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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那么未来呢

  我窝在商季海的怀里睡得很沉,有他在身边,照常理来说我应该不会做些什么让我倍感沉重的梦,可我却感觉喔又沉溺在一片黑暗中,听见那道熟悉的女声朝我说了一句:「梦总有清醒的一天,对吧?」
  明明是如此没有逻辑的问话,我却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我强撑着身子从黑暗的泥泞中起身,朝那道熟悉的女声应道:「什么意思?」
  那道女声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笑着回答:「在剩下的盛夏光年,不留遗憾的去爱吧。」
  我想问问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让人难以思索的话,却在一个瞬间被惊醒,冷汗涔涔在我的额间和颈间,恐慌的感觉盘桓在心头,让我不自觉连呼吸都拖沓了许多。
  客厅的灯光仍旧是我入睡前那般昏暗,甚至还带有一丝冷清,我醒来后就没有看见商季海的身影,想起梦里那个女孩说的话,我忍不住紧张的起身寻找着商季海:「小海,你在哪?」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我整个人就更是慌张,却没想跑出客厅的时候就一头撞入了温柔的胸膛里头,商季海的表情也显得很紧张,他伸手捧住我的脸上看下看着,担忧的询问出来:「怎么喊得那么急,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感受到商季海手心的温度,原有的惊慌失措也被缓了下来,我伸手紧抱住他的身子,埋首在他的怀里闷闷不乐道:「做了个恶梦,梦见有个女生和我说什么梦该醒了。」
  「还让我⋯⋯在剩下的盛夏好好去爱。」
  「虽然两句话不着边际,但就是说得⋯⋯让我觉得你好像会消失一样。」
  商季海的身子微乎其微的顿了一下,随后反抱住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安哄似的温柔道:「别紧张,我现在不就在这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没来由的,我想问他一句“那么未来呢”,话到嘴边却是对自己无奈的吐槽:「小海,我发现我真的太依赖你了。」
  「只是做了个恶梦,就慌张的不着南北。」
  商季海垂首蹭了蹭我的肩窝,随后将温暖的眸光注视向我,语气也是温柔得令我沉醉其中,他开朗的朝我一笑:「小星依赖我有什么不好吗?这就代表我在小星心里越来越重要了!」
  「而且我刚刚还在走廊的墙壁上发现好多可爱的照片!」
  「那为了转移恶梦的焦点,小星要不要和我说说每张照片的渊源?」
  我听着商季海这句话怔了怔,这下才知道原来他刚刚走到走廊的尽头了,想到那些承载着为数不多美好回忆的照片,我也不自觉将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好啊。」
  我伸手就牵过商季海往廊底走,走到底部的照片墙后,我看向身旁满脸藏不住期待的商季海,忍不住愉快的笑出声来:「小海,你想知道哪些照片的故事?」
  商季海没有犹豫的指了一张我小时候穿着水母泳衣、抱着小型游泳圈,站在蔚蓝汪洋旁哭嗒嗒的照片:「这张!」
  我看向照片底下标註的日期,顺着记忆倒流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眸光不经意温柔了几分,轻笑一声道:「那时候是我九岁的时候,爸爸带我去海边玩,记得那时沙滩被太阳晒得太热,坐下去太烫了,我就坐在那个小泳圈上,开始堆着沙堡。」
  「没想到离海太近了,也没注意到离人潮近,叠好就立马被一个跑过来的大哥哥和拍上岸的海水弄得一塌糊涂,那时太难过了,就站起来朝爸爸哭着说沙堡怎么不见了这件事。」
  「爸爸也只顾着笑帮我拍照片,全然没有想安慰我的意思。」
  「我记得我哭到一半时,把我沙堡弄倒的大哥哥跑到了我旁边。」
  「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最有印象的是他和你一样挟带着阳光而来,带着我跑到爸爸站的位置,蹲下身开始推沙堡,还笑着和我说“对不起把你的沙堡用坏了,如果我帮你堆好沙堡,那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商季海的表情在光影下有一瞬间难以察觉的变化,眸底深处彷若正因为我的一席话闪烁着点点光辉,愣是把我看得回不了神,他笑着轻抚我的头,期待的说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这才发现我不小心在讲到一半看向他时发起了呆,红着脸继续回到故事里头:「但那时⋯⋯我好像觉得堆沙包堆不回原本的那一个,记得那个大哥哥好像也很苦恼,所以就送给我一个蓝色琉璃做成的小鲸鱼手鍊。」
  「当时很喜欢那隻小鲸鱼,就也没有在意被弄坏的沙堡了。」
  「看见我不哭了,那个大哥哥好像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就笑着离开了。」
  商季海听完这个故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的眸光又比原本的更加温柔似水,我下意识靠近他的怀中,笑吟吟的望着他:「其实那个大哥哥和你很像,虽然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但唯一印象深刻的事他总是开朗的笑着,然后不厌其烦的安哄着因为沙堡消失而哭的我。」
  「如果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像十二、三岁,我都快以为我们曾经就见过面了。」
  商季海此刻抱紧住我,像隻撒娇的拉布拉多一般蹭着我的脖颈,低低的在我的耳畔笑了一声,开心着语调,却又带着一丝醋意说道:「那跟我比起来,你更喜欢那个“大哥哥”吗?」
  我被商季海突如其来的撒娇给用得一愣一愣,像是被可爱爆击心坎,莫名其妙的红了脸,紧紧的反抱住他,摸着他的头应道:「怎么可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最喜欢的都是你!」
  商季海笑得彷彿是吃了世界上最甜的糖果,温柔的眸光里头全是明晃晃的喜欢,他侧首在我的脸颊上落上一吻,凝视着我开朗一笑:「我也是!」
  开心的说完后,商季海像是好奇般的开口问向我:「那现在那条手鍊还在吗?」
  我点了点头,想起那条小鲸鱼手鍊,我可惜的轻声一笑:「我很喜欢那条手鍊,本来是一直戴着的,但⋯⋯因为某次意外,那条手鍊就被扯断了,链子和吊饰都被丢出去外头。」
  「我花了很久才找到那隻埋上灰和土的小鲸鱼,但链子已经找不回来了,索性就把那个小鲸鱼收藏在柜子里。」
  商季海像是笑着低语了什么话,但过于小声我听得不是清楚,下意识问了一句:「小海,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商季海松开我后调皮的笑了笑,捧住我微红的脸轻揉了揉,垂首将额头抵在我的额间,满眸笑意的说道:「秘密,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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