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谋(出书版) 第1节
清宫谋(出书版)
作者:莲静竹衣
内容简介
她,是前朝妖妃的女儿,绝色倾城却只能终身为奴。她,是大清后宫最耀眼的“明珠”,阴差阳错栖身冷宫。她,是名闻史册的“四全姑娘”,一朝为后,人人艳羡。三个才色俱佳的女子在康熙四年同时入宫,谁能独获帝宠,成为天子的唯一?
大清后宫,妃色天下,究竟谁能披荆斩棘,上位成功?顺治、康熙、雍正三朝秘闻秩事就此揭幕……
编辑推荐
超千万点击人气作家莲静竹衣,继《六朝纪事》之后,十年磨一剑,再现顺治、康熙、雍正三代帝王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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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他仍为她不顾一切;岁月已逝,她愿同他共赴风雨。
她是前朝妖妃的女儿,却只能终身为奴;她是天子钟情之人,缺阴差阳错栖身冷宫;她是名闻史册的“四全姑娘”,却甘为他人棋子。三个才色俱佳的女子,最终谁能探得凤印,执掌后宫?
作者简介
莲静竹衣,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和中国政法大学,主修国际贸易和法学。拥有敏锐的判断力,果断的行动力和卓越超凡的想象力。知名营销策划人、企业培训师。长期从事市场营销研究,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狮子座女性,属于动物凶猛的那类。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情绪,喜欢听键盘敲敲打打的声音,在小说里编织现实生活中绝迹的梦。写小说,只源于一份情结,一份感动,喜欢那种与小说中的人物一起沉浮在“路上”的感觉。代表作《职场女追爱记》《办公室谋心记》等。
清宫谋(第一册 )
楔子
她,是大清王朝最耀眼的“东珠”,阴差阳错栖身冷宫。
她,是名闻史册的“四全姑娘”,一朝为后,人人艳羡。
后宫从来不乏新人,
与少年天子青梅竹马的她;
称皇上为“表弟”的她;
出身尊贵,与两朝太后皆有血缘之亲的她……
大清后宫妃色天下,这些才容俱佳的女子在康熙四年同时入宫,究竟谁能披荆斩棘独获帝宠,成为博爱天子的唯一?
九重宫阙,繁华如锦血似霜,
玉楼朱门,烛泪一滴悲生死,
帝王业,英雄冢,
美人泪,断人肠。
烟波诡谲的后宫,
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
无数是非由此开始,
弱质女柔荑破惊梦,
顺治、康熙、雍正三朝秘闻逸事就此揭幕。
第一章 册后之忧倾城误
康熙四年八月初八,宫中内外一片喜气祥和,自先帝龙驭归天至今宫中仿佛一直沉浸在白色的忧伤之中。从顺治十五年起,这种悲伤就开始持续地笼罩着这座华美而庄严的紫禁城。先是被顺治帝视为“第一子”的皇四子夭折,接着是被千夫所指背负一身情债,虽毁誉参半却独得帝宠的皇贵妃乌云珠病逝,由此引发了大清帝国转瞬间的天崩地裂。最终,年仅二十三岁的少年天子顺治带着难以弥补的遗憾与未酬的壮志雄心而撒手人寰。
慈宁宫西殿小佛堂内,太皇太后孝庄手持念珠,微闭着眼睛正在静心默诵地藏经。今儿明明是个好日子,可是她却偏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前一瞬,好像先帝福临才刚出生,“洗三”时落下胎发以后那光亮的小脑门叫人又怜又爱,可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躺在乾清宫东暖阁龙床上那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黯然青年。一会儿像是在自己的圣寿节上品着乌云珠和博果尔呈上的三清茶、九九果盒,一会儿又眼睁睁看到了乌云珠去世、皇上驾崩、贞妃生殉、静妃去世、三阿哥生母慈和皇太后去世,宫里被一轮一轮的丧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孝庄面色灰暗,额上竟浸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格格,都过去了。”穿着数十年不变的一身褐色袍子、悄无声响地走进来的正是苏麻喇姑,面上恭敬的神情与体贴入微的关切,以及那特有的称呼也数十年不变。她掏出帕子为孝庄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
“前边怎么样?”孝庄目光如炬紧盯着她问道。
“如格格所愿。”苏麻喇姑惜字如金。
“这孩子,真难为他了。”孝庄双手合十躬身礼拜,随即起身向外间走来,苏麻喇姑紧走两步扶住了她:“皇上最懂您的心,自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是怕委屈了他。”孝庄握紧苏麻喇姑的手,站在廊下远眺,前边的宫殿金碧流苏、高大威严,透着无比的庄重,只是少了些温度。
