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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夏夏表情还是很严肃,随即又对我说,“有句话当时在有熊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但是一直没问。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和我当时想的有些像……”
  “你就别绕圈子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夕羽惠打断夏夏的话,说道。
  夏夏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我:“你和老大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第四章 我与风干鸡的关系
  我见夏夏表情如此的认真,才觉得她这次不是闹着玩了。因为我和风干鸡,怎么可能以前认识呢?若不是她如此认真的表情,我一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于是我默默地摇了摇头,对夏夏说,“我认识他的时间,只比认识小惠惠的时间,早了那么几天而已。”
  夏夏眉头锁的更紧了,微微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又打量了我一遍,就像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我一样。之后夏夏继续问我,“你还记得在有熊时,你身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奇怪的纹身吗?”
  我还没点头,夕羽惠那边就忙替我说道,“我记得,你接着说。”
  夏夏说当时我和风干鸡身上的纹身,她那时也仔细的看过,是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纹身。当时因为时间紧迫,局势又十分的紧张。所以夏夏也没有问我关于纹身的事情。可是夏夏一直觉得,我们俩身上的纹身并不一般。
  夏夏总结的不一般情况有两点,一是因为她对我非常了解,我打小就怕疼,不要说是纹纹身了,就算是针扎一下,都能鬼哭神嚎半天。再加上家里一直对我管教异常严格,在手臂那么明显的地方纹纹身,后果估计直接被老爷子活活打死了。
  所以夏夏也觉得,我身上从来没有过纹身,而当时那麒麟纹身,是突然间出现在了我的手臂之上,这一点让她更加的好奇。
  其次第二点,是因为麒麟并不能随意的纹,纹过身的都知道,女不纹龙,男不纹麟,这个“麟”就是指的麒麟。麒麟虽说是祥瑞之物,但是毕竟是雌雄同体的隐性物,阳刚之人身上纹麒麟,是一个很大的忌讳。再者,纹身都要与自己的生辰八字相匹配。夏夏告诉我,我的八字是木中火,本身体内“火势”就旺盛,麒麟又是火之生物,夏夏特意强调说,麒麟和凤凰都是火烈物,如果在身上纹上麒麟,那么我的八字就不是“木中火”了,而变成“火中木”。别小看这两个字,稍微调换了一下位置,它们位置简单的调换,整个生辰八字就完全变化了。而人的八字命格也就改变了。
  “木中火”,说明木中带火,但是在这种八字种,木和火能比较平稳的协调,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火中木”,简单的理解就是将木置于火中,火克木,木又是生命的根基,木在火中渐渐的燃烧,意为生命渐渐地消减,是八字当中的大忌!如果刚下生的婴儿,是“火中木”这样的八字,必须马上找懂行的师傅改名,不然命不久矣。所以夏夏才觉得,我身上纹有麒麟,是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
  夏夏在说的过程中,我也在慢慢地回想在有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渐渐地也记起来,当时在我们将要离开有熊的时候,的确我的手臂和风干鸡的手臂上,都出现了一只惟妙惟肖的麒麟纹身。我当时看到那处纹身,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逃命要紧,不能刚刚历经万险解开了龙蛊,最后却死在了有熊。所以那时也就没有多在意那处纹身。但是那个纹身,在我们离开有熊之后就消失了。
  之后我甚至都没有去关注过那个纹身,更忘了它是何时消失的了。后来这近两年的时间,我也没有再次发现手臂上,出现那奇怪的麒麟纹身。若不是此时夏夏提到那处纹身,估计我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了。
  “是不是当时出现了幻觉,所以我们才会看到我和小哥的身上,出现了那种麒麟纹身?毕竟有熊金殿里面异常诡异,说不定有制幻的东西在捣鬼,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这个时候,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扬起眉毛坏笑着先问道夕羽惠,在剧烈运动之后,我的身上有没有出现过那种奇怪的纹身?夕羽惠瞪了一眼夏夏,很不屑的回答,“自从有熊之行回来后,每天我都硬拉着小爷旁晚出去跑步锻炼身体,从来没见过小爷身上出现什么奇怪的纹身。”
