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淑妃心下松了口气,既然是在金銮殿上说出的话,举子们都听着,陛下绝对不会再改了!
  “那还有什么消息?”
  “听说陛下还将临川郡主指给了一个叫卢岱的人。”
  淑妃眼光一闪,点点头,“知道了,去准备吧,我要沐浴更衣。”
  绿莹立刻退下,淑妃喃喃道,“太子要求将临川嫁给那个书生,究竟是为什么……”
  半响,淑妃叹了口气,“算了,只要我的大公主能安稳的嫁出去,就足够了。”
  曹国长公主为人和善,是宗室仅存的长公主,陆珏身为扬威伯嫡长孙,将来定是要袭爵的,15岁的二甲进士,还有爵位,听说长的一表人才,仪容不凡,太子殿下给大公主找的女婿真是不错。
  殿试结束后就是琼林宴,在琼林宴上,祁渊并未下去和这些新科进士交谈,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的饮酒,当然,他辈子里的酒早就被蔡太监换成了水。
  宣明帝露了露面就走了,祁渊等宣明帝走后,借口更衣也走了。
  “是吗?渊儿什么都没说?”
  宣明帝坐在软榻上,看着手上的一份奏折,李太监躬身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宣明帝沉默良久,就在李太监以为宣明帝不打算开口时,宣明帝才道,“既然如此,那秋狝就交给太子准备吧!”
  李太监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宣明帝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退下了。
  53间之卷战
  “热死了!!!”
  谢长风坐在树下,上身光着膀子,下身就穿了一条到脚踝的裤子,脚上穿着当地人平民穿的草鞋,一手拿着扇子,猛烈的扇着风。
  谢长风六月被宣明帝赶出京城,从长安走到交州,路途遥远,耗时长久,他带着人足足走了三个月,才到达交州刺史府所在地龙编。
  到达龙编时正是九月底,交趾最热最潮湿的时候。
  这边的环境和雁门关截然不同,一天下好几次雨不说,风都带着水汽,而且气温居高不下,各种奇怪的虫蛇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看着新鲜,有的却极具杀伤力。
  谢长风虽然走的匆忙,等离开京城后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等到定国公派来的人到齐后,他才再度上路。
  谢长风其实挺感激宣明帝的。
  当初因为他不举,宣明帝还给配备了个御医,这次急匆匆的出城,谢长风一巴掌拍晕了御医,将这位苦逼的御医也带走了。
  这位可怜的御医姓梁,年纪不小了,宫廷御医最擅长的就是调理身体,之前宣明帝因为心里愧疚,就将这位老大爷派给了谢长风,结果这位大爷到定国公府没呆多久呢,就被谢长风绑架上路了。
  这一路马车颠簸,差点要了梁太医的老命了,他好几次都对谢长风说换个人来,结果谢土匪怎么可能放人走呢?他摊开自己的手,威胁道,“是老子拍晕你上路,还是你自己上路?”
  梁太医欲哭无泪,最后只能给自己开了药方,一碗药昏倒了事。
  也幸好他带着梁太医,队伍里有人生病了,倒是可以立刻得到救治。
  等离开了京畿地区,定国公派来的人终于到了,包括亲兵三十个,何管事又重新回到战场,变成何队长了,以及定国公以前的御用军师赵平。
  谢长风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有个实权派的岳父就是方便,所有资源都是现成的。
  “如今交州刺史姓吴,名吴鹏。”说起楚朝勋贵,赵平侃侃而谈,“吴鹏的父亲叫吴翔,当初为救先皇战死,先皇分封功臣时,追封吴翔为弘毅侯,吴鹏继承了弘毅侯的爵位,自先皇在时就出镇南疆,因南疆自古多蛮族,不易治理,先皇索性让弘毅侯担任交州刺史,交州军政合一,方便治理。”
  谢长风若有所思,“那陛下让我过去……”
  “弘毅侯是交州刺史,将军过去其实是分军权的,弘毅侯可能会心生不渝。”赵平一脸轻松,“不过在下当初和弘毅侯有过几面之缘,弘毅侯的性格其实很爽快,只要将军您有本事,弘毅侯应该会放权的。”
  赵平的态度太过淡定,谢长风心中狐疑,却又不好再问,于是他让辰九写信给祁渊,让祁渊帮忙查一查这个吴鹏的底细,顺便也将自己的思念传给祁渊。
  辰九半路就醒了,看在鸿雁传书的份上,谢长风勉为其难的出手帮助辰九疗伤,是以辰九的伤势好的很快,并开始为谢长风传信。
  暗卫自有传信渠道,辰九本来属于宣明帝,如今自然不能用以前的传信渠道,幸好谢长风赶路的速度不快,甲一快马加鞭匆匆和辰九见了一面,将事情交代了一下,又匆匆离开。
  于是辰九成为了一只勤劳的小鸿雁。
  谢长风天天给祁渊写信,即便祁渊一封都没回过,但通过甲一,他知道祁渊每封信都看了,还将每封信都好好的收起来了!!
  这就足够了!!谢长风信心满满,情缘没有像那个牛叉的白发毒经一样要杀他,他就很知足了,不过是不回信而已,只要看就行!
  辰九刚开始还不太明白为什么甲一让自己跟着谢长风,等真的开始了解顶头上司时,他才发现谢长风这个人……很牛叉。
  这种牛叉主要存在于……在谢长风的眼中,祁渊就只是祁渊,而非太子殿下。
  谢长风每天都写信,他在信里描述了很多东西,有沿途的风景,有遇到的人和事,有情意绵绵的情话,也有抱怨路途艰辛的牢骚,与其说这是在写信,还不如是写游记。
  他用自己朴实无华,并略带炫耀的语气,为祁渊展现了一个真实的楚朝。
  辰九很佩服谢长风,不仅为他的胆量,更为他的真诚。
  不过这些信里面有时还会夹杂着给祁昭殿下的信。
  谢长风即便卷铺盖走人了,他依旧没忘记履行老师的职责。
  祁昭依旧苦逼的每日完成谢长风布置的功课,并每月打包邮寄给自家老师。
  谢长风的问题刁钻古怪,并非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以回答出来的。
  于是祁昭就去求助了自家父王。
  祁昭很自然的将事情交给了詹事府内新来的侍读,曹国长公主的嫡孙,大公主的驸马,陆珏。
  理由很简单,他年纪小= =
  有了谢平川的例子,祁昭对任何一个看似很有才华的人都抱着浓浓的警惕心,并且抱着有对比才有强弱的念头,他经常写信询问谢长风如何对付某某某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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