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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 第204节

  “可以变回去???”
  众人突然激动的模样吓了lee一跳。
  “可以。”lee说:“镇子上有一面镜子比较特别,可以让我们变回去。”
  游惑不太信:“你确定?”
  “确定。”lee说:“但镜子的摆放位置总在变。”
  “那镜子有什么特殊标志么?”
  “上面雕着一个六芒星。具体我也不清楚,没见过。但它肯定是特别的,见到的时候一定会认出来。”lee说。
  能变回去就算好消息,众人松了一口气。
  游惑又问了他几句关于以前的事情,发现他非常迷糊。
  不知道是考场没给他设定过去,还是……就像很多监考官一样,受系统影响太久忘了过去?
  大家七嘴八舌商量着,各自回了之前呆着的房间,准备收拾一下就去找那面镜子。
  游惑却没有动。
  他鬼使神差地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到lee和kelly面前,问道:“认识她么?”
  照片上,他妈妈坐在病床上,病容深重。
  lee愣住了。
  他扭动了一下被捆的身体,问游惑:“你认识她吗?她是谁?我、我好像跟她一起工作过。但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lee茫然地念叨几句,突然说:“我的皮夹!对,帮我拿一下皮夹!”
  “在哪?”
  “口袋里,在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说话间,秦究已经从他休闲衣的领口伸进去,掏出一只棕色钱夹。
  钱夹深处藏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很旧的照片,看时间拍摄于很多年前。
  “你们究竟多少岁?”秦究问了一句,把照片递给游惑看。
  lee说:“四十……四十多吧。”
  他连自己多少岁都记不清了,他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因为这个镇子上的人从不会问这些问题。
  如果不是碰到这几个人年轻人,如果没有被审问,他可能会继续在这里浑浑噩噩地转下去,喝血、活着,然后花不知多久的时间去找一面镜子。
  游惑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有一排人,都穿着让他熟悉的白大褂。
  除了年轻十多岁的lee和kelly,他还看到了两个熟悉面孔。
  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在国外休养时的负责人吴医生——吴俐的大伯。
  游惑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第133章 秦究┃这也许就是敢死队挑出来的人吧。
  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敲响。
  于闻匀了几支箭给老于, 抬头问:“谁啊?”
  游惑的声音传进来:“我。”
  “哥?”于闻跨过地上的包, 倾身过去拧开门锁。
  门外除了游惑还有秦究和楚月,于闻愣了一下说:“要走了么?我跟老于还在收拾东西。”
  游惑越过于闻朝里面看了一眼——老于正撸着袖子, 把背包拉链拉上。
  也许是因为灯光的衬托, 老于比之前又瘦了一些, 脸和脖子隐约出现了分界线,手臂也依稀有了肌肉的轮廓。
  这样的他, 终于有了一点当过兵的样子。
  游惑突然想起来, 于闻曾经开玩笑地说过:“我爸性格这么莽,喝大了还喜欢吹牛, 连小时候徒手揍狗这种事都吹过, 唯独没吹过部队生活, 我估计他那兵当得不咋地。”
  他只知道老于当过几年兵,没什么大抱负加上学历受限,很快就退了。
  偶尔有人问起,老于总是摇手直笑, 说:“哎——算了算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都发福成这样了。”
  仔细想来,他好像真的很少提以前。
  老于拎着包站起来,问:“现在就走?”
  游惑回过神来:“没有,不急。我们去找吴医生问点事情,一起过来?”
  老于一愣:“现在啊?”
  “嗯。”
  “那……”老于四下扫了一眼,把散落的东西撸进外套口袋, 说:“行,那一起去吧。什么事现在问?”
  “找到点东西。”游惑晃了晃手里的棕色钱夹。
  老于不疑有他,跟于闻一起出门。
  他本以为是全员开会,结果游惑并没有叫上其他人。
  这让他有一点纳闷。
  吴俐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另外两个姑娘结伴去卫生间了,顺便给那三个学生换止血贴。
  开门见到他们时,吴俐有一点意外。
  她看了一眼墙上老旧的挂钟,问:“不是约好了夜里11点出发?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楚月开门见山地说:“不是提前出发,是来跟你请教几个问题。”
  “请教?”吴俐一愣。
  楚老板说话一贯直爽,她们关系又不错,很少会用这样的词。这说明,要问的东西非常严肃。
  吴俐示意他们把门关上:“随便坐,什么问题?”