  夏夏“嘿嘿”的笑着,伸了一个懒腰,对我说,“本来我因为那种纹身是通过身体内能的转化才会显现的一种纹身。看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不是因为身体散热,而使身体本来隐藏的纹身出现,那肯定是有别的原因了。反正我是不信,你说的那纹身是我们见到的幻觉。现在说多了也没有用,都是我们三个人在这乱想。等明天,你们俩和我一起去趟青岛,我们找个‘专业人士’询问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夏夏从夕羽惠手里拿过了那张人皮面具。继续对我们说道,“人皮面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尽量三天之内给你们一个线索。制作这种人品面具的人很少,所以我想我们不难找到,制作这个面具的主人。”夏夏一边说,一边玩着手中的人皮面具,还时不时的把人皮面具,盖在自己的脸上。也许是知道了面具是人皮所制,所以现在看到夏夏,把人皮面具盖在自己的脸上,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我问夏夏知不知道:“织脸”的事情?夏夏听到之后,先是看了看夕羽惠,然后又冲我点点头,她告诉我,“织脸”现在算是快要绝迹了。想找到一个真正的“织脸”,和去野外找大熊猫差不多,概率都是非常的小。因为社会的发展进步,“织脸”已经被社会所淘汰,大多数“织脸”的后人,都改行做了别的事情了。现在还在做织脸的人,估计也是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人了。据说:“织脸”有条祖规,叫做“年逾半百不易织”,年过五十之后,大多数织脸人都会封手。所以这些人不会轻易为别人“织脸”。通过这一点,夏夏觉得,爷爷可能和这个“织脸”关系非同寻常,不然织脸也不会为了爷爷再“开手”。况且又是这种人皮脸。
  夏夏说织脸绝不会为了“脸”而杀人。一般织脸得到的脸皮,都是自购所得。这种自购估计要追溯到封建社会了。在封建社会,一般一些穷人的家里,无钱安葬死者的时候,就会把死者的“脸”卖给织脸。织脸通过特殊的手段,将“脸皮”处理之后,再保存起来,便于今后使用。爷爷所带的这张人皮面具,夏夏估计少说也有一个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夏夏简单的说完那张人皮面具,便把夕羽惠又拉到了身边,让夕羽惠给她讲讲,我们这一路仙山之行,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夕羽惠笑了笑,先告诉夏夏,让她不要忘记,把夕羽惠给她的地理坐标查个想尽,尽快告诉她,这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快到找到关于爷爷的线索。
  夏夏轻哼了一声,对夕羽惠说道,“求你夏爷办事,必须先把夏爷服侍好了再说。快点先给我讲讲仙山有什么趣事,我要是听好了,这些都不是难事。你要是没讲好嘛,哼哼……”
  我无奈的冲夕羽惠说道,“你可要把咱夏爷想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她啊。千万别有所保留。使劲跟她讲,讲到她不想听为止。”我知道夏夏就是三分钟热度,估计夕羽惠讲不到半小时,夏夏自己就睡着了。
  “小李子,你也别闲着了。都到了吃饭点了。你夏爷现在饿了,厨房里我买下了好些菜,冰箱里有各种鱼肉,还有一条中华鲟,你去随便做上八九个菜,给你夏爷打打牙祭。记住,夏爷口重多下点料。”
  夏夏说完,夕羽惠也回头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我,轻声对我说道,“好久没在家吃饭,被夏夏说的,我也有点饿了。民间不是有说法吗,好久不回家,回家之后第一顿饭一定要在家吃。说是团圆的意思。我就不心疼你了。你今天去辛苦一下吧。”
  我好奇夕羽惠这个“民间”说法,是从哪听来的,看来住的时间久了,外国的和尚也就会念中国的经了。于是,他俩就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聊得起劲,我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刚进厨房,我就看到厨房里的一角,摆放着各种新鲜的蔬菜,看样子这些蔬菜买的时间不久。厨房里的锅一看就知道,从我们俩走之后就没用过,还是我们走之前的摆放,锅盖上甚至都有一层浮灰。看来夏夏在家这几天,也没有开过火。夏夏就像是知道我们最近要回来一样,特意买了新鲜的蔬菜。
  就在我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着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夕羽惠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对我说道,“小爷,大凯找你。”
  我洗了洗手,忙去客厅接电话,“喂……”
  “小爷,我现在过去一趟你别走开啊。”大凯着急的对我说道。
  “出了什么事儿了,干嘛这么着急?”我问。
  电话那头的大凯停顿了几秒,然后对我说道,“我刚才洗车。发现车里有些东西,应该是留给你的!”
