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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 sweet dreams
  ◎迷上哥了?◎
  姜来是和秦优一起从对门过来的。秦优进了于未家, 就抱着一碗水果去书房找朱妍,气势汹汹,人还没到书房, 已经开始念叨下午那会儿教职工开会的事儿了。
  姜来拎着她的政治试卷,缓步朝于未的房间走。
  门开着, 里面没人。
  她看了一圈,在书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一张政治试卷, 于未的。
  仰在椅背上, 她举着试卷,一行一行看着于未写的大题。
  他的字是真好看,字如其人这个词, 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 很少有男生写字写得特别好看的,于未这字儿就显得格外难得。
  门口传来动静, 姜来拿下试卷, 一眼看到于未脖子上挂着毛巾走进来。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洗了个澡?”
  他走近时,一股浓烈的青柠柑橘味散在空气中。
  “嗯。”于未坐在床边, 胡乱擦了擦头发。
  不只是洗了个澡, 他甚至顺便洗了个头。
  姜来平静地眨了眨眼睛, 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因为在家,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
  这种白t挺挑身材的。
  十七岁的于未, 身材倒是挺十八。
  于未朝她勾勾手指:“试卷。”
  姜来随手递过去。
  于未看了眼:“你的。”
  哦, 刚刚顺手就把手上他的试卷递出去了。
  姜来把自己的试卷给他, 他看了两眼, 起身,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去拿笔和草稿纸。
  太猝不及防,迎面是他倾身而来,姜来的视线瞬间被占据,满目白色,好闻的青柠柑橘味道随之侵袭。
  “我给你画一下这个知识点的思维导图。”
  于未说着站在一旁,俯身趴在桌上,开始画思维导图。
  姜来的脑子没有转过来。
  思什么图?
  迟缓地眨了眨眼,她看向于未:“你是不是不想给我讲政治啊?”
  于未偏头:“我哪有?”
  这又是从哪儿来的天降大锅,他可太无辜了。
  姜来蹙额控诉:“你身上太香了,我都没有办法专心。”
  闻言,于未放下纸笔,挑了下眉∶“迷上哥了?”
  “……”姜来敛神,垂眼看向草稿纸,面无表情,“画吧,思维导图。”
  秋天的雨来得急促,淅淅沥沥瞬间转为倾盆而下的大雨。雨点坠落,一下又一下打在窗外的绿叶,凉风撩起纱窗钻进来。
  于未伸手关上窗户,垂眸一看,姜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前一秒还把下巴抵在桌上、跟着思维导图背知识点的人,这一秒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
  春困夏乏秋倦冬眠,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每天都在打哈欠,每天在睡不醒。
  风被紧闭的窗户隔绝,纱窗缓缓落下,留有余震般微微晃动,她被风吹过的发丝也安稳地垂了下来。
  桌上的灯打在她的侧脸,落下一小片阴影。
  于未侧身挡了下灯光,又挪开,光影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盯着她看了会儿,他放下手里的笔,拿出手机。动作很轻,慢条斯理,又从容自得。
  点开相机,随着手机镜头偏移,他歪头,对着姜来拍了张照片。
  “咔嚓”一声,突兀地响在卧室里。
  于未反射地收手,慌乱地把手机藏到身后,反手揉了揉后颈,欲盖弥彰一般,脸上写满了心虚。
  瞄了眼姜来,发现她压根没有被吵醒的迹象,他陡然松了一口气。
  吓死,心脏差点跳出来。
  她喜欢穿裙子,在天气忽冷忽热的秋天,庆大附中的夏季校服总会被她穿到十月份。
  在家也是,夏天很热,冬天有暖气,她的睡衣几乎是裙子。
  素白的纱面遮盖到膝盖上端,吊带是蕾丝花边,后颈到后背延展开来,蝴蝶骨若隐若现。
  她的肩颈线很漂亮,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后颈有一些没有扎起来的碎发,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关节处透着微微粉色。
  她侧头枕在桌上,呼吸均匀。于未凑近,视线掠过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往下。凝眸,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唇瓣停留。
  秋雨凉风被隔绝在窗外,室内只剩下难以名状的躁。心猿意马,被碾过的杂草又生长起来。
  突然,姜来醒了,睁眼抬头。于未猝不及防,额头相撞,发出一声轻响。
  “啊。”吃痛一声,姜来蹙眉,整个人本就有些迷迷瞪瞪的,被这么一撞,更迷糊了。
  她捂着额头看向于未,他也单手按着额角,“你干嘛啊?”
  被抓了个现行,于未心虚,支支吾吾几秒,随手拿起桌上的笔,胡说八道:“笔掉了,我捡一下。”
  姜来:“你不能离远点捡吗?”
