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龚青岚勾唇一笑,很快,就不止是瞎一只眼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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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男,就你了,借你一夜!”她脸颊滚烫,扑上他,解魅毒。
“滚开!”他一脸怒气,磨牙低吼,却无力反抗,寒毒毒发,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
“女人,你要负责!”他慵懒坐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后退,怯生生道,“干什么?色诱不成,换讨债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找个美男解毒,居然惹上这么一个妖孽,本以为是一只猫咪,没想到是一只猛虎。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今晚,你还我一夜!明日,我再借你一…”他邪魅一笑,扑倒…
☆、第八十二章 王府辛秘,有喜
慕思雨对龚青岚恨之入骨,怎奈也不能借这件事儿,打压她。
毕竟,炸药是禁制在民间流传,管制极为严格。这些还是她偷偷命人从军火厂给带出来。倘若要查,也是她自个自食苦果。兴许,还会招受燕北王的惩戒。
她本就因这事失败,惹恼了太妃,闹出来,于她便没有好处。定是会被送回家族,重新选个女儿过来。
伸手捂着裹上白纱的右眼,慕思雨咬紧了牙关,挥手摔了桌上的铜镜。
她名声尽毁,眼睛也瞎了一只,成了个‘废人’,断然是会与燕王妃的位置失之交臂。
“小姐。”慕思雨身边的丫鬟,吓得脖子一缩,惊呼道:“可是身子不适?”
慕思雨阴冷的瞪了丫鬟一眼,受伤的眼睛,钻心的痛。面部一阵扭曲,隐忍的捏紧拳头,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背,青色血管根根鼓起。
丫鬟又惊又怕,想要上前伺候,又怕被慕思雨迁怒,无措的站在原地。
忽而,想到了什么事情,从袖口内掏出一封信,说道:“小姐,这是魏国侯府送来的信。”
慕思雨拆开,展开折叠的宣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冷哼一声:“给我更衣。”
魏邵天,他那个时候,为何会出现在女眷处?莫不是被人给算计了?
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独自一个人,出了府。
来到约定好的戏园,慕思雨站在紫竹环绕的一个寒潭边,望着水面上如白云浮动的袅袅烟雾,阵阵寒气逼人。
地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的枯黄落叶。踩在上面,便会有细碎清脆的响声。
听到背后的动静,慕思雨并没有转身,只是开口道:“魏邵天,寿宴上,我不是嘱咐过你,莫要出现在女眷处,你为何还过来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责备与怒火。
慕思雨没有听到动静,只听到身后之人,呼吸愈加的粗重,似乎很恼怒。
冷笑道:“很气愤?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莫怪你在府中比上不如你大哥,比下连你那残废的弟弟都不如。你说,你还能做什么事?”说罢,愤然转身,眼前一黑,被人用手蒙住,双手也被大力的钳制住。
慕思雨心中一惊,汗毛倒竖。不知道绑着她的人是谁!
“你们快放了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慕思雨心里无比的慌乱,故作镇定的言语试探。
周围一阵安静,只有走动声,还有压低的交谈声。听着声音,并不能分辨出是谁。
“你们快放了我!”慕思雨双手奋力的挣扎,咔嚓一声,被错了骨,剧烈的疼痛,让她沁出一身冷汗。
“闭嘴!再鬼喊鬼叫,剪了你的舌头!”奴仆厉声恐吓道。
慕思雨浑身一个激灵,闭着嘴,不敢出声。
接着,有一双冰冷的手,抬高她的下巴,似乎在端详。随即,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奴婢想着是哪个瞎眼的敢主子抢男人,原来是慕大小姐啊!”说罢,看向了坐在树下的女子。
女子体态丰腴,面盘圆润。皮肤不似寻常贵族女子的白,微微泛黄,却是极有光泽。此刻,因着怒火,而满面通红。
这该死的女人,当着燕北贵妇的面儿,轻薄魏邵天。她连小手都不曾牵过,居然被这个女人抢先一步投怀送抱,当众强吻了!
活该瞎了眼!
做了一个手势,粗使嬷嬷,拿着一个装有蜜蜂的圆筒,盖在慕思雨的嘴上。拿着小木棍,敲打着圆筒,里面的蜜蜂受惊的到处嗡嗡乱飞,胡乱蜇着她的嘴。
慕思雨吃痛,只觉得有数万根银针,在扎刺她的嘴,每一针都扎到了心尖上,痛的浑身打颤。
万籁俱寂,人的感官便被放大,蜜蜂的嗡鸣声,在慕思雨耳旁响起,犹如要扎穿她的耳膜,刺破她的心肺,被极度的恐惧笼罩。
寒凉的冷风吹拂,慕思雨打着寒颤,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拼命的挣扎,奈何双手被死死的张开,按在地上,双腿亦是如此,丝毫不能动弹。
“呜呜——”使劲的摇着头,企图晃掉嘴上的圆筒。越挣扎,蜜蜂蜇的更厉害,折磨的慕思雨恨不得昏死过去。
半柱香后,慕思雨精疲力尽,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楚子茜冷眼看着,示意把圆筒拿开。露出被蜇得红肿如肥肠的嘴,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这个贱人,喜欢亲嘴是么?今儿个给你亲个够!