  第五章 特殊的礼物
  大凯说完我顿了几秒钟,电话那头的大凯也没有在说话,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回复一样。我偷偷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夕羽惠和夏夏,二人完全没有在意接电话的我,还是在眉飞色舞的聊着天儿。
  于是我压低声音,小声的对大凯说道,“说话就说明白,别说半截话。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要是现在说话不方便,就咳嗽两声。”
  马上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大凯的咳嗽声。我心里不由的开始纳闷,大凯现在在哪儿?用手机打电话,说话怎么会不方便呢。难道是车上留下的东西“不方便”?我马上交代了大凯几句,让大凯现在赶快来我们家,我去小区门口等着他。大凯应了一声,马上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大凯又要来蹭饭?看你神情有点紧张,还担心大凯把咱们吃穷了吗?”夕羽惠笑着问道我。
  我勉强的冲夕羽惠挤出了一个笑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并没有告诉夕羽惠,大凯来给我送东西,而是说四爷手里的公司,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点茬子,大凯来找我商量商量办法。说完我就快速从衣柜里,拣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马上出了家门。后面夏夏好像还在和我说着什么,我走的太急也没有听清。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大凯说车上给我留下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通过大凯说话的语气,这东西肯定不一般,不然大凯不可能刚刚分开,就马上急匆匆的要来给我送。再就是,大凯说暗示自己说话不便,可能因为在刷车的时候,车里留下的东西被洗车人员发现后,引起了一些不便而造成,我想大凯刚才应该还在刷车的地方。我想这东西应该是爷爷或者是风干鸡留下的,至于留下东西的目的,可能是给我们传达什么讯息。
  我站在小区的门口,潍坊的寒风已经有些凛冽了,风一吹我就觉得脸上好像有刀子刮过一样。我清楚的记得,在去仙山之前,潍坊的气温还算不错,出门也不用套厚衣服,短短二十几天再次回来的时候,出门在外的人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我也不禁有些感慨,想不到我们在仙山待了这么久,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我都已经有些模糊了。或许因为最近潍坊天气一直不好,在下班的时间段,街上也看不到车水马龙的场景,我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几辆车,从我身前驶过。街上除了傻站着的我,就是不辞辛劳地保洁人员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我才看到大凯的车子,一阵飞奔朝我着飞过来,在我身前猛地一个急刹车,大凯刚摇下车窗,我就破口把大凯一顿海骂,“你他妈的有点时间观念吗?你再不来我就快冻成冰雕了。这种破天儿让我在外面等这么久。潍坊这种天气,就是狼来了,都要在这冻成狗了……”
  大凯也不回嘴,急忙对我说道,“别废话了,快点上车。”说着就把后排的车门拉开了。我赶紧钻上车,大凯也没停留,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里面。
  我迫不及待的问大凯,车里究竟留下了什么东西?大凯先是啐了一口,然后又骂骂咧咧的开始骂道风干鸡,骂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于是对车里留下的东西,更加的好奇了。
  大凯把车开到我们楼下后,问我夕羽惠是不是在家?见我点头答是后,大凯又拿起电话,让我给夕羽惠打个电话,说是把夕羽惠也叫下来,不然就凭我们俩,肯定也搞不明白车里留下的东西。
  大凯说了一路了,都没有告诉我车上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我略带愠怒的对大凯说道,“别和一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问你半天,车上留下的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说。先别扯别的了,把东西拿出来我先看看,咱俩搞不定再把小惠惠叫下来。家里现在供着一尊大神,小惠惠要是下来,大神也就跟着一起下来了。所以咱俩能解决的事儿,就别叫夕羽惠了。”
  大凯反应倒是很快,马上问道我,“夏小姐那小祖宗还在你家啊?”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大凯叹了一口气,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我。便从他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包黑色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这东西大约有手掌大小,看起来和我们在圆顶八角屋时,风干鸡递给爷爷的那个包裹有些类似。
  我从大凯手中接过这黑布包裹,放在手里先是掂量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倒是不轻,这东西放在秤上很是压秤。外面包裹的黑布,是一层磨砂式样的呢绒布,隔着黑布摸起来,里面的东西很是坚硬。我见这黑布包裹的上下部分,有很大的差异,下面包裹的很紧实,而上面则包裹的有些松散,黑色的布缠绕了也没几圈,手指一用劲,就能把上面包裹的黑布搓起来。
  于是我问道大凯,“你打开看过了?”