孝庄口中的他,正是当今皇上,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天子康熙,此时他正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临字。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皇上的字越发地好了。”一抹粉红色的鲜亮旗装,一句娇啼,闪身入内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小格格。
“妍姝!”康熙将笔一放,迎着她走了过来。
“妍姝参见皇上,皇上万安。”妍姝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甩帕子行了个蹲礼,末了又加上一句,“皇上大喜。”
康熙面色一黯:“瞎起什么哄,刚二哥和常宁才来闹过,他们也就算了。你难得过来,偏一来就说这个。”
妍姝原是安亲王岳乐次女,当年因为皇贵妃董鄂氏所生的四阿哥早夭,顺治帝为了让皇贵妃寄托哀思,便将她招入宫中由皇贵妃抚养。虽然作为帝女的生活只过了不到两年,却称得上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因此招致了许多的怨恨。当皇贵妃与顺治帝先后离世以后,虽然有太皇太后的照顾,可是日子依然过的很委屈,幸而还有康熙、福全的关照。
然而,小小年纪便早已嫁为人妇。康熙二年十一月她与靖南王孙耿聚忠完婚,因为年纪尚小,所以礼成之后还时常居于宫中。
妍姝行了礼便坐在暖阁里,一面看康熙的字,一面吃着果盘里的果子。“看来我来得不巧了,扰了皇上的雅兴,若是接着写下去,当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你还说……若再说下去,明儿朕就赐两个秀女给耿聚忠。”康熙黑了脸,一把将案上写好的字揉成一团。
“好了好了,皇上,妍姝错了。”妍姝收敛了笑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才过来陪你的,你若真恼了,岂不是我的过错。”
康熙沉了脸,靠在榻里也不答话,想着刚刚在仁宪太后宫里选秀的场景。那么多的秀女等着他召见。她们一排五人,依次入内,低着头在他面前一一行礼。
殿内寂静极了,每个人似乎都很紧张。
参加殿选的所有秀女,他几乎是第一次见。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她们每一个人,她们的名字以及名字背后的意义。
那位穿着水蓝色旗袍,长得玉肤胜雪的佟佳氏锦珍,是跟他最亲的人,该称她为表姐,是他生母慈和皇太后的侄女。
论亲情,应该选她。
另一位穿着绯色缎子面儿旗装,戴着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串成的红梅珠花的博尔济吉特乌兰,是他嫡母任宪太后家的女孩,也是与太皇太后血脉相连的蒙古格格,论身份高贵,应该选她。
还有一位,因为称病并未得见真容,却早以才学美貌名冠京城的“东珠”,人人皆想得到的遏必隆的女儿、鳌拜的义女,钮祜禄东珠。四辅臣中她一人就牵动两人,而且她的身上还流着高贵的爱新觉罗家族的血。若论众望所归,应该选她。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那拉氏、郭络罗氏、章佳氏……
就在这些繁花如锦的秀女中,他为自己,也为大清做了一个决定。
定了那位看起来十分娴静温和的“四全姑娘”,首辅索尼的孙女赫舍里芸芳为皇后。
这会儿,册后的诏书应该下了吧。
康熙剑眉微微拧起,盯着不远处那个琉璃八宝香炉里溢出的袅袅轻烟,愣愣地有些失神儿。
“大江东去……”妍姝从案上拿起那个被康熙揉在一起的纸团用手一点点儿展开,抹平,“记得当年皇额娘选秀的时候呈上的就是这幅字,别的秀女大都是拿绣品来展才,不过都是些俗物。唯有皇额娘写了这个,原是想有个人能懂她,而不是单以脂粉裙钗低看。好可惜……那一年偏皇阿玛没看到,两个人阴错阳差地失之交臂,耽误了多少年。”
妍姝说的便是前一朝顺治帝与董鄂妃的事情。满洲贵族的父亲与汉族江南才女的母亲交融培育的一朵奇葩,清丽出尘又才学过人的乌云珠在参选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而落选。而当有一天,顺治皇帝爱上她的字,日日临摹的时候,她早已经成为别人的福晋。
再之后,当顺治皇帝发现自己爱的不仅是她的字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轰轰烈烈又惊世骇俗的爱情虽然凄美却不容于世,结果便是成就了爱情,却搭上了两个人的青春与性命。
康熙紧盯着妍姝,如梨花般娇小的脸庞,如秋水般的眉眼之间始终笼着挥之不去的愁思,由她便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个让自己又恨又敬的女子,那个害得六宫无爱的女子,那个让亲娘一生未得展颜的女子。
“皇上。这一次,您真的没有选错吗?”妍姝怔怔地对上康熙的眸子,“我好怕,好怕我们会像皇额娘和皇阿玛那样,一步错,步步错,终身缚着枷锁,永远不得解脱。”
康熙没有应答,过了好半晌,才低语道:“皇阿玛当时岂止是错?”
