头皮望了下天,打着官腔,“算你运气好,差爷我有紧急的事要办,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喝这么多酒,在外面闲逛。”说完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站住。”
她随着身后男子的愤怒的吼叫,身子一僵,一张脸苦得可以拧出汁来,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算了。
下意识要拔腿要跑,想念一想,无颜是未必知啊,刚才他脱了裤子,又正解决三急的关键时候,她才能一针扎中他。
现在,他麻药过了,裤子也提上了,以他的轻功,她就算是再长出十只脚也跑不过他,实在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
如故调整好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转身,看着他紧绷的面颊,掌心渗着冷汗,“还有什么事?”
“差爷?”无颜晃到她面前,摊出手掌,“把你的公差牌给本王看看。”无颜心里哼哼,你要玩是吧,本王就跟你玩。
“公差牌?”在上一世,向来只有她查别人的证件的,别人向她要证件还是头一回。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公差。”他揉着已经止了血,仍涨痛的鼻子,“再说,你把本王打成这样,本王能不告你吗?”
他越揉,那张脸越被鼻血弄得惨不忍睹,然这么凄惨的形象,居然也能生出千般媚意,万般的风情,如故看得暗暗称赞,果然是个尤物。
“是你自己在墙上撞的,好不好?”如故直接将自己的恶行抹杀了。
他被她气得笑了,明明是她一脚把他踹来贴在墙上,居然敢说这与她无关,俏脸拉得更长,加重了口气,“公差牌。”
如故有屁的公差牌,勉强挤出一抹笑,“忘带了。”
他在她掏不出东西的时候,已经抱起了手臂,嘴角略为上扬,等着看好戏,“本王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公差。”
“我不是公差,我抓你做什么?”如故脑子也有些郁闷,无颜好穿不穿,偏偏和那贼穿的差不多一个样,害她认错。
“谁知道你有什么居心?现在的女人强悍着呢。”他上前一步,防着她开溜。
“我……我能有什么居心?”她开始慢慢后退,两眼左右扫视,看有什么最有利的逃跑地形。
“比如说劫财……。劫色……。”他忽地邪邪一笑,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
“你胡说,谁会对一脸鼻血的男人有兴趣?至于劫财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没动你一个口袋。”她停下开溜的动作,转到他面前,挺直了腰板,仰起头瞪视着他,这么个死老鼠,说什么也不能吃。
“既然拿不出公差牌,那我们去衙门。”
如故转身就跑,衙门说什么也是不去的,不管哪个年代,冒充公差都没好果子吃。
后领一紧,已经被无颜抓住。
她反手抓住无颜的手腕,用巧力一扭,按理这一招,绝不会失手,没料到对方竟顺着她的力道方向极快的扭转手腕,仍将她牢牢捉住,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办法脱身,最后竟以一种很难看的姿势被对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故暗暗叫苦,早知道是他,麻药起码得多下三倍的量。
这时,一个身影从街口处晃过。
如故看清,那个人才是真正偷她钱袋的人,冲着那个人影暴喝,“喂,你给我站住。”
那个人影向两个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人影看了一眼,飞快的逃窜了。
如故又急又怒,又动弹不得,回头吼道:“你放手,我有急事!”
无颜背对街口,没看到逃窜掉的人影,只道是这个女人使奸耍滑,不但不放,反而将她压得更紧。
“凤儿,你说我该怎么泡制你?”
如故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那贼在眼皮下面逃掉了,打心眼里恨死了扭着自己不放的妖孽,拼了命的与他扭打。
最后如故被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扭进了黄风镇的小客栈。
在她狼狈不堪的出现在小客栈时,四儿和小开还有玉玄,看着蓬头垢面的如故,和一脸鼻血的无颜,瞬间石化了。
无颜是脚底功夫无人能及,他打不过可以跑,从来没有人能把他打成这样。
无颜不客气的把如故丢进一张椅子里,指着自己的鼻子,向四儿重哼了一声,“这就是你这些天教的道德行为?”
如故瞪着他,“你要不要把你的老二也晾出来给他们看看?”
“扑哧”一声,玉玄没忍住笑出了声,愣住的四儿和小开也都活了转来,神色古怪的看着二人。
无颜脸色刹时变灰,他身为明王兼‘花满楼’的东家,不管名门小姐,还是青楼姑娘,在他面前,不管是真淑女还是装高贵,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浓眉紧皱,表情更加难看,“如果你想亲手给本王上药,本王不介意的把它晾出来。”
小开又偷笑出了声,视线不自觉得扫向无颜的某一处。
无颜身上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但他唯一能做的,是用目光凌迟眼皮下面的这个泼皮女人。
如故向笑声发出处,瞪了一眼,再次回瞪着无颜,“哟,还挺上道嘛。”
视线慢慢下移定格在他裤裆处,这家伙的老二不知是不是真伤到了,万一落下个什么后遗症,这手尾可就长了。
要知道伤了人最怕的就是久治不愈的那种,拖得人筋疲力尽。
无颜看她望着自己那个地方发呆,顿时窘迫,不自觉的将双手一合,挡在了前面,“凤儿,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盯着男人身体某些部位看,很不礼貌的。”
“呃?我没当你是男人!”她抬起头看着他窘迫的眼神慢慢再次点燃怒火,低声嘀咕,“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一眼就往那儿想。”
“你!”无颜长呼出口气,来缓解心里的怒火,这个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他激怒。
四儿见无颜动了真怒,忙出来当和事佬,“天不早了,都歇了吧。”如故找到了,他悬在心坎上的石头也落了地。
无颜鼻子痛,弟弟痛,坐不是,站不是,也想回房看看伤势,斜瞥了如故一眼,转身进屋。
客栈小,总共才几间屋。
无颜弟弟受了伤,不愿别人看见他狼狈样子,死活单独霸了间,如故住一间,小开和玉玄以及四儿挤一间。
如故洗完澡,没有睡意,走出厢房,到小院子里透透气。
见玉玄那屋窗户没关,三人已经睡下。
恼他们和云末狼狈为奸,明知道云夕在附近,还弄她来‘清修’。
放轻脚步,走到窗外,放出肉丸子,在它耳边交待了几句。
肉丸子欢天喜地地翻过窗户。
肉丸子小心翼翼地溜到小开的床上,轻轻揭起被子一角,在他脚板心上一搔。
小开“哎哟”一声坐直起来,见房中只有四儿和玉玄两人,抓起枕头掷向玉玄,“睡自己的觉,平白来搔老子脚板心做什么?”