  于未:“掉你旁边的,我离哪儿去?”
  理直气壮,说得跟真的似的。
  撇了下嘴角,姜来揉揉额头:“本来政治就背不下来,被你这么一撞,背过的全忘了。”
  单手撑着桌沿,于未无奈低笑:“赖我啊?”
  “不然呢?”
  “行。”他点了下头,伸手把她的手拿开,“我看看,撞哪儿了?”
  手腕被他捉着,姜来抬眼:“你最好是没有给我撞出一个包,我毁容了你负得起责嘛。”
  于未看了眼:“漂亮着呢。”
  说着松开手,转身走出卧室,隔了会儿就拿着一团毛巾回来了。
  姜来:“干什么?”
  于未把毛巾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低声道:“负责啊。”
  毛巾略微湿润,冰冰凉凉,似乎包着冰块。几乎在刚触到额角的瞬间,姜来就轻吸一口气,往后瑟缩。
  下一秒便被于未托着脑袋,摁了回来。
  大掌放在她的后脑勺,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勾着她几缕碎发。
  “凉。”姜来眉间轻蹙,单音节略微拖着长音,听起来像在撒娇。
  于未没松手:“忍忍,真要起了个包,你得打死我。”
  说的也不是不在理,姜来不挣扎了,尽管这股冰凉直钻心底,宛如和窗外的冷雨相互应和。
  她的视线平直地落在于未的脖颈,双目失焦,在走神。他略微俯身,给她冰敷额头,她的视线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喉结。
  半晌,她伸手。
  指尖刚触到他的喉结,手就被捉住了。
  于未沉眸,看她:“不至于吧姜甜甜,撞了你额头就搞谋杀啊?你这按下去我人就没了。”
  “……”姜来抽回手,按住额角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嗯。”
  见她转身盯着桌上那张画着思维导图的草稿纸,于未才几不可察地泄出一口气。指关节蹭了蹭喉结,上下滚动,有些痒。
  情绪来得汹涌,于未坐回床边,离姜来一米远。低头看着地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来指着草稿纸,仰头看向他:“你这儿写的这个意义是什么啊?”
  于未看了眼,抬抬下巴:“我书上有,你翻一下。”
  “哦。”
  应了一声,姜来找到于未摆在桌角的书,“这个知识点是哪本书的?”
  于未:“必修三。”
  随手抽出政治必修三的课本,姜来翻到相应的知识点,重新投入起来。难怪她背不下来,这个知识点的补充内容,她当初上课的时候,笔记就没有记完整,估计是那会儿忘了找于未要笔记了。
  身后的人出奇的安静,什么都不干,就发呆。
  姜来默记了几遍,干脆合上书:“于未,你的政治书明天都借我一下呗?”
  转头发现于未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喊了声,“于未。”
  于未:“嗯?”
  清澈的桃花眼全是茫然。
  姜来重复了一遍,他嗯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好奇怪。
  盯着他看了几秒,她歪头想了想:“我刚刚好像没怎么碰到你喉结吧,戳疼了?”
  于未摇头:“没有。”
  “那是……我自己按毛巾,你不高兴了?”
  闻言,于未抬头,来了点兴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高兴?”
  被这么一问,姜来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语气猜测又迟疑:“因为你没有感到被需要?”
  轻笑溢出喉咙,于未迎上她的眼睛,眉眼含笑,懒洋洋地点了下头:“嗯,公主真聪明。”
  本意是顺水推舟,把这事儿略过去。却没想到,姜来直接朝他伸着胳膊,把包裹着冰块的毛巾给他。
  “那你来吧。”姜来说,“我需要你的。”
  胸腔里一阵闷响,不可遏制,须臾间变成鼓点,轰轰烈烈。
  神经突突两下,于未有些头疼。
  她是真不知道,她穿着这身白纱吊带睡裙、用这双澄澈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有多纯吗?
  他这心跳就跟小时候玩的窜天猴鞭炮一样,点燃后一溜烟到处乱蹿,毫无章法。
  “姜甜甜。”
  “嗯?”
  “敷得差不多了。”他说着拿走毛巾,哄小孩儿似的,“十一点过了,公主该回家早点睡觉。”
  姜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明天要上课,得早起。她干脆把试卷放在他家,让他明天顺便带去学校,两手空空、趿拉着拖鞋离开他家。
  她走后,于未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她的试卷,双目失焦。中性笔夹在指间,漫无目的地转着。“啪嗒”掉落,又被拿起来继续。
  最后,他啧了一声,起身又钻进浴室,再次洗了个澡。
  因为夜里下了一场雨,一整夜都没有开窗,清晨醒来时,房间里略闷。
  于未掀开被子,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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