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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吓中,她一直未能见着那人的脸,若是身形较矮的男子穿上女子的夜
  衫,再散了头发,又在黑略之中,会被误认为女子也有可能,更何况,那的许
  的声音,也不是正常女子发出的。像是,刻意伪装过,
  如若是这样,要找出此人就并非易事了,宫中武功高强的暗卫无数,都要查起来,反而会引发恐慌,罢了,若那人的目的并未达到,定然不会就此为手,下一次,她定让流苏尾随在后,关起院门来个瓮中捉鳖。
  如此一想,才又宽下心来,又回想起今日上朝时的奏章,上书轩辕大?子竟在轩辕建都大肆款压银月国商旅,月离不禁大怒,道:“来人,摆驾御书房,传 怜卿 。
  “不知陛下召罪臣所谓何事?”御书房明亮的烛光,
  那是一张冷冽的俊容,眼神冰冷,薄唇紧抿,无形之中便透出一丝冷傲。
  换做平日望月离见了会有些欣赏,可连日来的惊吓已是让她心烦气躁,更兼之又听闻此事,越觉烟阿,此刻她还是这样臭着那张脸,经毫不将她这个女帝故在眼里,
  怜卿清激的双目看向眼前 的女帝, 此刻已是冷醋绝情。
  龙案之上,堆积着奏章,月离神色淡漠地拿起奏章批阅起来,一面说道;“夜已深,
  怜卿无奈, 她是女帝,他是质子,与之硬碰,绝讨不到好,他也并非不爱 性命之人,知今夜她定会将对皇兄之气撒于他身,可却也只能硬受着。
  月离打量了他一眼,这人不仅性情懦弱,便连嗓音也是怯怯的,可又偏生了一刷冷傲相,当真活该。
  怜卿走至一旁,将那炽热的烛台端在手上,静静地立着,可随着烛蜡的不断滴下,那滚烫的烛泪竟是尽数滴落在了那苍白皮嫩的肌肤上,不一会儿, 烛台的双手已是被烛泪烫得通红。
  流苏远远看着, 却别无他法。月离冷然一笑 装作视而不见。
  御书房里一片宁静,只闻彼此的呼吸声,一支蜡烛燃尽,月离便又吩咐流苏换来一支,奏折批完,她也不睡,便又拿上一本《金刚经》慢慢的抄录,未再看他一眼。
  烛泪早己覆了满手,他已经没有了痛的感觉,心中早已是千疮百孔,只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坚持住,从小到大,那些比这般更残酷的伤害又何止一件,他的心早已凝结成了冰。
  “陛下,还是早些安置吧。”流苏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唤道。
  月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朕不困,你要困了便下去吧,这儿有二皇子侍候着便可。
  流苏咬着唇,无可奈何地看向 怜卿,可他人却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道,帝王,注定便是这般冷血无情的吧!
  天终是渐渐放亮,月离这才放下手中书本,挑眉看向那个清朗男子,他的双手已被烛蜡完全覆盖住,烛已与肌肤相凝融在一起,若是强行剥离,那便是如凌迟般的痛,如此一想,又觉得自己委实有些玩过了头,可心底也佩服起此人来,若说他懦弱吧,换作常人怕是早已泪水涟涟磕头求饶,可此人却连吭都不吭一声,其实只要他肯跪下求她,她便也会饶了他,可他便就这般硬撑着,竟然连痛也不曾哼一声,她也无可奈何。
  起身来到他身前,锐利地盯着他,冷声道:“觉得朕很残忍么?
  “罪臣身为质子,本该为国赎罪,轩辕国对陛下不敬,自然便是质子该罚。” 怜卿并未看她,只注视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所有的情绪也随之隐到了跟底,可那一刹那,月离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股深切的绝望和悲鸣。
  “好了,你下去吧,朕也乏了。”月离挥挥手,先前的霸气已是消散一空。
  流苏上前轻轻将外层烛蜡剥开,取出已是嵌在掌中的烛台,可仍有好些烛蜡已与肌肤相凝,要取下唯有以刀来割,那割下的便不仅只是烛,还有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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