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顾学长，有你真好

  来回的奔波再加上昨天情绪波动的起伏太大，路微凉早上醒的很晚，也是难得睡了一个懒觉。从洗漱间出来，想着今天不上课也没兼职，顾子夜应该去公司了，她也就没怎么拾掇自己，随便拿了根放在床头柜上的笔将头固定，准备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点。
  听到懒懒地‘嗒嗒’拖鞋声，顾子夜笑着翻炒着锅里的才菜，头也不回道：“帮我拿个盘子。”
  温柔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耳朵，路微凉原本还有些懵圈的脑袋猛地一抬，卡壳了几秒后，下意识想跑回房间拾掇一下自己，不过也就几秒又快步上前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盘子，清洗好放在他的左手边，顺便观摩男神做饭。
  好似感受到她的疑惑，顾子夜一手端着出锅的菜，一手揽着她往餐桌方向，让她远离厨房的油烟，“这个星期我休假，下午我们去趟超市，囤满一个星期的粮食。”
  坐在桌子上，接过顾子夜递过来的米饭，路微凉目送他进入厨房，又开始看着他呆。一身工作装还未来得及换的男人卷着袖子，正一脸认真地翻炒着菜，身上还系着可爱的围裙。透过他，她好像看到了老路的影子，那个别扭脸红不愿意让妈妈系粉红色围裙的可爱大男人，他和顾子夜一样，做菜都很棒。
  抱着双腿坐在凳子上，路微凉想，她是真的喜欢他了，不然为什么明明只是做个饭而已，却不知怎地就觉得他好看，说不出来的好看，好看到让她无法自拔。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可做不到冷静自持。”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顾子夜在对面坐了下来，“尝尝，新学的几道菜，吃完给我打个分。”
  起晚了没吃早饭，她是真的饿了，平日里只吃一小碗饭，今天竟然吃了满满两碗，而后在他太过期待的眼神下，她放下了碗筷，双手撑着下巴看他，竖起两根手指：“八分。”
  “我以为会是满分。”顾子夜挑眉，多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俏皮感。
  “七分太少，满分会骄傲，八分刚好，这样才能激励你进步。”
  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意图太明显了，路微凉不敢看他眼神，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而后站起来收拾桌子。
  顾子夜靠在椅子上抱着双臂看着她，唇角的笑也越的明显，最后干脆不加掩饰抽过她手里的筷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倾身贴近她，眸光灼灼诱人：“等满分了，做我的顾太太好不好？”
  蛊惑人心的低音，扰乱了路微凉的心跳，耳边的炽热一直上升。她放下手里的盘子，哒哒哒地跑到了沙上坐下，强作镇定地看电视，视线一丝一毫也不敢偏离往厨房方向。太快了太快了，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怎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环节呢。
  超市也好，商场也好，路微凉基本很少逛，除非是缺了必需品，否则能不去就不去。推着车，瞧着站在货架前仔细看说明书的顾子夜，路微凉突然现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尤其是刚刚在商场化妆品专柜区，听他说她的肤质和皮肤状况，还指定要了某个她根本不知道的牌子化妆品全套时，她开始怀疑人生。
  试问一下，如果一个男生比你还了解你自己，而且比你还了解化妆品，你还会觉得自己是个精致的女生吗？肯定不会。
  “梅子喜欢吃吗？”
  顾子夜看完生产日记和保质期后，拿了一罐罐装梅子伸到她的面前。
  “我不怎么吃这些，你买你喜欢的就好。”
  这些品种花眼的零食以前她爱吃，只是后来一个人久了，要用忙碌填充自己，渐渐地也就失去了兴趣，平日里也就李朵想吃的时候她跟着吃点。
  太好养活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顾子夜将各种口味的梅子都拿了一罐扔进推车里，最后几乎是凭记忆里看过女孩喜欢吃的零食一样一样的拿。
  不由地脑海里想起了刚才碰见的一幕：男生因为女生买太多的垃圾零食，一个劲地说着对身体不好，脸色表明他很不高兴，可拗不过女生的撒娇很，最后只能任命地付账。
  其实，他也想他的女孩高兴地拉着他买这买那，只是很明显，目前他的女孩不会。
  接过路微凉手里的推车，顾子夜将她牵到了生鲜区和蔬菜区的交界处，趴在车上看愣住的她：“菜总有喜欢的吧，今天晚上和明天一天的食材交给你选了。”
  路微凉几乎是三步一回头看顾子夜，见他真的撂摊子给她，只能挠了挠头。平日里她吃的都是素菜，荤菜很少吃，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外面的不干净，做起来还很耗时间。