  大凯脸上无奈了看了看我,语气略微带着一丝不悦,回答说,“看个屁啊。我倒是不想看,这东西他娘的非要让我看,我拦都拦不住。真是他娘的倒了血霉了!我开车刷车,哪知道刷车刷出一个这玩意儿。这东西差点把刷车的小工吓尿了。差点让这个玩意儿把我害死……”
  大凯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大凯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并叮嘱我做好必要的心里准备,别等会见到里面的东西,也吓个半死。听大凯这么一吹,我心里也有点打怵了。脑子里不断的想象,我手里拿着的这东西会是什么?一边想,一边双手慢慢地把包裹着的黑布,一点一点的向外揭开。我的心跳的有点快,眼睛直直的看着手中的黑色包裹。
  很快我把包裹上面的黑布解开了,我看到一个颜色呈现蜡黄色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像石头工艺品,但是做工看起来就有些粗糙了。因为黑布下面仍旧包裹着它,所以我只能看到一部分,这东西露在外面的上半部分,是一种波浪状,由三个细长、扁平类似于柱体的东西组成。这三个类似柱形的东西,排列起来像是一个“山”字,即中间的那根扁平柱形略长,而两侧的扁平柱形略短,且近似长度相当。我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发现那蜡黄色柱形物体上,甚至都有一条条细小的裂缝,看来这件工艺品,的确是够劣质的。
  “就这么一个工艺品,就把刷车的吓个半死?他以前在停尸房刷车的吧?”我打趣的说道。
  大凯听完我的话,“哼哼”冷笑了一声,说道,“小爷,你真是好眼力啊。你这二五眼抓紧时间去治疗吧,不然再过几年,保不准就瞎了。居然他娘的能看出工艺品。”大凯又继续对我说,“别磨磨蹭蹭和看新娘一眼看来了,你把黑布都走下来,不久一眼都看明白了。”
  于是我右手拿着手中的黑布,快速的向外绕了几圈,黑布直接攥到了我的手中,而黑布中的东西,则掉在了大腿上。
  我低下头一看,只见我大腿上,这蜡黄色一般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一只人的手骨!
  第六章 手骨
  我看到这手骨,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我大脑反应过来时,我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吓得哆嗦了一下。毕竟一个正常人,突然看到一个手骨,落在自己的大腿上,都会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手骨顺着我的大腿,掉在了车子的座椅上。我赶紧抬起屁股,慢慢的移到了另外一侧的座椅。
  “这他妈的是人的手骨?!”我将信将疑的问道。
  大凯愤愤的对我说,“当时刷车的小工,就在车里面打扫卫生。估计是小哥那个挨千刀的货,把这玩意儿塞到了座子下面。可能在路上走了不少山路,包裹也包的不严实,所以上面那一头就松开了。当时刷车的小工,以为是坐车的人,遗落下了什么贵重物品,赶紧把我叫到车里,才把东西往外拿。他这不拿还好,一拿这玩意儿外面,包的这层黑布直接就秃噜了,整个半只手就露在外面。那刷车小工,见从下面拣出了半只手骨头,整个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人就傻不拉叽的蹲在车里一动不动。当时也把我吓了一跳。但咱毕竟是干过大事的,这点事儿也就不算啥了。可他娘的那小工下车之后,腿就直接软了,非他妈的说我是变态杀人犯,杀了人还留下东西做纪念。我操,我怨不怨啊……”
  我见大凯说起来就没玩了,赶紧朝大凯摇了摇手,让大凯拣关键的事儿说,不用给我在这讲故事。
  到后来那家洗车店的老板直接报了警,大凯给我电话的时候,正忙着跟警察在解释,所以才不方便说话。要说大凯这人就是有个优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凯一见警察叔叔来了,不慌不忙地告诉,警察和洗车店那几个小工,自己是收藏古董的爱好者,那手骨是他花高价买来的。是因为手骨见不得光,所以才用黑布包着放在座子地下,一见光就不值钱了。大凯又把我们去仙山的经历,编成了什么考古经历,还从潍坊学院随便编了几个考古教授的名字充数,说着更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洗车店,因为古物见了光,也就不值钱了,必须要让洗车店赔钱。洗车店也都是小本买卖,哪经得起大凯这般忽悠,于是便帮着大凯把警察忽悠走了。最后大凯这才得以脱身。
  我一边夸大凯反应快,一边用黑布捏着那段手骨提了起来,放在我的眼前仔细的看着。大凯说的那些,我就当故事听了。感觉大凯不去说评书,真的是屈才了。
  我眼前的这段手骨,保存的异常完好,按照手骨的手型来看,这段手骨应该是一个人的左手。手骨虽说骨缝之间有些裂痕,但是手骨并不残缺,是一个完整的人手骨。手骨的大小,和成年人的大小类似,拿我的手做类比,这个手骨比我的手略小。我用手垫着黑布,托着这段手骨看了好一会儿,也没从这手骨中看出什么门道。只是觉得这手骨可能有些年头了,并不是近期的东西。