视线落在她的双手,眼底闪过狠辣。她都不曾摸过魏邵天,这双脏手,居然摸了,还给魏邵天宽衣,既然手欠……嘴角噙着阴冷的笑。
丫鬟拿着两个布袋,将慕思雨的手塞进去,布袋快速的跳动,慕思雨浑身一阵抽搐,啊的一声,尖锐的喊叫。
手指被无数的东西在啃咬,摸到毛毛的东西,令她毛骨悚然。尖锐的痛从指尖蔓延心底,阵阵收缩的疼痛。
布袋安静下来,丫鬟便抖动一下慕思雨的手,黑色的布袋便是一阵撕咬。
“啊啊啊——”慕思雨嘶哑的喊叫,嗓子喊得冒烟,变成幽幽的呜咽,极为凄厉瘆人!
挣扎的动作由剧烈,缓缓的变慢,最后渐渐不动了。黑布下的瞳孔涣散,极度的惊恐,令她肝胆俱裂,浑身被冷汗浸湿,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楚子茜觉得乏味,挥一挥手,示意够了。
丫鬟把布袋一扔,几只大老鼠,咻的蹿进了林子里。
“可要松开?”屏儿询问着楚子茜。
楚子茜颔首,仿佛看着死物,慕思雨对她半点威胁也无。
“还是主子的手段英明,三番两次抢主子的夫婿,着实该警告一番。”一个婆子也奉承的说道。
“是啊,这瞎眼的东西,少爷岂是她能攀上的人?擦鞋都不够格!”屏儿淬了一口,不屑的说道。
慕思雨听着他们的话,动了动伤口淋漓的手,心里猜想着对方是谁,这般的对付她。当听到抢男人的时候,汹涌的恨意自胸口迸裂,奔腾而出。心里恨毒了龚青岚,她敢笃定,是龚青岚以魏邵天的名义,写信引她出来对付。想到受的折磨,双手紧紧的抠进了泥土里,死死的捏着,忘记了疼痛!
“龚青岚,你如此待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要去齐景枫面前,揭露龚青岚这个毒妇!
楚子茜一愣,嘴角缓缓的上扬,龚青岚,有意思!
就是害死嫂嫂的女人么?忙给一旁的屏儿使了眼色。
屏儿心领神会,嗤笑道:“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活着出去报仇!”
闻言,慕思雨心底一颤,这是要杀了她灭口?不顾身上的疼痛,不顾双腿酸软,连滚带爬的朝一边走,期望着能躲过一劫。
一行人仿佛看着小丑一般,看着她表演。
慕思雨被蒙着眼睛,根本看不清楚路,快速的爬到了寒潭边。双手抓空,丝丝寒气侵袭着她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冻结成冰。心中一惊,这是寒潭边了。
楚子茜看着满脸血污,辨不清容貌的慕思雨,似垂死挣扎的小狗,在死亡线上不断的徘徊。她脸上惊惶的神色,取悦了她,可染指了她的男人,断然是不给活路!冷哼一声,刻意变换了原本的声音:“这般yin贱的女人,就该沉塘了。”吩咐屏儿把慕思雨给捆了,在背上叠着一块石头,然后扔到了寒潭里去。
慕思雨瞳孔骤缩,来不及呼救,嘴里被噻了东西。瞪圆了眼,感受到自己腾空呈弧线的抛到了寒潭里。
嘭的一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冰冷刺骨的寒凉,涌入她的耳鼻喉,将她迅速给吞噬。
“县主,她再如何,也是魏太妃的人。我们如此对待,会给晋阳王府添麻烦。”屏儿忧心忡忡的说道。
楚子茜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正是想到了,才会约慕思雨到戏园。她当众轻薄魏邵天,名声早已臭了。待会,便让人编排着有人争夺戏园武生,落了寒潭。这般丢脸的事,她就不信燕北王府敢声张!
“本县主自有主张。”楚子茜看着寒潭,慢慢归于沉寂,晃荡不起半丝的涟漪,轻笑道:“何况,谁知道是本县主杀了她?”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龚青岚听到这消息,毫不意外。
只是觉得,似乎有些太便宜她了,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了!