  于是，她就凭着记忆里李叔配菜的方式挑了几样，又挑了一两个看上去他和她都会喜欢吃的晕菜，掂量着觉得差不多走到了他所在的地方，让他点评。
  顾子夜瞥了眼她放推车里的菜，笑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顶，要知道刚刚见她一直在蔬菜区转圈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只会选素菜，默默地替自己的胃委屈了一把，“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那就是过关了，那……她是不是可以趁他有空的时候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好多菜想吃一直没有机会吃，现在有大厨可以使唤，不使唤白不使唤。
  “可以点菜吗？”
  “当然。”
  路微凉一听，高兴地挽住他的手，报上馋了很久的菜：“茄子烧肉，虎皮青椒，糖醋排骨，鱼烧豆腐，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顾子夜指了指鱼缸里的鱼，拿工具挑好了一条递给师傅处理，这才看她，说出一个被她忽略的事实，“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做你的大厨，你有随时点餐的特权。”
  “这样啊，那今晚我可得好好想想，争取把这一周的菜单罗列出来。”
  “也可以先挑几个你最想吃的做，后面的可以慢慢想。”
  “嗯呢，那今晚就写明天的菜谱。”
  于是，超市里就有这样一幕，一个眼睛漂亮的女孩挽着男生的手，眉开眼笑地说着想吃什么菜，男生推着车嘴角上扬很是认真地听着，偶尔还会伸手挠一下女孩的顶。
  有人养着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这不又是周六，今天商场的人特别的多，恰好又是路微凉清点仓库的日子，等忙完也到了商场关门的时间。甩了甩酸痛的手，想起刚刚新来的姑娘有提醒她手机响了，她这才想起来肯定是顾子夜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她赶忙解释道：“学长抱歉，刚刚手机没电了放在柜台充电，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中间有事离开了一会，我也是刚到。”
  出了商场，路微凉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顾子夜人和车，问他：“你在哪，我没看见你。”
  顾子夜拿着电话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出声，而后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顶上。明明每天都会见，而他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她，想着她在做什么，担心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抽空休息。
  路微凉原本一惊想要去掰开腰间手的动作在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偏过头拿脸蹭了蹭他的脸：“我跟老板说了明天调休，好好陪你一天。”
  “顾太太终于想起了在家孤苦零丁的顾先生。”
  听听这哀怨的语气，还有那亲密昵称，路微凉原本想说什么，见来往的人看着他们，最后只能红着脸拉着他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这人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喜欢把顾太太三个字挂在嘴边。
  看着前方牵着自己的女孩，顾子夜只觉时光真好。
  昨晚出去逛街回来晚，路微凉想要洗头，可是顾子夜这里没有吹风机，平日里他也是用毛巾擦干。怕今天要约会出门，所以她一早爬起来就洗头，哪知道头才洗了一半，满头的泡沫还没冲，就停水了。
  不知道顾子夜有没有忙完，路微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顾子夜？”
  “怎么了？”
  “停水了怎么办，我的头还没洗好。”
  路微凉想，这大概是一件为了形象反而不成，最为悲催的故事了，她好想撞墙晕过去。
  哒哒的脱鞋声传来，顾子夜拿着毛巾进来将她的头包裹住，拿纸巾边给她擦了擦眼睛上的泡沫，边道：“应该是水龙头坏了，已经打电话让人来修了。”
  路微凉仰头看他：“那头怎么办？”
  顾子夜双手正帮她包裹头，微微低头时，便瞧见了她松散歪斜的t恤里的春光，眸色微深，很想强制自己将目光偏离，或者是离开这里，可是他的双手早已不受控制缓缓下移，捧起了她的脸，将她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在路微凉微愣唇齿放松间，顾子夜撬开了她唇，她的身子因为无力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上，鼻尖萦绕的都是他最爱的洗水的味道，这更让他情难自禁的想要探索更多。