“皇上。”妍姝淌下两行急泪,“不要,我们不要。”
康熙嘴角微微抽搐着,露出一丝笑容:“放心。”
第二章 月华旖旎终成空
月上柳梢,漆黑的夜色因为那抹淡淡的月华而显得有些迤逦梦幻。
城西一所老宅的后院,有片荷花池,如今那几枝白荷,衬着月色竟透着几分妖娆。月下舞剑的男子穿着一身宝石蓝色的长袍,剑花翻飞身如蛟龙,跃起时腾空凌风,仿若要倚剑破月蹈碎星辰,浩浩然说不尽的英雄气,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道不明的孤寂与冷清。
“‘人生如石下磨刀,名利似月下舞剑’,以前我不解其中真意,今儿却懂了。”钮祜禄东珠穿着一袭水蓝色窄袖滚金边的旗装俏生生地站在树后,衣裙上面是暗纹绣着的小朵兰花,清新雅致又不失俏丽,绝世倾城的脸上微微一笑便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如同新荷横卧绿波。
他只是看了一眼,一眼之后便把目光长长久久地盯向别处,收剑入鞘干净利索,举止间仿佛眼前人与他毫无干系。
“前半句顾名思义,后半句却毫无道理。”他话语清冷,似有些敷衍地应着。
“差矣。”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仿如天籁,“前半句自是说人生需要磨砺,而后半句以往我不明白,今儿看你在月下舞剑,却明白了。”
东珠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长得很高,自己才到他的胸口。对上他的眸子,她含着笑意缓缓说道:“在明亮的月色下起舞弄剑,这场景太过美好,近观自然是剑影如飞、舞步华丽绝伦。而若是远远地看去,不过只是浓浓黑夜中的一抹亮色,一个小小的光影而矣。名利其实正是如此,因为华丽耀眼而被世人追逐,到头来不过是个小影子而已。”
他的眼神儿中闪过一丝杀气,只是一瞬而过,随即又是千年寒冰般的阴郁:“你这样以为。”
“是。”她笑了,“费扬古,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走吧,一起到草原大漠去,或者是寻个寂静的江南小镇……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的眼神中像蕴着狂风暴雨,那里面涵盖的内容太多。东珠一时未能全部参透,她只是发现不知何时起,原本她最熟悉的他,眼中的纯真爽朗已被一种凌厉与执着代替,那里面压抑着的全都是令人心痛的深邃。
“东珠。回去吧。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能给你。”他再一次转过身去,凝望着满池的荷叶与那几株白荷,怔怔无语。
“你非要这样吗?为了别人的看法,搭上自己的幸福?”东珠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她甚至伸手抚上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别人?”他冷冷一笑,纠正道,“是世人。”
“那又怎样?”东珠的声音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你最爱的人,最亲的人,他们都不在了。世人也罢,别人也好,他们怎么看根本无关紧要。你做自己就好。根本不必为了改变世人的看法而委屈自己去证明什么!”
一只厚实的大手轻轻按在东珠的柔肩上,他低下头,这一次没有躲闪,认真地对上她的明眸,一字一句说给她听又像是让自己坚定:“正是他们都不在了,我才更要去证明。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东珠,你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误了你。”
“误我什么?”她痴痴地盯着他,用自己的柔荑紧紧覆在他的手上,“你想过她吗?为什么她能够不顾世俗的束缚,明知是死路还要飞蛾扑火般地入宫?因为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不是你自己想不想的问题。遇到了,这一辈子,就是你了,避也避不掉了。也许这正是我们在佛前求了千百年,今生才得到的相遇的机会,为什么要说谁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