  “进考场前你提到过一个项目。”游惑提醒道。
  吴俐曾经说过,自己参与过一个项目。只是当时系统全方位监控,她不方便多说,一直说要等合适的时机。
  他们跳进这个考场,就是因为这里有可以说悄悄话的地方。
  楚月说的隐秘空间虽然没找到,但他们获得了154的帮助,全员都被屏蔽了。除非踩到加分或扣分点,否则系统听不见他们,也看不到他们。
  这就是说悄悄话的最好时机。
  吴俐是个极度理性的姑娘,总能精准地够判断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所以,她开口得非常干脆。
  “项目是我五年前参与的,跟着我大伯,也就是你的主治医生。”吴俐说,“小杨有跟你说过,他正常情况是不下临床的吧?”
  游惑点了点头。
  吴俐说:“我最初听说他给你治过脑伤和眼伤,非常意外。但后来想到你的记忆状况,再想起那个项目,就不意外了。”
  “我当时还在读博,专业能力比现在差不少,完全没想过会进那个项目组,因为大伯对我的要求非常高。以他的标准来说,我是没资格参与的。”吴俐回忆道:“后来过了两年我才回过味来,他那时候应该是需要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帮手。”
  当时的吴俐年纪不大,资历也浅。说是参与项目,其实自始至终都徘徊在外围,从没有接触过核心。
  “我要做的就是一些观察性研究,研究对象是一群——”她斟酌了一下,用游惑他们容易理解的方式说:“大脑受过非典型性干扰的病人,就跟你们两位的状况一样。”
  她指向游惑,又指了一下秦究。
  “那批病人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跨度很大。我以为是项目组征集的志愿病患,用来研究新的治治疗方法。”
  最初,吴俐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她每天认真记录那些病人的状况,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共同点和不同点,笔记寄了十来本。她虽然接触不到核心研究,但时不时会问一声治疗方法的研究进度。
  她断断续续地跟了两年,终于意识到一些问题。
  “先是病人的身份。”吴俐伸出一根手指说:“我最初收到的资料有每个病人的基本信息,身高体重年龄等等,其中包含了职业,写得五花八门。但后来我发现,最初的资料应该是不准确的,因为那些病人大多是部队出来的。”
  “那时候我还能说服自己,军人的奉献精神比较强,在志愿者里占大多数也可以理解。但后来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吴俐伸出第二根手指:“我观察对象有增加。”
  “最初只有6个人,四个月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增加到了14个,之后六个月里多了2个。第二年突然静止,没有新的病人加进来。”
  “观察对象增加为什么算问题?”于闻有点好奇。
  吴俐说:“因为样本是很重要的东西,在一个研究周期内,样本变化是大忌,会直接影响到结论的准确性。一般就算要增减也是一个周期结束,得到了阶段性结论之后。”
  “况且增减也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四个月加8人,六个月加2?这种加法太乱了,毫无规律。”
  于闻“噢”了一声,差不多明白了。
  吴俐又伸出第三根手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项目中途更换过地方。”
  “什么意思?”游惑问。
  “大概第5个月左右,大伯通知我换了一处实验室。到第二年年初,又换过一次。最后一次直接搬到了国外。”
  当初的吴俐感到奇怪,这种搬迁已经算得上频繁了。
  “而且两年下来,所谓的治疗方案几乎停滞不前,至少我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吴俐说:“我当时隐约觉察到,整个项目都有一点问题。比起研究治疗方案,他们更像在躲什么东西。”
  就好像……一边保护那些病人,一边躲避着什么。
  “搬到国外之后,我就没再继续参与了。”吴俐说,“但因为那些疑惑和问题,我一直查找相关的资料,也格外注意大伯的情况。三年下来也有了一点眉目——十多年前,我大伯作为医学方面的专家顾问,参与了某个联合研究项目。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这个筛选性质的考试系统。参与的主要开发人员既有国内专家,也有国外的。我曾经见过合照。”
  “系统在运行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就像人工智能突然有了接近于人的思想。出于惩罚或者自我保护的原因,它干扰了一些人的大脑记忆,我的那些观察对象就来源于此,他们不记得任何与系统相关的事情,这就导致大伯以及其他相关人员有点无从下手。”
  “我后来发现,大伯这几年其实很紧张。因为曾经的主创人员频繁有人出事,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些人也被系统拉进来了。小杨有跟你们提过我和她是怎么被拉进来考试的么?”
  游惑点头:“在你大伯家。”
  “对,从他书房出来的时候。”吴俐说:“我后来一直在想,会不会是系统拉错人了。它想拉进来考试的不是我和杨舒,而是我大伯。我俩只是撞在枪口上了。”
  “不一定。”游惑说:“也许它想拉的是你和你大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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