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黄文仁瞥了一眼黄宗宝,没说话。
  黄宗宝却是笑嘻嘻道:“我那朋友妹妹也姓陈,进宫快十年了,您现在是宰相了,又常出入宫廷,帮着打听打听呗!”
  “胡闹!我一个外臣,在内廷里打听,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黄文仁甩开黄宗宝拉着他的手,有些气急败坏,也为自己这个侄儿的胡闹感到无可奈何。
  “这陈姓宫女,在内廷里不知成百上千,而且我一个外臣,怎好在内廷里探听什么!”
  “哦!”
  黄宗宝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句,却是开口道:“那我也不好失信于人家,三叔既然不帮着打听,我是得帮忙的,三叔莫关着我了!”
  黄文仁瞥了瞥黄宗宝,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段日子,你莫给我招惹麻烦,给我乖乖的等到殿试。”
  “三叔不反对?”
  黄宗宝小心抬头看着黄文仁问道。
  黄文仁没好气的又冷哼了一声,但说出的话却是缓和了:“你都与别人做了承诺了,总不能够再让你做个言而无信之人。”
  “三叔,你果然是个大大的君子,难怪现在酒楼里的人都在说你与那位曹将军认错的段子呢!”
  “黄宗宝!”
  黄文仁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向他。
  黄宗宝却是身子一挺,做出一副怪样子来,一边后退着身子,一边求饶:“三叔莫生气,我走我走!”
  “臭小子!”
  黄文仁只觉得自己十个儿子都比不得大哥家的这个侄子闹腾。
  再次被骂了臭小子的黄宗宝却是一边拿着扇柄挠着脊背上的痒,一边摇头晃脑的随意走动参观着这处新居,下人也认出这是主人家的侄少爷,自然是没有阻拦。
  黄宗宝走了好一会儿,突然目光却被一处风景优美的小院落给吸引了去,他正要走上前去看,却见门口守着两人,心中不觉大为惊奇。
  他虽然好奇心胜,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懂得规矩,自然知道此处可能是有避讳,不让进。
  他收回脚步,正欲离去,却突然见到自己的堂兄黄宗胜朝着此处走来。
  “宗宝,你怎么会在此处?”
  黄宗宝挠了挠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三叔用来那什么什么的地方吗?”
  “什么什么?”
  黄宗胜不解的笑了起来,想到自己一贯有些个性迥异的堂弟,大概也想到了他所说的想法,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爹向来光明磊落,你想哪去了!”
  黄宗宝想想自己三叔的性子,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不禁不好意的挠了挠头,嘴上却辩解道:“这个也不能够怪我啊!别处门口都没人这么看守着,就这处,弄得比皇宫还要森严的样子。”
  黄宗胜听了黄宗宝的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声道:“这是静婷住的院落。”
  “啊,那丫头!她犯了什么事情被三叔这么关起来!”
  黄宗宝和黄静婷二人虽是堂兄妹,却有些相互看不惯,当然也不是很熟,以前黄静婷回老家的时候,黄宗宝可没少折腾她,而黄静婷也没少告状。
  所以这会儿,黄宗宝听了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黄宗胜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弟,只是开口道:“爹说等给她找好婆家再放她出来……”
  “嘶,难道京城里传的那事儿是真的?”
  黄宗宝来了京城没多久,但就爱什么地方热闹往什么地方凑,由此自然也听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黄宗胜没有回答,但是显然是默认了。
  “那丫头胆儿可真大!三叔没骂死她吧!”
  “还不是和你一样!”
  黄宗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黄宗宝,忍不住开口道:“爹最喜欢你了,回头你与爹求求情放她出来吧!这都关了半个多月了……”
  “谁说三叔最喜欢我了,我可不敢!”
  黄宗宝做出一副牙疼的模样,打着哈哈背手离去。
  因着先时传出圣驾下月要至京郊避暑行宫一事儿,倒是让原本沉寂的后宫开始沸腾了起来。
  在宫内,后宫与昭阳殿相距极远,且昭阳殿在前朝之外,妃嫔也不好随意走动。加之赵清泽对于后宫的冷淡态度,虽然不少人起过去昭阳殿邀宠的念头,但付诸行动之人,却是没有。
  大家也都不是蠢人,去昭阳殿邀宠风险太大,万一惹了皇上或是贵妃,只怕受罪。可是赵清泽平日里根本不在后宫处走动,就连御花园、鹿苑此类邀宠之地,也根本没有她们发挥的余地。皇上偶尔是会去,可是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带着贵妃,最近这段时日,皇上更是连去都不去了。
  至于说每日皇上早朝之前与太后的请安,那更是形式化的流于表面,天不亮只在慈安宫殿外行一礼便走。让她们这些妃嫔想去逮人都逮不着。
  如今,去避暑行宫,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避暑行宫自然不如这皇宫里大,到时候住的近了,偶遇的机会也多了,若是凭此能够邀到宠……
  存在这样想法的嫔妃几乎包涵了这后宫多数的妃嫔,就是高位上的那几位也都无不例外,心中期盼,倒是忙坏了宫里底下各处,制新衣的、打首饰的,大家几乎都是卯足了劲头。倒是将平日里的沉寂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除此之外,贤妃之处也成了热门之地,连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贤妃如今主管后宫事物,也算是与皇上接触最多的妃嫔,当然如意,她们并没有算在内。贤妃与皇上接触多了,这随驾名单,多少也能使上力气吧,再不济,这风声消息也该是她那里最准确最及时吧!
  贤妃日日被其他妃嫔烦着,却又不敢得罪人,只觉得自己好笑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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