玉玄本睡得不熟,听小开骂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你睡个觉还这般多事,吵得人休息不好不说,还来编排老子。”
小开见他不认账,气也来了,“我睡得正香,你把我搔醒,还不承认,如故和无颜不在屋里,不是你揪的,难道是四儿不成?”
如故站在窗外,见他们争吵,心情大好。
玉玄见小开胡乱纠缠,也懒得再理,“哼,明日还要赶路,你喜欢折腾就自己折腾去,老子可不陪你了。”说完转过身往凳子上趴去。
肉丸子等小开重新躺下,使了个法术,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又钻进玉玄的裤管里。
玉玄小腿上肌肤光滑细腻如女子,没有腿毛,再接着往上,总算有毛了,也不管是什么毛,拨下几根。
“哎哟,痛死我了。”玉玄捂着某处,跳了起来,怒视着小开,“你这钱福星,胆子见长了?胆敢拨我的那……那什么毛?老子不把你身上的毛拨光,绝不罢休。”
小开见玉玄咬牙切齿地向自己扑来,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抡着两条腿满屋子躲闪,嘴里乱叫,“我几时拨过你的毛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四儿,这泼辣货要拨我的毛,你快起来救我。”
四儿早就被他们吵醒,只是见惯了他们打闹,懒得理会,装睡。
小开跑得气喘吁吁,见四儿偏不理会,而玉玄又紧追不舍,又急又恼,“书呆子,你不要再装睡了,再不把他拦住,他伤了我,我那些冬虫夏草,你帮我驮回京去。”
四儿见他“书呆子”都叫出来了,知道动了真怒,他不想明天帮小开驮行礼,叹了口气,“玉玄,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你把他拔伤了,明天你驮他的行礼啊?”
小开这钱福星收了一大包的冬虫夏草,他又不放心交给别人带回京,非要自己背着。
他背了这一百来里路,早背的不耐烦,千方百计地想拉人帮他背。
这苦差,玉玄才不肯做,“算了,今天就先放了你一马。”
如故见四儿一句话,就把她挑起的风波给平了,有些着恼,招回肉丸子。
玉玄和小开安静下来,四儿却没了睡意,见窗外月色正好,干脆起身,到屋外吸收一些月华灵气。
如故见四儿出来,神使鬼差地跟了出去。
四合院的围墙脚砌着一个泥池,种着些荷叶,月光下很有些意境。
四儿走到小荷池前,正好一片过路乌云掩住明亮,四下一片漆黑,听到身后有人追赶自己,回头却见一个黑影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吓了一跳,急往后退,一脚踏空,掉到了烂泥池。
“扑通”一声,烂泥臭味扑鼻而来。
如故不忍心看四儿的狼狈像,把脸别过一边。
泥菩萨还有三分泥性,四儿脾气虽然好,但极爱干净,被弄了这一身臭泥,也不可能不计较,从泥池中爬起,抹去脸上污物,叫道:“郡主,你在做什么?”
如故目视前方,两手平伸,装出梦游的样子,欲转身离去。
“我知道你是装的,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可要用这烂泥丢你了。”
如故立马刹车,那阵臭泥味让她连打了几个干呕,堆上一脸媚笑,“大半夜的,你这是怎么了?”
四儿这一身烂泥本来就气愤,再看如故一脸的假笑,难得地生气了,“你为什么追赶我?”
如故摆出一脸的无辜,坠手坠脚恭恭敬敬回话,“我哪里是追赶你,只是尿急,怕你也是上茅房,所以想抢在你前面进茅房,没想到却吓到了你。”
茅厕离泥池不远。
四儿觉得如故的话,也有些道理,“你就算尿急,难道不会叫唤吗?”
如故想着他平日里整整齐齐的仪表,再看他现在的模样,仍不住干笑两声,“不是还没得来急叫吗?你就……”
四儿虽然憨厚,却不蠢,哪里能信她鬼扯,“你去给我提水,顺便帮我拿一身干净衣裳。”
“做什么要我给你提水?”
如故恼四儿和云末穿一条裤子,恨不得他掉进的不是荷池,而是茅厕后面的粪池。
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