  这样的亲密距离是他们从交往到现在不曾有过的，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寻求突破口。因为不知道她过去所经历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排斥与人肢体的接触，他对她总是小心翼翼，而今天，他想试试，就亲近那么一点点也好，他想更多的去了解她，了解她的噩梦来源。
  路微凉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只能靠着溺水者的本能环住能救助她的人的脖子，随着他给予的呼吸一起沉沦，渐渐地她也忘记了带给她窒息感的就是吻着她的男人，在他的引导下回应他。
  顾子夜靠在墙上，让她将所有的重量交付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那片神圣领地伸出，从t恤的下摆，再到那片柔软的地界。他的呼吸早已无法平缓下来，手指摸索着，他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双手附在了那片柔软上。
  路微凉的意识因为顾子夜的这一动作不由住一颤，这样的感觉又再次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双双手，那一声声恶心的笑，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顾子夜不是那些人，她不能推开他，最后只能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顾子夜快速帮她扣好内衣扣，整理好她衣服，帮着她让她尽量放松，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保证道：“放心，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路微凉抬手捂住眼睛，喉头哽咽，紧紧地抱住他。那样的过去，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用看上去正常情况下女生该有的话和动作去回应他，不让他有所察觉。
  “学长，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没经历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
  顾子夜将她抱起来，放在沙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端水给你洗头。”
  “好。”
  抱着双腿坐在沙上，路微凉将身子转身阳台的方向，尽量不让顾子夜觉，可眼里的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其实比起那件事，更让她难过伤心的是周围人的态度和话语。
  曾经，她以为这世间的人大多数该是怀着善意去揣测或者评论一个人的，可最后事实证明是她想错了。明明那件事警察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不是她去招惹江文的，是他恶意报复，可是他们心里固有的思想是：如果不是她主动招惹江文，那么为什么他偏偏就只找她。一时间，恶意的，攻击的，嫌弃的，唾弃的，但凡能被他们编辑出来的话，一字一句不落地泼洒到了她的身上，溅得她体无完肤。
  当然，还有更为过分的。她不过是受了点伤，李叔不放心就让她住院了，可那件事不知怎么地就引起了社会媒体的关注，大篇幅度地不真实报道，甚至是什么标题博观众的眼球，他们就怎么取，平凡如她成了“名人”。
  给她查房的护士甚至是偷偷给她拍了因为腿伤了走路有些困难的照片，并配了文字了微博，至今她还记得那段话：无风不起浪，我相信凡是皆有因果，能去酒吧那种地方的……如果我是她的话，根本没脸出门住院，搞不好被人家那啥了也不一定，建议还是做个检查吧，免得未婚先孕更丢脸。
  即便后来告赢了又怎么样，即便人家护士被开除了又怎么样，即便警察说了又怎样，不该承受的不公平对待她已经承受了，身心千疮百孔。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路微凉赶忙擦干眼泪。
  “水已经烧好了，穿好鞋子过来，我帮你洗头。”
  卫生间生的事情，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小插曲，但路微凉眼里闪过的害怕和身体的僵硬颤抖，顾子夜无法忽略。那种害怕并不是对于他，而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想，他有必要见一见那个叫李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