  “把车先找个车位停下,东西拿到上面,让他们两个懂行的人看看。”说着,我便又小心地用黑布,暂且把手骨简单的包裹住拿在了手里。
  大凯应了一声,马上提车向前一开,赶紧停下车和我一同往楼上跑去。我们俩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夏夏和夕羽惠此刻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见到我们回来,夏夏从厨房探出小脑袋看了看我们。可能是看出了我们俩脸色不太对,于是夏夏轻拍了一下身边的夕羽惠,二人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不等她们二人开口问,我就简单的把大凯遇到的事情和二人说了一遍。夏夏迫不及待的从我手中抢走了那段手骨,揭开包裹着的黑布,拿在手中仔细的打量着。
  夕羽惠问大凯这段手骨,是在那个座子下面找到的?大凯回答说,就是在车子后排靠左侧窗户旁的座子下面。而那个座位,正好就是当时我所在的位置。夕羽惠听完之后,也凑到了夏夏的身边,近距离看着那段手骨。
  不久夕羽惠便开口说道,“手掌关节处有明显的切痕,说明这只手是用锐器,从人的身上切下来的。而且从手掌的骨骼发育来看,手掌的主人,应该是在青壮年,骨头的硬度很大。手盆骨下窄而上渐宽,指尖骨纤细,骨节的连接处有摩擦的痕迹,说明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还能看出点什么?能看出这个人是死了多久了吗?”我马上问道。
  夕羽惠倒是没有回答,她身边的夏夏忍不住对我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人家切下一只断手,就一定是死掉了嘛?拜托你说话的时候经过一下你的大脑好嘛。”
  夏夏说话间,表情依旧很严肃,她告诉夕羽惠,这只手骨明显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算是不能简单的凭借手骨的样子,来判断手骨主人的年龄。不过,夏夏也觉得这只手骨,应该不是近代社会的东西,因为手骨的骨缝只见,透着的那层蜡黄色的东西,叫做“氯炳酸”,这是一种很难配得的化合物。一般古时经过特殊处理的尸身,骨头里就会有这种蜡黄色的氯炳酸。有些尸体身体中的氯炳酸甚至可以透过肉体,渗透到皮肤里,所以很多棺柩,开棺之后,我发现棺材里的死者,全身都会呈现出诡异的蜡黄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刚才被夏夏数落了一顿,我现在也不敢肆意的说话,只好小心的问道夕羽惠,“当时爷爷就坐在我的身边,这东西如果被放置在我的座位下面,我想应该是爷爷放的。但是他为什么放一只手骨,在我的座位下面?这一只手骨,是不是还有别的讲究?”
  夕羽惠摇了摇头之后,看向了一旁的夏夏。夏夏也是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特别是这只断手,看起来非常不同寻常。”
  说着夏夏左手伸手指了指,断手的指节处,右手直接把那只断手提了起来,为了我们可以更方便的看清。我看到这只断手的指节处,除了一些细细的缝丝交叉相错之外,并没有特殊之处了。
  于是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夏夏。夏夏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断手,对我们说道,“白骨想必你们也都见过了吧。但是见过手骨上,会有如此多的‘蛛丝纹’吗?这明显不是普通骨质所有的东西。我想这只手的来历,其中可能有很精彩的故事。”
  我注意的看着断手上,那一条又一条的纹路,这些纹路不止停留在指节处,手掌骨的正反面,也全部都是这种类似于蜘蛛丝的纹路。由于夏夏此时正提着断手,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几乎整个这只蜡黄色断手,都布满了这种纹路。只是这些纹路,过于的细长,加上骨质蜡黄色,所以纹路刚开始,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咦?”夕羽惠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随即从夏夏的手中,接过了这只断手。拎起断手的一根手指,然后将头慢慢地俯下,从下仰视着这只断手。
  看到夕羽惠这奇怪的动作,我不禁问夕羽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夕羽惠轻声对我们说道,“你们由下向上看,会发现这只手其实还有别的奥秘。”就在我们慢慢地低下头,向着夕羽惠提起的断手看时,夕羽惠又慢慢地对我们说,“注意看它的手指。这只手并非只有五根手指,而是有七根!”