当初听到吕宝儿谈及慕思雨与魏府的少爷走得极近,她便让人暗中探查了一番。调查出那人是魏府的二少爷,而后又将他的人际关系,顺道调查,牵扯出楚子茜这么一号人物,心里便有了想法。
果然,参加寿宴,慕思雨沉不住气的动手。她便在询问史今芸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手心,叫她开宴时,想方设法的把魏邵天给引来。
一步一步,全都是按照她所想的方向进展。
微微阖眼,最近身边清静了不少,老夫人因着二夫人的死,整日里呆在院子里不敢出门,生怕会被她给暗害了去。
行事作风上,也收敛了许多。
“大少奶奶,我们被盗走的银子,大多数到了大少爷的手中,一小部分流到了四大家族里。”暗一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说道。
龚青岚眼底闪过深思,这一小部分的银子,在普通的人家,也是一笔庞大的银子。如今,与她猜测相驳,流落在四大家族的手中。倒像是在拢络!
可是,燕王府的地位,为何要拢络了四大家族?龚青岚隐隐的发觉,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你派人盯着。”龚青岚觉得她深陷旋涡中,既然无法自拔,便要查清楚根源,而后拔出危机。
这时,红玉探头进来:“大少奶奶,大少爷请您去一趟大夫人的院落。”
龚青岚颔首,稍稍整理一番,没有失仪,便去了大夫人的梧桐苑。
满园子的牡丹花,全部都开败了,甚至,许多因着没有照料,而枯萎。
龚青岚心里惋惜不已,当初就是因这牡丹花,适才得到大夫人的喜欢。
“大少奶奶,您快请进。”丫鬟拉回了龚青岚的思绪,忙不迭将她迎进了屋子。
屋子里,房正面对着门儿,镶的两人宽炕床,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缎剪贴各色花样儿的吊屏。桌上鉴柱镜架,盒罐锡器家活堆满,地下插着棒儿香,上面设着一张东坡椅儿。大夫人便是气色不好的躺在上面,走近了便是闻到一股子浓厚的药味。
“母亲。”龚青岚福身见礼。
大夫人示意她坐下,也不说话,闭上眼睛,仿佛在蓄养精神。
没有过多久,齐景枫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坐在大夫人的身边。大夫人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把汤药喝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今儿个让你们过来,想来景枫心中是有了数。”大夫人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你们舅舅,方才来了府上一回。当年,他们欠了我良多,随着你祖母那一闹,便是少了恩情,不再轻易的走动。当初我能放心的撒手不管,是知晓你外祖会叮咛燕王暗中照顾你。可却没有想到,总会有疏忽之处。”
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他们来索要当年的诺言。为了护住你,我答应了你外祖的条件,便是让你继承燕王世子的身份。这个身份,不仅仅只是世子这么简单。”说罢,深深的看了龚青岚一眼,道:“燕王府,是随着大越开国皇帝,在马上一起打下来的江山。那时候的祖师爷与开国皇帝,是拜把子的兄弟。原本祖师爷的功绩最大,拥护的声望极高,开国皇帝也是要祖师爷登基。可祖师爷却拒绝了,他说他一介粗人,喊打喊杀还可以,但是这些个劳心劳神算计人心的活儿,他万万是不能胜任,便拥护了开国皇帝登基。”
“开国皇帝深感动容,便封了燕王府为一字并肩王。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终究是有人眼红,处处给燕王府使绊子。祖师爷倒真是粗人,哪有文人那些个花花心思,满腹算计?为了避免祸事,自请旨意,镇守边关。恰好那时部落来犯,皇上便派祖师爷镇守燕北,并且将燕北划分为封地,赐给祖师爷。”
“皇上心底到死都是惦念着祖师爷,心怀愧疚。觉着若不是祖师爷的谦让,这天下,怎得会姓秦?临终之际,便写了一封遗诏,将江山归还给安家。那时候祖师爷想要的是家国安定,倘若忽而皇权更替,定然会引起动荡,何况那时大越国根基尚不稳定,便将遗诏给藏了起来,重新拟定了一封圣旨,传位给了秦家的子孙。”
“这个消息不知怎得,还是泄露了出去,历代的皇帝,便开始处处提防戒备着燕王府。想要慢慢的剥夺削弱燕王府的权势,可他们还来不及动手,秦家江山便给取缔了。新皇上任,又是个偷抢来的江山,心里总归是有鬼,害怕了燕王府拿出遗诏,推翻他,便处处迫害燕王府。”
听到这里,龚青岚面色沉重:“母亲,您的意思是自从皇上要削弱燕王府的势力开始,先燕王恐怕就开始部署,倘若真的祸及燕王府,便将遗诏拿出来,推翻秦家,自己登基做皇帝?”否则,为何先燕王早已选择还是半大孩子的齐景枫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