  第七章 七指手骨
  听完夕羽惠说的话,我更加瞪大眼睛,观察着这只断手了。认认真真的寻找,这只断手上的,其他两根手指。就见那只断手,下垂的五根手指骨都很清晰的吊在半空,一眼就能分辨出。也不知道夕羽惠所说的,另外两根手指,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抬起头看向夕羽惠,她大概明白了我的不解,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注意看中间两根指骨。”说完,夕羽惠为了让我们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于是直接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捏起了断手中,指骨略长的那根手指,随后夕羽惠的手慢慢地抖了一下。这时我发现,这根指骨刚刚被夕羽惠提起来,指骨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夕羽惠手腕一抖,这根细长指骨的两侧,分别耷拉下了,两根极为细小的“小骨”,这两根小骨非常纤细,长度大约是断手中,最短手指骨的三分之一不到。因为之前这两根小骨,紧紧的贴在了那根较长指骨的两侧,所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现这两根小骨。
  夏夏见到这两根小骨甚是好奇,不断的用手拉拽着,两个细小的小骨。嘴中还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的确是两根手指呀。是从掌骨中又长出来的。”然后夏夏又问道夕羽惠是如何发现,这断手上还有两根细长的小骨?
  夕羽惠告诉夏夏,因为她将断手提起之后,能明显的感觉到,断手手指处的重量有些不均匀,而且从下往上看去,断手中那根最长的指骨,骨根处的部分,比其余的指骨,略微的宽大,正说一双女儿手,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夕羽惠才又在那根指骨上面,发现了两根小骨。
  平时偶尔听说过,有人长了六根手指,但是从来没听过,有人长出了七根手指!断手最长的那根指骨,应该是手的中指,也就是说,那两根细小的小指,是分别长在中指的两侧。这也和平时听说的“六指”有所不同。“六指”大多数就是长在小指或者是拇指的另外一侧,而且这第六根手指,完全称不上是手指,因为它起不到手指的作用。有些“六指”甚至连骨节都长得不齐。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七指”手,两根小骨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细小,但是指骨亦是完全自如,和手中的其他五根指骨,在作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比起别的手指,显得有些小了而已。
  我不禁问道夕羽惠,“你以前听说过‘七指’吗?”
  夕羽惠告诉我,不论是常见的“六指”,还是我们现在见到的“七指”,在科学上,这些统统被称为多指症。多指症形成的原因,是人身体中的常染色体,变为了显性遗传。只要患有这种多指症,这种症状就会极难从家族之中抹去,几乎会随着后代的繁衍,而一直延传下去,这种病变很多都是发生在近亲相结合的家庭中。
  “夕姑娘,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多指症应该就是单指‘六指儿’,没啥别的指儿可多了。四爷以前有个老战友,也是六指儿,去医院查了,大夫就告他,得了就是多指症。后来做了手术,也没什么事儿了。这事儿我印象很深,因为那人就是来咱潍坊做的手术。还是我开车送过去的。”大凯对夕羽惠说道。
  夏夏也在一旁对夕羽惠,谈起了她对“七指”的看法。夏夏也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七指”,并不是和传统意义上的“六指”一样。“六指”是遗传病变造成的,多出来的那根手指,几乎等同于没有。但是我们眼前的“七指”,怎么看也都不像是遗传病变形成的,因为在中指骨两侧的小骨,大小、长短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即使现在变成了指骨,手指还是可以正常的活动。病变形成的多指,完全不可能有这些特点。
  夏夏说完,又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爷爷干嘛给你留下一只断手?他应该有暗示过你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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